不知不觉的,已经是四月了。 当我看见,校园里的那些我叫不出名字来的树,校园外,广场上,柏油路两旁的柳树都已经泛青,我的心开始有一些悸动,那的确是一种美的痛,也是一种痛的美,提示着我自己已经是青春的人了。然而有些可笑的是,我却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是的,当那些柳树的枝都已经泛青的时候,我如梦初醒。 每当听见一首轻柔绝美的歌曲,我都会不自觉地随着它的旋律,让思绪开始旋舞,在那些我所能想到的地方,在那些我所想要去的所有地方,即使不会飞翔我也想像一只风筝一样地高高地飞向属于自己的那一片明媚绚烂的晴朗天空,大口大口呼吸着清新而欢快的空气,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做,什么也不会打扰我,什么也都会停留在那一刻。那是我辽远的而有时时不曾放弃的不停追逐的梦,就像四月天一样晴朗,充满了春天的气息,即使它会坠落在心田,我想它会化作一大片一大片的金色的麦田,只等待风吹过的时候,涌起金色的浪花。 记得我自己在《星界》里写到过:“星月千夜起伏在思绪的大海,轻缓,轻缓......”但如今我眼里的春天,呵呵,不如说是青春吧,倒不像星月千夜在大海里的起伏那么平缓。真的,只有自己真正经历过才知道什么东西是什么东西。温暖,热血,激情,飞扬,感动,友谊,随它吧,蓦然醒悟......这些是我能想到的关于青春和春天的一切。路说漫长也漫长,说短暂也短暂,只是沿途的风景可能是我们人生中最美丽的,所以,我会珍惜我的沿途风景,也希望在我生命路程上的那些人同样地珍惜他们青春的沿途风景。 没有浪漫故事,我们也许能够自己编,但是终究却走不进那些故事里,这就是现实与想象的差距。这听起来也许很残酷,但是清醒地活着的人,都已经习以为常。 正如我在《七摄氏度》中提到的那样:“这是个三分之二的人都睡着的时代......”那些没有睡着的人,和我上面提到的清醒地活着的人,一样伟大。那些没有睡着的人,我想大多都是青年,也只有青年才能,才能够拥有做到一切的心志,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的心里或多或少地都住着一片美好的纯洁的世界,那些世界就像春天一样,不如说,它们就是春天,不如说,他们就是春天。我想,不甘平凡的我们也同样不愿意活在时代和社会的控制之下,总想找一片陶渊明口中的世外桃源,以树枝为笔,以大地为纸张,一生都待在那里,写下属于自己的诗篇。青年们,我以为,他们大多都愿意清新而严肃地度过每一天,这是个美好的愿望,也是个极难实现的愿望。 当我在日常所做的语文卷子上看见一片关于农村人的小说时,我忽然发觉那就是真实的农村和农村社会,而且就在我的身边,近在咫尺。发觉这件事情的时候,我的心里泛起了巨大的波澜,撞得我心痛,让我差一点跌倒在思绪的路上。我开始变得恐惧起来,害怕我会变成小说里的人,害怕自己会变成自己生活附近的人,害怕自己某一天也会变成一个叼着烟卷、胡子拉碴,活在尼古丁和酒精溶液中的农村人,害怕自己有一天真的就被埋在时间的大海里,害怕自己有一天真的连被歧视的资格也都没有,害怕自己埋入了黄土以后仍然遗憾着自己一生的平凡。 是的,如果有一天别人的故事在自己的身上重演,如果有一天自己连被歧视而资格都没有了,那么梦想只能随风一点点破碎,飘散到看不到的遥远远方,无论如何都再找不回来。 所以,我想到了春天,想到了青春,来抚平我内心的恐惧和孤独感。 我之所以恐惧,是因为我实在不愿意活在愚昧和平庸之中。我在生命的路上一次次与时间擦肩而过,她似乎想问我很多问题,但都没开口,而我也是。 那么,下一次与她相遇的时候,我会先开口,说一声嗨。 再说我想到了春天,还有青春。和春天一样,青春也许能给予一个心碎的人一切他想要得到的安慰,而安慰便是他想要的一切,因为他是青春的人,也是青色的春。不需要太多的东西,一段轻柔的节奏,一枝淡青色的柳条,还有一个人,那个人便是作为青年的他自己,这一切都已足够。毫不夸张地说,作为青年的我们大概是世界最后的一片净土,救世主的信念就藏在每一个人的心海深处,只是有人错过了青春,再想起时就力不从心了。 我想,既然自己要追那高在天上的风筝,手中紧握着青春,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我想,既然自己要摆脱平庸和愚昧,手中紧握着青春,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不知不觉,你我都已是四月。 柔软的阳光散落在柏油路两旁淡青色的柳树上,在地上错杂着斑驳的荫影,那里是温暖和清爽的交界处,那里,四月天的明媚阳光欢快地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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