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王教授告别后,我们驱车沿着川藏公路向西,然后向北登上海拔4298米的折多山,经安康,一路风景,一路颠簸,下午四点多钟,赶到距康定城219公里的道孚县鲜水镇。 道孚县位于川西北部,甘孜东北部,地势高寒,平均海拔3000多米,山路崎岖,交通闭塞,地广人稀,风景秀丽,是通往西藏、青海的必经之路,也是茶马古道的重要中转站。 鲜水镇是道孚县的首府,也是道孚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常驻人口约有7/8千,绝大多数是藏族,还有汉、彝、羌、苗、回、蒙古、土家等16个少数民族。 在鲜水,接待我们的是人到中年的当地教育局的老康。 老康是王教授的朋友,有着第五代藏汉血统,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话,人很豪爽。见面伊始,跟我们握手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朋友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然后,领着我们到他早就安排好的,具有藏族风格的,当地最好的酒店住下。当然,当天的晚餐也由他破费。 在老康的藏式欢迎晚宴上,大盘牦牛肉摆在最中间。我学着当地藏民的样,也毫不客气地用手抓着吃。不过,我还是超喜欢那碗特色野菌汤。那味道真是鲜美无比!老康自己吃得很少,陪同他来的那位藏族姑娘也基本不动筷子。后来才知道,这是他们藏民族待客的礼节。 老康在席上还特意给我们大力推荐了当地刚刚开发的沙棘饮料,说是让我们回内地时好好的给推广推广。我全部喝完了我的这罐,味道酸酸甜甜的,还真不错! 出于职业习惯,老公对藏区的教育问题很感兴趣,加上老康也是搞教育的,他们俩在席间聊的很投机。席上其他人也对他俩的谈话,听得津津有味。 听老康介绍说,道孚以及整个藏区早几年已实现了幼儿园至高中15年制的汉、藏双语义务教育,入学率百分之百。学生们在校期间,不但学杂费、书本费全免,而且不管离家远近,全都包吃包住。每个在校学生每月都会不等地领到120-275元之间的家庭困难补助金。老康自己的孩子在镇上念最好的学校,学校离家很近,但也住校,也拿助学金。成都来的陈教授听了这些,感慨地说:“这么好的教育制度和条件,在内地很多地方也做不到啊!”不过,老康补充说,就是因为有这么多的好处,很多藏区的寺庙招不到学生,都在和公办学校抢生源呢。 老康最后说,虽然他家几代生长在这里,但是,由于高原的关系,他的心脏还是有点问题,并准备退休后,搬到成都去养老。 “对汉民族来说,藏民族很神秘。能不能说一说,藏民族有什么优、缺点呢?”旁听了老康和老公聊了这么多,我插了一句。 “优点是宗教,缺点也是宗教。” 和老康同来的那位藏族姑娘的回答引的研究民族和宗教文化的老公连连点头。 晚宴在慢悠悠的谈话中结束。 饭后,因时差关系,外面的天色还大亮着。老康的家在镇外,我们跟着送他,顺便也去镇中心逛逛。 鲜水镇不大,主街只由一条约四/五百米长,五/六米宽的水泥路通向镇外。镇里也像大多数内地一样,基础建设随处可见,尤其是路边有很多大坑和水泥电线杆,我们只能小心绕着走。 顺着街道往前,我们看到路两边有十几二十家卖藏区特产的小商店,大多已经关门下班。成都的周教授要买些牦牛肉干带回家,老康特地帮她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那店里的牛肉干140元一斤,周教授悄悄地对我说便宜,一下买了好多,准备回去送人。 在一家杂货店外,我看到一位有着典型“高原红”的藏人在卖新鲜的虫草,很好奇,就站住了。那人看我不走,一边用汉语说着只要8块钱一根,一边小心地从空饮料罐里拿出一根虫草,用牙刷轻轻地刷着上面的细沙,以示此虫草的确是真货。可是一不小心,虫草被他刷掉在地上。老康在旁见他迫不及待地捡起,企图用手拍去上面的尘土,直呼:“可惜了!可惜了!”,弄得我非常不好意思。 那天,我们跟着老康逛街都很高兴,但天色渐晚,老公又有些高原反应,我们只得和他分手回到酒店。
我们住的酒店对面山上的宗教佛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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