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美国本土上掀起一阵阵的反移民浪潮。迫于压力,总统布什签署法令,在美国和墨西哥的边界线上筑一道长800英里的隔离墙。 消息传来,让人似乎耳熟。仔细一想,原来这与以色列在耶鲁萨冷修筑的水泥墙是异曲同工。再远一点,就想起那将一个民族活生生分隔二十多年的柏林墙。
有了墙,就有了内外之分。墙之功用,多在于保护墙内之人和物,使墙外之人不能轻而易举地踏入墙内的领域。当今社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已是遥远的回忆,墙对一个家庭是万万不能少的了。在冷兵器的年代,墙则是一个国家,部落,或郡主的防御工具。这最典型的就数中国的万里长城。有了长城,就有了汉民族与北方游牧民族之分,有了关内关外之说法。然而,纵观中国几千年的历史,长城的军事价值是可疑问的。说它有如一条虚设的防线,只怕不过分。这里要说明,作者不是否认长城在中华文化里的象征意义和精神内涵。清代文治武功的康熙在其边关守将提出维修长城时,驳曰:长城历代修理,耗资费力无数,但仍边患无穷。犹有太祖入关, 势入破竹, 皆莫能挡。可见守国之道,在于民心。“民心悦则邦本得,而边境自固。”可以说这一句话道出安邦的真谛,众志成城。至于如何使“民心悦,”这位皇帝并没在此御文里阐述。不过从政绩来看,他还是做了一些益事的。
谈古代中国的长城似乎有点远了,还是回到现代吧。柏林墙是冷战时两大战营对峙的象征。一道冰冷的墙,将一个热血洋溢的德意志民族刀劈成两半。残酷,无情,灭绝人道,冷战的双方都应有责任的。今日的胜利者往往把责任推卸给对方, 颇有“成者王侯败者寇”之风。然而,不争的事实是北约华约双方早就在自己的心里筑起了一道“柏林墙。”那冰冷的水泥怪物只是把双方的潜意识具体化而已。而倒在墙下的冤魂们,只能独居青冢哭诉黄昏了。
再近一些,就是以色列正在耶鲁萨冷修筑的墙了。据说,以色列修此墙是为了防止巴勒斯坦人的恐怖活动。巴以的纷争,六十多年,其中的恩怨,现在恐怕是谁也说不清楚。如今,不知是谁出此下策,筑这堵墙。耶鲁萨冷弹丸之地,低少人多,修墙会占去不少的面积。这且不谈。此墙是否能达到预期的目的呢?我的估计不可能。不除根本,不互相包容,此墙形同虚设。最近,听说以色列请了世界著名的广告制作商们帮忙为以色列的形象做广告,估计此墙不会出现在那些精心设计的诱人的广告片里。
至于这将横亘于美国和墨西哥之间的墙,其目的是为了阻挡源流不息的移民大潮。事实上,它会是一条千疮百孔的挡风墙。巨大的贫富差别犹如高山流水之力难以阻挡。君不见,美国和加拿大之间同样的几千英里边境线,从不设防。有了墙,就有人想法破墙。人类为生存的所逼出来的智慧是难以想象的。
有了墙,就有了你我之分。你我之分的墙,往往是无形的。有形的墙,修了可以拆。无形的墙,可就难说了,更何况人们在成长的路上,一直在修无形的墙。 墙修多了,就成了迷宫。进入迷宫的人们,眼光短了,道路窄了,呼吸的空气凝固了,四处碰壁的机会多了。这些感受,其实每个人都有过,要不怎么“里面的人想出来。”然而,为了解脱内心的苦闷,我们却将这迷宫冠以“成熟”的美称。想想这才真正叫“做茧自缚。”
有时候,看看小孩子们,乍逢之时,很快进入角色,彼此游戏成一团。他们毫无阻隔,毫无顾虑的心灵,坦诚地接受每一个陌生的同龄人,无论肤色,语言,等等。他们的胸襟,让我们这些在心中筑起无数围墙的成人们汗颜。
希望我们每个人能破墙而出,犹如从蛹壳里挣扎出来的蝴蝶自由飞翔。 但愿世界能打破僵局,不再设那徒劳的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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