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电报山的野鹦鹉》,一个多小时的电影,纪录了一个寄居在电报山上一个小棚的音乐人马克,和他的邻居,一群野鹦鹉的友情。没有人知道这群鹦鹉来自哪个地方,鹦鹉不是三藩市的鸟类。有人猜测这些鹦鹉可能是来自远方的货轮水手们的宠物,来到湾区给放生或者自己逃跑了,久而久之,自然繁殖,成了群。聚食的地方慢慢扩展到市里其他的地区,我就曾经在point lobos、marina、金门公园遇过它们,独特的响亮鸣叫在天空飘扬,不用抬头看也知道是鹦鹉来了。 这群鹦鹉虽然不是三藩市的本地鸟,它们择居的故事却很三藩市。我周围的朋友熟人,没有几个是三藩市土著,都是外州外国来到定居的,住久了就不用宣布,自然就把自己当作三藩市土著了,也慢慢不是刻意培养也雨露滋润地孕育出老杜所谓的三藩市snobbishness出来——其实不是势利眼,而是一种难以置信自己的运气带来的欢喜,被不明白的人以为是傲慢的误解。 看电影多的人大概会留意到,三藩市是许多电影故事的背景,在《眩晕》《马耳他之鹰》《脏哈利》《对话》……中,三藩市不单是背景也同时是主要角色,但在另外别的电影中,三藩市也有出现,但却不是主要故事发生的所在地,而是这个故事的footnote,或者就是简单一个句号,像《放风筝的人》《战争伤者》《绝不饶恕》,甚至我不喜欢的《喜福会》。在这些故事中,经历过大动乱的主角,灿烂归于平静,他们最后落脚安度余生的地方就是三藩市,像童话中故事说完后老套的结语“从此过上了美好的生活”,虽然来到三藩市后还会发生许多故事,但这些故事放在人生的“三藩市前”和“三藩市后”比较这么个上下文中,显得无关重要。 三藩市其实很美国,是更美国的美国。除了我们来自五湖四海的各色人种外,还掺杂了难以归类的奇怪角色,weirdos,eccentrics,people who don't belong……像《电报山的野鹦鹉》里的马克。看完后我对说,三藩市就是一个沙拉盆,外加附送的nu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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