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毛主席最愛吃的紅燒肉」,指著熱騰騰、香氣四溢的一盤紅燒肉,龐恩元表示,「毛主席常講,紅燒肉補大腦,所以主席幾乎頓頓都要吃紅燒肉。」
七十一歲的龐恩元,是接替韓阿福,自一九六九年到一九七六年,擔任毛澤東身邊的廚師,他是毛澤東的最後御廚。
龐恩元說,毛澤東晚年牙不好,什麼東西都吃不多,任何菜都強調一個「軟」字。以毛澤東最愛吃的紅燒肉為例,就一定要做到「入口即化」。毛澤東每餐飯都要有魚、有肉,偶爾也準備雞、鴨和蔬菜,總之,花樣一定要多,而紅燒肉是每餐必有的。
除紅燒肉,毛澤東還愛吃粉蒸肉、清蒸鯉魚和芋頭餅。龐恩元說,做菜的要點都講求鮮美,毛澤東不愛吃點心,所以他很少做「飯後甜點」;只有在過節時,會在毛澤東指定下做一盤入口即化的芋頭餅,這也是毛澤東唯一愛吃的點心。
毛澤東每餐飯都是張玉鳳打點,由私人醫生李志綏下菜單。龐恩元說,毛澤東晚年身體愈來愈差,飯菜都會要求鹽放少一點,麵食也要換花色,以促進食慾。毛澤東每天兩頓飯,很有規律,很少不吃。但經常在半夜醒來要吃東西,這使得所有在他身邊工作的人「作息大亂」,必須靠李志綏開的安眠藥過生活。
在擔任毛澤東廚師期間,龐恩元對家人絕對保密,他幾乎不回天津老家,只由單位領導幹部每個月拿薪水給家人。那個時代,家人還以為龐恩元「政治上有問題」,被送去「學習改造」。
除了毛澤東,龐恩元還為鄧小平、朱德等中共領導人做過飯。龐恩元說,鄧小平喜歡吃西餐,鄧小平曾兩次召他到寓所做飯,要他做法國菜。鄧小平也偏愛辣味的家常菜。
退休後的龐恩元,經天津台商會長丁鯤華延攬至天津五十一號花園酒店擔任特級廚師。他認為,只要活一天,就會為中國菜的更上一層樓盡些心力。
【2002-04-29 聯合報】
毛澤東御廚韓阿福:毛在家吃飯 聽江青的
【文/黃裕美】
繼毛澤東私人醫生李志綏現身說法,將這位「偉大舵手」的性事公諸於世後,生前為他掌廚廿三年之久的韓阿福(譯音)也不甘寂寞,出面指出,毛澤東胃口驚人,愛吃武昌魚和東坡肉,蔬菜有北京市郊一座祕密有機農場專門供應,平日常在池畔獨自進食,吃飯時間不規律。
毛澤東是一九五三年在杭州首次吃到韓阿福拿手的辛辣湖南菜的,他最欣賞武昌魚,酒酣耳熱之際,還即興賦詩。不久,毛澤東便派人請韓阿福「進宮」掌廚,但他口音重,中南海的達官顯要聽不懂,加上想家,一個月後便離開了。
不過,進宮容易出宮難,不久公安人員又找上門,交給他一封毛澤東秘書的信,軟硬兼施,想硬給他扣上「反革命走資派」的帽子,兩個月後,他只好投降,乖乖回北京當「御廚」,直到毛澤東一九七六年去世為止。
在韓阿福記憶中,毛澤東常獨自在池畔進食,用餐時間極不規律,最常陪他吃飯的自然是江青。據他表示,毛澤東在外也許呼風喚雨,不可一世,在家則悉聽江青作主,她不喜歡吃紅肉,因此,不准廚房為毛澤東烹調他最喜愛的東坡肉,韓阿福笑稱,有時還得偷偷煮幾道毛澤東愛吃的菜,否則和江青同桌吃飯,他就沒胃口。
毛澤東的飲食,除了有江青嚴格把關之外,他平日吃的蔬菜也必須層層過濾,有機農場把菜送到廚房前,身邊的侍衛要先進行化驗,此外,每道菜上桌前,韓阿福必須親嘗,以確定沒有下毒。
這位華南農家子弟出身的御廚,今年(1994年)已八四高齡,拜中共大力推行半資本主義市場,經濟改革之賜,他打著曾在中南海伺候中共元老的名號,和當年出入中南海的一些保鑣,在天安門附近合夥開了一家高級餐館「芷園」,並以毛澤東最喜歡的菜式為主要賣點,以廣招徠。餐館正中央還擺著「鎮山寶」毛澤東半身陶瓷塑像,旁邊有一張他和毛主席的合照,約海報大小,向賓客炫耀。
在偉大的舵手關愛的眼神下,「芷園」生意不惡,客人以紅頂商人和祕密警察居多。(取材自本報系專用新聞周刊)
【1994-11-17 聯合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