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学长胡金兆先生在他的《见闻北京七十年琐记》一书中,记载了一个“蒋介石片语平学潮”的故事。
抗战胜利后,南京、北平、上海等地的伪机构被查封(包括伪“北京大学”、“中央大学”等院校),一批曾任伪职的文化汉奸如周作人等遭到当局查处。然而怎样看待沦陷时期的教师和学生呢?傅斯年等学者认为,在伪院校当教授的人都丧失了民族气节,坚决不能录用。教育部长朱家骅则提出,沦陷区的学生是“伪学生”,需要重新甄别再决定学籍。
消息传来,北平等地的大中学生极为不满。1945年11月,蒋介石夫妇到北平视察,学生便酝酿借此机会请愿示威,向政府讨个公道。学潮将起,蒋介石是怎样应对的?
看过描写国共内战的故事片的人们,可能眼前会浮现这样一个场景:军警出动,挥舞警棍大棒,对请愿学生大打出手,有时还用高压水龙猛喷......
蒋介石没有使用这些手段,而是在故宫太和殿前的广场上,召开了北平全市大中学生大会。蒋介石一身戎装,披黑斗篷,戴白手套,在万众瞩目中讲到了“伪学生”的问题:
“沦陷区的政府嘛,哎,是伪的。官吏嘛,哎,也是伪的。有些所谓的国立学校嘛,哎,也可以说是伪的。至于老师、学生嘛,哎,就是教书、读书吗,哎,怎么能说是伪的?没有伪的!”
话音刚落,全场欢腾,人们高呼“万岁”。散会后,很多人围着蒋介石不愿离去,最后老蒋把白手套都抛给激动的学生们了。
三言两语讲清了“政策”,化解了矛盾,使北平和上海等地的学潮无疾而终,不可谓不高明。
不料44年后,那些战胜了国民党、赶走了蒋介石的“无产阶级革命家”们,在又一次学潮前手忙脚乱、进退失据,最后导致令国人痛心疾首的血案。如果最高领袖像蒋介石那样,在学潮初起时就出来和学生见面,解决他们关心的问题,还会有这样惨烈的结果么?
我真不知说什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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