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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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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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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的尊卑与贵贱:我的乡村情结
   

生命的尊卑与贵贱:我的乡村情结

------- 读雪的烟花 《怀念二伯》有感


丹奇 ( 2009 年 4 月 1 日)

半夜起来,读到烟花妹妹纪念二伯的文章。朴实深情的文字像如歌的行板,凄凄地撞击着我的脆弱的心。二伯看似普通卑微但充满爱心的一生,在我的心中竖起一个大大的人字。他爱早逝的妻,所以终身未再娶。他爱侄女烟花,所以倾注了一生的关爱,自己却在艰难的日子里挣扎。有二伯如此,是烟花的福气。有二伯如此,让我看到又一位被称为“卑微”的普通劳动者生命的光辉。

生命之于每一个人只有一次,对谁都是宝贵的。世俗的人们可以把人的地位分出三六九等,而生命本身没有尊卑贵贱之分。因为,谁的祖先不是从刀耕火种而来,谁的根不是与大地紧紧相连?


我对乡村,对农民的那份特殊的感情可谓从小时候就扎在了心里。文革后期,才三岁的我随父母下放农村,我应该是从那时开始有了记忆,但那最初的记忆竟然是一篇漆黑和混沌。母亲后来告诉我,那是因为我们从城里搬到乡下时是晚上。那会农村没有电灯,伸手不见五指。我小小娃娃,竟然还懂得在漆黑的夜里,守护那本来就不多的家当,不给帮忙的人搬走,也惹了乡亲们的怜爱和嬉笑。我们全家被安排住进一家中间有天井的大院子的西厢房的南屋住下,北屋后来也给了另一家下放干部。东厢房北屋住着大队书记,南屋是大队书记的老母亲,一位慈祥可亲的老人家,她经常在我母亲出工的时候,照看我们四姐妹。


从那时起,我就生活在广阔的农村里,与其他村民的孩子一起摸爬滚打,记得有一次与其他一个孩子一起掉进了粪坑,被一个路过的村民听到其他伙伴的求救声给拎小鸡一样从不算是很深的粪坑里拎了上来,母亲把我安置在干枯的天井里,不知用了多少水,才把我冲洗干净,到现在只要一想起,就还能闻到那股熏天臭气。


也是在那里,我第一次看见村民们办丧事,出殡。当时的感觉就像腥风苦雨一般,有丧事的那家人,哭得昏天暗地,硕大的棺材停放在大厅中间,大人们会警告我们这些小孩子不要到外面乱跑,更不能闯到出殡的队伍前面,那样挡路是不吉利的。记得有一次与伙伴躲在别人家的门后,又忐忑不安,又兴奋莫名,又惊恐,又好奇,就像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看到一只大大的公鸡竟然站在棺材上,许多抬棺人,后面跟着长长的队伍,一路哭哭啼啼,一路撒着纸钱。看到这些情景,心里也开始害怕。这种恐惧一直伴随我长大。


我就是这样跟着村里的娃娃一起嬉戏,跟着母亲下地种菜。像个小尾巴,走在田埂上,空气里弥漫着袅袅炊烟的气息,打着赤脚,在闪着晶莹露珠的,已收割的庄稼地里欢欣雀跃。蓝色的天空照着一弯溪水,波光凌凌。记得我还在那条溪里捕获过一条小鱼。装在一个茶杯里,后来母亲又给我放进一个玻璃瓶里养了许久。那弯清亮的溪水于是也扎根在了我的心田。


也是在乡下,我的弟弟出生了,那时没有医生接生,是村里的接生婆帮助母亲,父亲因为在公社做事(父亲从教育局下放后,被公社抽调去负责教育宣传),没赶得及回来。是村里的乡亲帮助照看我们三个姐妹。村里的孩子们趴着门缝往天井里看热闹,我赶紧把大门关严实的一幕,还那么清新的闪现在脑海里。等到父亲回到家里,弟弟已经呱呱坠地。弟弟出生就会笑,逗的大家叫他“傻瓜”,竟然叫了好几年。直到后来,母亲意识到这个乳名不好听,才开始引导大家叫大名。为了纪念出生地 ’ 羊牯垴 ” 而给弟弟取名“洋”。


村民们对母亲和父亲的知识分子身份很是羡慕。知道美丽的母亲是从南京大城市随父亲从部队转业的(父亲转业后分到教育局,他主动下到学校当了中学校长),更是稀奇。虽然那时,父亲下放的罪名是“军统特务”,但当人们看到英俊的父亲和美丽的母亲时,无法把他们跟“坏人”挂钩,所以对父亲仍然是尊敬有加,罗校长长,罗校长短地叫。对母亲也很是爱护。平时出工,大家都要喊着“小叶” , 带上她,然后手把手教母亲如何插秧,锄地。母亲就这样从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城市小姐被朴实的农民培养改造成一个能挑着一担水都不打晃的标准农民了。母亲后来颇以此为豪。母亲聪颖,好学,除了农活,还学会了种菜,解决一家人的温饱问题,还买了一本裁剪书,自学做衣服。这一来,母亲不但为我们四姐弟缝制一年四季的衣裳,还给一个院子里住的其他乡亲缝制衣服。我对母亲在那段岁月的最多回忆就是母亲不停地踩着缝纫机发出的哒哒声,和母亲的不停地在煤油灯下缝制衣裳的忙碌景象。


在哒哒声中,我开始了学前启蒙。当时我们的住宿条件简陋,两家人中间靠一幅晒谷的大篾垫隔开,然后糊上报纸。我的最初的课本就是那些满是政治文章的报纸。母亲会一边缝衣服,一边指着报纸上的大标题,教我识字。于是,我学会的第一句话便是“毛主席万岁”, “中国共产党万岁”。据母亲后来讲,那时我四岁半。母亲有时候还盖着其中的某些字,让我认,我从不犯错。这让她很吃惊和赞赏。那时姐姐刚好六岁,在村里的小学上一年级,母亲便用姐姐的课本教我,然后考验姐姐,结果发现我比姐姐学的好,学的快。这下母亲对我的偏爱开始泛滥。我便成了家里做家务活最少的“大懒虫”,姐姐虽然无怨无悔地分担着家务,妹妹也会加入其中,偶尔姐妹有隙,都会用这块砖砸过来。现在想想,深深地体会到母亲的那番苦心。


直到我六岁时前,通过努力,父亲把我们从农村里用板车搬家,接回到公社的街道上住下。可是,我却忘不了乡下,有一次知道父亲与公社的一位同事叔叔回到我们下放的乡下砍柴,就胆大包天,竟然带着只有三岁的妹妹一路顺着那条公路,一路摸着回到村里。找到我们住了几年的屋子,不肯出来。院子里的大队长和老婆婆看到我和妹妹回来,忙问我们的父母亲在哪里。我只好告诉他们,我们是来寻父亲的。但是守候了一个下午,也没等到,父亲不知道我们姐妹在此啊。后来,我又决定带着妹妹原路返回,那时天已开始黑,妹妹又累又饿,不愿再走。我也不知是如何回到家里的。只记得一回到家,母亲便把我暴打一顿,一边打,一边哭。我心里知道闯了大祸,唯有咬紧牙关,任母亲发泄一双女儿失而复得的喜怒哀乐。这段记忆埋在心中几十年,长大后,还会跟母亲提起,照例惹来母亲的埋怨,那么小,走了八里路,来回十六里,没吃没喝的,要是出了事,咋办了。现在想起来,我都后怕。


虽然后来父母都回到教育战线,父亲任然当回公社的中学校长,虽没有回到原来的城里,但也是一方英杰。我便开始是在那美丽的校园里快乐地生活着,在公社里其他小学毕业后,回到父亲的中学继续读初中,后来考取省重点高中 — 上高二中,父母为了我 的生活方便才忍痛割爱,调离泗溪公社中学的且教且农的田园生活,回到城里。从此,我就感觉到县城生活的格格不入。城里孩子对我这个乡下孩子的鄙视的眼光让我感觉自己从在乡下中学时的天子娇子一下子落在尘埃里。直到学校期末考试成绩出来,我一路夺魁, 所有功课全班第一的成绩令那些城里孩子们从此刮目相看,他们才开始对我友好起来。因为他们要时时求教于我如何完成家庭作业。那时,我的小小的自尊心才开始重建。直到自己的其他文艺体育的才能慢慢显示出来,我已经在学校独领风骚了。


虽然渐渐融入了城里的生活,但我的心里时时怀念那段随父母下放和在公社中学生活学习的的日子。参加工作后,由于不停地调整自己的生活方向,竟然没有机会回去看看童年和少年生活的地方,直到最近从美国回去,特意让老同事开车把我带回到我梦萦魂绕的第二故乡,但已经面目全非。让我唏嘘落泪,心内凄凄,不忍离去。


我有夙愿,等我垂垂老矣,希望回到那块生养过我的土地,去继续儿时的梦,去看袅袅炊烟从林间升起,看夕阳西下晚归的农民,听暮归的牛哞哞的叫声,还有大树下,一群群的乡亲,论东家长西家短的风景。


这就是我的乡村情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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