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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亭外锦水流, 荷花池畔老雀啾。 问君几渡关山月? 一重大洋已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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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的革命(31)
   

第六章 突围

 

百团大战打了日本人一个措手不及,所以刚开始战斗进行得比较顺利。但等日本人反应过来,形势便急转直下。十月初,日军调动数万兵力向太行山抗日根据地进行残酷的报复性“扫荡”,杀人、放火、烧屋、抢牲口、抢粮食、封埋水井、或在水井中下毒,就连农民日常家用的锅碗瓢盆也被砸碎、砸烂。日军在作战中也极其疯狂。每次吃亏以后,必然加倍报复,失败得越惨,报复得越凶,经常是这边刚打了败仗,那边就扑过来一支大队人马,甚至叫你来不及打扫战场。八路军虽然打了不少好仗,但部队损失得不到及时补充,人员越打越少。

任各庄战斗后,黎明又回到了旅部,继续当他的宣传科长,很快赶上了他从军以来的第一场硬仗:关家垴攻坚战。

十月下旬,日军冈崎大队孤军深入八路军总部所在地辽县、武乡、黎城的交界地区。为了打击日军的气焰,八路军副总司令彭德怀命令一二九师组织部队,在关家垴围歼该敌。

作战部署很好,但打起来才发现问题。冈崎大队在关家垴预先构筑了坚固的防御体系。日军阵地控制着两个互为掎角的山岗,地势较为平坦的一侧由山岗上的机枪控制,其它方面坡度较陡,有一面还是断崖陡壁,下隔一条深沟,地势险要,实属易守难攻。日军装备较好,战斗意志远非内战时期的国民党军所能比。八路军缺少攻坚手段,根本压不住对方的火力,战斗很快就打成了胶着状态。黎明从旅部的紧张气氛中感受到战斗的残酷。

旅部设在一道一人多高的土坎背后。敌人的机关枪子弹和迫击炮炮弹不时落在土坎前后,扬起阵阵黄沙,把人搞得灰头土脸。陈锡联爬在土坎上,用望远镜观察敌人阵地。谢富治盘腿坐在地上,看着面前的简易沙盘。其实就是撮土为山,再放上几个石头子代表双方的兵力部署。

“怎么搞的,又是煮苞米碴子。”陈锡联放下望远镜,拍拍手上的灰尘,然后蹲在地上,从一个瓦罐中捞起一把烂熟的碎玉米塞进嘴里,嚼了嚼。“黎明同志,你的黄油还有没有埋伏?拿出来共产,炸几块馒头吃。”

“哪年的老黄历?现在拿出来翻。”黎明嘀咕道:“都是响堂铺的缴获,早吃光了。”

黄油的故事很简单。响堂铺战斗后,部队缴获了很多战利品,大多是食品和被服。大家最感兴趣的是米面、肉蛋、军服、鞋帽、背包、水壶等等,人人都要,个个都抢。唯独一堆黄油罐头无人问津。八路多是老土,谁也不知道这些摸起来粘乎乎,闻起来臭哄哄的东西是干什么用的。白丁是燕京大学的学生,当然知道,但他就是不吭声。分完其它东西后,他把黎明拉到一边,打开一听罐头,悄悄问:“瞧,这是啥玩意儿?”

“没见过,啥好东西?”

“黄油。”

“啊,光听说,没见过。”黎明用手指挖了一小块,放到口里,抿抿嘴:“味道不咋样?”

“土包子,这东西要烤热了吃。”白丁闭上眼睛,好像真的闻到一股香味:“咱们成天吃的硬面饼子,玉米面窝头,涝肠寡肚,缺少油水。有了这个东西,往上一抹。呀,那个香啦。”

于是,黎明、白丁和几个知识分子干部把黄油罐头收藏起来,悄悄躲在房间里炸馒头,炸饼子。有一天,陈锡联正在开作战会议,突然闻到一股奇香传来。他扔下手中的铅笔,骂了一声:“无组织无纪律,搞逑啥子名堂。”真奔旅政治部所在房屋,一脚把门踹开,大骂道:“你们这群臭知识分子,好大胆子,居然敢在老子的司令部打埋伏。”

唬得黎明一干人魂飞魄散。

旅长一句话骂完,再不吭声,就蹲在火炉边守着。你炸出一块儿馒头,他就抓起来塞自己嘴里,一点儿也不客气。

白丁嬉皮笑脸地说:“旅长大人,你不是在开作战会议嘛?打鬼子要紧还是吃饭要紧?”

“不吃好,饿着肚子怎么打鬼子?”陈锡联眼睛一瞪,哼哼说:“白丁白丁,你少给老子耍鬼板眼。老子天天打土豪,打的就是你们这群王八蛋。”

很快,他手下的团营长们全都气势汹汹闯进来,个个嘴里骂骂咧咧,好像谁欠了他们二百钱。陈锡联一看架式不对,虎口夺食,抓起两块馒头塞到黎明手里:“赶快给政委送过去,这群蝗虫来了,还剩得下什么?”

黎明挤出房间,来到作战室。作战室里静悄悄的,只有谢富治独自坐在那里看电报。他看见黎明,轻声问了句:“什么东西这么香?”

“油炸馒头。”黎明把馒头片放到桌上。

谢富治拿手拈起一片,尝了尝,嗯了声:“味道不错。” 又继续看他的电报。

 

一发迫击炮弹突然在旅部后方不远处爆炸,强烈的气浪把黎明推了一个趔趄。谢富治咕噜着说:“怪了,赵闷灯儿今天上那儿去了?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儿?”

“邵英同志已经两次打发人来过。”黎明简单地回答。

“马上把他们两个找来。”陈锡联放下望远镜,坚决干脆地对黎明说。

黎明连忙赶到后山赵邵支队的支队部。在一间破篷子里,他只看见邵英和一些参谋,通讯员呆在一起,却不见赵保田。邵英明显呆得无聊,手中不住把玩一个绘有青竹嫩叶的玉瓷酒葫芦。

黎明心里很不是滋味。自从上次在小河滩闹翻后,他瞅着这位老同乡、老同学总觉得别扭。好在谢富治让他回旅部,他也就乐得服从命令。偏巧这会儿又看见邵英这副模样儿。

“嗯,有任务?”邵英马上把葫芦收起来,半尴尬地对黎明笑笑。

“保田同志呢?陈旅长让你们俩赶快去旅部。”黎明没有多说其它,他知道有话也不能这会儿讲。

邵英更感觉尴尬。他一个堂堂的支队政委,居然不知道支队长跑哪里去了。

一个小通讯员跳出来,对黎明说:“赵闷灯儿在西头,我去找他。”一溜烟跑了出去。

很快,黎明就和赵保田,邵英急匆匆赶到旅部。陈锡联一见他俩,劈头就问:“你们躲哪儿去了?光等着分缴获吧?”

邵英立正,敬礼说:“支队已经作好战斗准备。”

赵保田瞟了邵英一眼,咧开难看的大嘴叫道:“准备好个火铲。不就上级命令,我们坚决执行吗?”转头对着陈锡联,嘿嘿奸笑:“叫驴,轮到我们送死了?”

“咦,你这是啥态度?哪个叫你去送死?”陈锡联愤愤地说:“你赵闷灯儿要怕死,我另找别人。”

“老子怕死?” 赵保田涨红了脸,急赤白脸地辩解:“老子怕死还轮不到你叫驴嚼舌头。谢政委,你说,我姓赵的打仗含糊过吗?”

谢富治慢腾腾地站起来:“保田同志,有什么意见,尽管提出来。”

 

“人死风过草,死要死得值当。看看眼前这个仗,小鬼子的机枪子跟下冰雹,连个缝隙都没有。你们就知道让部队往上冲,打完一个换一个。当兵就一条小命,填多少是个头?”赵保田急突突地说。

 “狗日的,和着你今天叫劲儿来了。”陈锡联气呼呼地道。

赵保田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来个竹筒倒豆子:“你们当官的要上报真实情况。能打不能打,难道都没长眼睛?打仗是要死人的,不是找个媳妇回去过日子。光对着我们小屁蛋子吼,逞得上啥英雄?你们要对部队负责,对当兵的负责。底裤输光了,靠个鸡巴去抗日?”

陈锡联、谢富治都黑起个脸,一声不吭。

正在这时,电话铃响了。陈锡联拿起电话,神态肃然地答:“是我,陈锡联。”他拿着话筒,半对着大家。话筒内传来刘师长急促的声音:“有什么办法接近敌人?”

谢富治对着陈锡联点点头。陈锡联马上对着话筒大声说:“我们仔细观察过,敌人阵地侧面有道斜坡,坡度很陡,不利于他们发扬火力。壕坎间土质松软,可以挖暗道。”

话筒沉寂了一会儿,然后刘师长干脆地说:“好,可以试一试。马上组织部队挖暗道,要炸药,师里给拨。”

 “不怕输光底裤了?”谢富治笑了:“我们的同志,越是到紧要关头越要保持头脑清醒。一个好的指挥员要做到有勇有谋。”转身对陈锡联说:“怎么样,同意保田同志的请求吧?”

陈锡联爽快地道:‘本来是要给他的,哪晓得他刚来就乱放炮。”

赵保田有些发急:“陈叫驴,当官的说了话,就得算数。”

大家都笑起来。

“保田同志看问题很尖锐。我们就是需要这种指挥员。那种两面抹光的人不是真正的共产党员。”谢富治刚表扬完,又黑着脸说:“赵保田,任务是给你了,但我得和你算笔账。”看到赵保田还是嘻皮笑脸,他紧接着大吼一声:“立正。”

顿时鸦雀无声,只听到四周单调的枪炮爆裂声。

“我问你,你和邵英同志是怎么回事?”

“我,我,我…,”赵保田大汗直冒,说不出话来。

“你不过多打过几回仗,就老子天下第一,看不起别人,看不起知识分子,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听说,你在支队部居然敢孤立政委。好大的胆子。知道你所做所为的严重性吗?这是明目张胆地破坏党的知识分子政策,是藐视党的领导。往重里说,就是反党。整个八路军都是共产党领导,支队不是你赵保田的后院子。你究竟是共产党?还是是国民党军阀、土匪山大王?”

“我,我…,”赵保田后脊背直冒冷汗。

谢富治背着手,继续冷冰冰地说:“你们两人,一个队长,出身工农,是红四方面军赫赫有名的夜老虎,相当于将;一个政委,是从知识分子成长起来的太行英雄,相当于相。尺有所长,寸有所短,既是新老搭配,又是文武搭配,要相互学习,搞好团结。只有团结好,将相和,才能真正搞出点儿名堂。”他说着话,顺手拍拍邵英的手臂。邵英疼得一哆嗦。

谢富治有些诧异:“伤还没好?”

邵英态度坚决地:“不碍事儿。保证完成任务。”

暗道挖好后,八路军总部统一指挥发起总攻。四面八方枪声大作,吸引了日军火力。赵保田用炸药炸开坑道后,亲率突击队冲上崖顶,不用枪,就一个接一个用手榴弹砸。日军队形开始混乱,大部就歼,大队长冈崎歉受也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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