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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1/2020 - 07/31/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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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的见闻
   

那时去美国的飞机都是跨太平洋飞过去的,而且要从上海出关,连飞带等在国内就要用四个小时,这样一共飞下来近二十个小时。不过,由于飞过地球上的国际日期变更线,“捞”回来一天,到旧金山时反而是当天清晨,比出发时还要早几个小时。

飞机下降时,我看到旧金山机场的跑道一直延伸到海水里。一会,飞机就沿着那条跑道降落,在离海边还很远就停下来,拐了一个弯到航站楼去了。真有趣!

旧金山机场一片嘈杂声,到处可以听到中国人的声音,到处还能看到中文字,跟欧洲机场完全不一样。看到这些,我心里的陌生感就少了很多。过海关时,胖胖的女官员看也不看我一眼,挥挥手叫我出去。

然而等我出了机场,没有看到李先强,我的心又吊到了嗓子眼。怎么办?我等了好久,还大声喊了几下,也没有回应。我不知所措。由于在飞机上我怕腰痛复发,隔几个小时就起来转一下,根本就没有睡好,现在开始感到又累又困。无奈之下,我只好跟着一个来招徕客人的华人老板到了他的旅店。

休息了一个小时,我惦记着李先强,就爬起来往他家打了个电话。原来他在路上遇到堵车,到机场迟了。听说我在这里,他立刻开车把我从那个店里接过来,我这才放下心来。到了小李家,我告诉他,我明天必须到Corvallis,后天要开会。李先强安慰我说:“不要紧。美国的交通很发达,我负责安排。”他查询了一下告诉我:“乘飞机要几百美元,不划算,还是坐大巴比较好。有今晚十二点出发的大巴,明天下午四点到Corvallis。来回只要几十美元。行吗?”我惊讶地问:“啊,这么便宜?当然可以啊。”

在他家里,我往婶婶家打了个电话。是大哥接的,他一听到是我的声音,立刻问:“你在哪里,地址是什么?”小李把电话接过说了两句,电话就挂了。小李说:“你亲戚叫你等他的消息,他会给你寄机票过来。”

晚上十点多钟,他们小两口开车把我送到汽车站。再三叮嘱我:“你一定要在车站里面候车,不要到处走,这里半夜不是很安全啊。”

十二点,大巴准时来了。车厢外画了一条大大的长腿狗,上面写着“Grey hound”。原来这就是著名的灰狗公司的车,专门跑城市间的长途。车开了,非常平稳也很舒服,我一会就睡着了。天还没有亮,车就走出加州,进入俄亥俄州,在边界上停了下来。警察上来检查,看到隔壁座位上的人带了一箱玻璃餐具,就叫他放到下面的行李箱里。那人说:“我上来时车站的人说可以随身带啊。”警察毫不客气地说:“那是在加州,这里是俄亥俄州,我们州的法律规定不许随身带!”那人求他说:“这些玻璃餐具如果放在下面会颠碎的。”警察一点也不留情:“那是你的事,我管不了。”嘿,我这才明白什么叫“联邦”。各州之间连法律都可以不一样啊。

大巴不停地走,第二天中午停在一个餐馆旁边,司机招呼大家下车去吃中饭。我时差没有倒过来,又坐了这么久的车,一点食欲也没有,就坐在餐馆的桌子旁边休息。司机端着一盘食物过来,看到我没有动,就过来问我:“你怎么不吃点东西?”我告诉他:“我前天坐了一天飞机从中国来,今天又坐了一天汽车,不想吃。”他一听就对我说:“我知道了,你现在胃口不好。来,我来帮你点菜好吗?”他很热情地叫来服务员,给我点了一份很清淡的鸡蛋炒饭:“我知道这种疲劳的感觉,你一定要吃点东西。这份饭很适合你这样的情况。吃吧!”我不忍拒绝,就吃了起来。嗯,确实不难吃。

下午四点,车到了Corvallis市的车站。司机详细地告诉我该怎么走才能到达开会的那座大楼。看着这位热心的司机,我就从箱子里拿出一小包茶叶递给他:“你是我从中国来后第一个打交道的美国人。很高兴遇见像你这么热情的司机。谢谢你!尝尝中国的茶叶吧。”

Corvallis很小。我很顺利地找到了会场,我被安排住在大学的招待所里。我看了一下,有一百零三人报到,不过发言的人只有三十五个,墙报也不到十篇。看来大多数是来听会的,可能这是美国人的习惯吧?

第二天早上吃早餐时,我按照会议指南的指示找了好一会,才看到一个大餐厅。但看不见大门在哪里,就随便找了个小门,穿过厨房到了餐厅。里面都是自助餐。我看到Ahne教授和她的夫人在那边吃饭,就端着盘子走过去。他夫人看到我来了,也高兴地腾出个位置让我坐下来。

我们边吃边聊。我问:“这饭吃完了到哪里去交钱?”Ahne两口子一下子楞住了,过了好一会才问我:“你怎么进来的?”我环顾一下四周,指着厨房门说:“喏,从那里进来的。”Ahne夫人差一点把喝进去的汤笑了出来。Ahne教授板着脸,指着大门口说:“你应当在那里交钱。”我一看就明白了:按规定应当从大门进来,先交钱后吃饭。我感到有点尴尬,就对他说:“嘿嘿,没关系,我吃完了再去交好了。”

随后的几天,我感觉难受极了。一到下午,由于时差,此时正是国内的下半夜,我简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只好拼命往脑门上抹清凉油。那气味搞得其他人都受不了,离我远远的。好在我是最后一个发言。虽然也是下午三点,但感觉已经好多了。

我刚发言走下台来,所有人马上动了起来,纷纷赶往Nowport参加下一个会议。很多人都是开车来的。会务组知道我从中国来,特地帮我找了个便车,我赶快挤进了车。其实到那里还不到七十公里,一会儿就到了新会场。会务组又把我安排在一个特别便宜的汽车公寓。

Newport是个海滨城市,走几步就是海边。那里有个灯塔,最有趣的是有很多海狮在海边的岩石上晒太阳。真是个很美丽的地方。

这里举行的会议叫“全美鱼病会议”,讲的都是美国的鱼病情况。我不是很感兴趣,但是休息室里一个卖书的角落引起了我的注意。那里有一本《鱼类免疫学技术》,里面有很多实验方面的具体操作指导,非常实用,我确实很需要这本书。我拿起来看看书的背面,定价二百五十美元。在美国,这么厚一本技术书不算贵,但对中国人实在太贵了。我选了目前最需要的一章,就拿出纸和笔,试图把它抄下来。

“哈喽!”一个女士走了过来:“很喜欢这本书吧?这是Anderson教授编写的一本实验手册,很实用的。”我点点头表示赞同:“是啊,非常有用。”她说:“那,你买一本吗?”我抱歉地摆了摆手:“不行,它太贵了。”女士惊讶地看着我:“不贵啊,在美国像这样厚的一本技术书籍一般要卖三、四百美元呀。”我摇摇头说:“不是,我是说对中国而言,这比我三个月的工资还多啊!”她又一次感到惊讶:“那……,你用这么少的工资能够维持生活吗?”我连忙跟她解释:“不是这样的。在中国是低工资低物价,东西都非常便宜。所以我在中国生活非常好,足够用的了。”“哦,是这样。”她似乎在考虑什么。我也把需要的那一段抄完了,赶快退了出来。

不料到了晚上,有人敲我房间的门。一个服务生递给我一个纸包:“先生,这是有人说要送给你的礼物。”我大吃一惊:这个会上华人有一些,但都是在美国和台湾等地的,没有我认识的啊。打开纸包一看,原来是一本《鱼类免疫学技术》,上面有个签名:D.Anderson。

第二天,我怀着感激的心情找到Anderson教授:“非常感谢你送给我这么有用的参考书。”Anderson看着我,幽默地说:“这本书在你那里一定比在其他人那里更有用,更能显示它的价值。我很高兴能为中国做点事情。”后来,另外一个研究所的教授也送我一本海水养殖病原图谱。拿着这些书我心里真高兴:这次来美国值了!

八月三号下午,会还没有开完,我就提着箱子来到汽车站,想看看有没有回旧金山的汽车。一会就等到了一辆。我拿着票问司机:“我能上这辆车回旧金山吗?”司机接过票一看说:“可以,只要车上有空位就能上。请上车吧。”我高兴极了。嘿嘿,这里跟在德国一样啊。只要买了票,随便坐那趟车都行。我抓紧时间在车站跟李先强打了个电话,赶紧上了车。

第二天一早,我就回到了旧金山。李先强早就在车站等着了。他一见到我就说:“你亲戚把去休斯顿的来回机票寄来了。他们对你真好啊,很多在美国的中国人对从大陆来的人都比较冷淡,像你亲戚那样热情的人真的不多!”

由于大哥怕邮件不能及时到达,买的是四天后才去休斯顿的机票,我得以在旧金山休息几天。我自己到市内到处转了两天,李先强还找到了武大班上的同学杨志,他就在斯坦福大学附近,所以我还去参观了斯坦福大学。

在我自己逛旧金山市的那天清早,一出门就坐上去金门大桥的有轨电车。上车后我递给司机一张十美元的钞票。司机看了看说:“只要一美元,我这里不找零钱。”我问:“那我该怎么办?”他说:“你到前面一站下去换零钱吧。”

下一站正停在一个学生食堂门口,可以看到有个中年妇女在那里卖饭票,桌子上的钱箱子里有很多硬币。我很客气地对她说:“能给我换十美元硬币吗?”她连连摆手说:“No, No!”我只好回到车上对司机说:“她不肯给我换啊。”司机耸耸肩膀:“那也得换哪,你再去试试。”我只好硬着头皮再去求她,她依然摇头摆手不同意。突然,一个黑人青年从买饭票的队伍里走出来,对那个妇人喊了一句什么,伸手就从那钱箱子里抓出一把硬币。中年妇女吓得大叫起来。这个黑人青年不理睬他,把我手拉过来,当着她的面数硬币:“一、二、三、四……十。”然后把我那张十美元连同剩下的硬币一起丢进钱箱子。把我推了一把:”走吧,上车去!”

我简直惊呆了。等我回过神来向有轨电车走去,那辆车居然还在等我,车上的乘客居然都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可我已经是满头大汗了。

中午,参观了金门大桥和渔人广场后,我看见有一路大巴是路过唐人街的,就坐了上去。谁知车开到一个地方后,其它人都下车了。司机回过头来看到还坐在座位东张西望的我:“你怎么还不下车?这是终点站了。”啊!我尴尬地告诉他,我要去唐人街。司机同情地看着我说:“抱歉,你坐反了方向。”我赶快走到前门,准备下车。“等等”司机叫住我,从票夹上撕下一张车票,指了指对面的大巴:“你赶快上那辆车吧,那是去唐人街的。”并把头伸出车窗外,朝着对面的司机喊了句什么。对面的司机立即打开车门,让我上了他的大巴。

我惊魂未定地坐在车上,还在回想今天遇到的事情。如果是在武汉,这辆大巴的司机肯定会把我赶下车完事,说不定还会讥笑我几句。在有轨电车上,武汉的司机绝对不会耐心地等着我换零钱。即便他是我儿子,车上的乘客也会把司机骂得狗血淋头……。可是在美国,这一切却发生得那样自然。

这就是美国?可在国内报纸上经常报道:纽约、洛杉矶和旧金山是最乱的几个城市,好像每隔几分钟就有一桩抢劫案,或者杀人案,或者强奸案啊。

到了唐人街,这里的菜场和水果湖菜场一样,地上到处是烂菜叶,仿佛回到武汉。我不禁想,他们怎么就不能向美国的超市学学,那里的菜都干干净净,包装得整整齐齐的。这很难学吗?

我在一个小商店里看到十五美元一盒的花旗参,这是水生所的朱老师托我带的。华人老板很仔细地用纸把盒子包好,然后在上面打了一个二十八美元的标签。我吃惊地问:“你刚才不是说十五美元吗?”老板笑眯眯地对我说:“这样送人好看些啊。”我不解地望着他:“那打个一万美元标签不是更好看些?”后来,当我把这盒花旗参带给朱老师并告诉他是十五美元,朱老师看看标签说:“你搞错了吧,这一盒二十八美元啊。”我很郁闷地说:“你也去过美国,唐人街里打的标签你也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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