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表評論-若雲-萬維博客-萬維讀者網（電腦版）

今年的西珠，冬天特冷。他們都穿着厚厚的皮襖或羽絨衣，來到公園。李輝第二次見到鍾阿姨，竟然有一種特別的異樣感覺。大家都穿厚厚的棉衣，棉皮鞋，只能見到面孔。李輝覺得，芳阿姨氣質與眾不同：笑着和你說話特甜，稍嚴肅時特美，假裝生氣時特柔，當她仰望長空時特性感·····總之，跟她在一起特別舒服。她真的集媽媽，姐姐，妹妹，情人的味道於一身，連請來釣魚的白人老師，在她面前，也言聽計從，努力做得能讓她開心似的。

那老師用尖榔頭，敲打湖冰，二十幾分鐘才鑽出一個不大不小的洞。他爬在冰上，全神貫注地往洞裡放線的上半段鐵絲，他可用它移動游離的線及鈎。不一會，他叫李輝準備塑料袋裝魚。鍾阿姨已帶來一個大瓶，裡面有天然水，這樣不會讓魚窒息死亡，晚上可以吃活魚。老師釣到一條一磅多重的白魚，然後叫李輝釣，小娟說讓阿姨先釣，鍾阿姨說：

“今天我是來看你們三人釣魚的，我負責裝魚，保溫，和付錢。”小娟瞪着大眼睛：

“付錢？我才不要，凍死了。我們到東城去買活魚，也比這裡好。”芳阿姨笑着，摸摸小娟的頭，美得教老師和李輝都不得不多偷看一眼。她說：

“買的，沒有這湖裡天然生長的魚好吃。我花錢，不是付魚錢，是付小魚苗的錢。比如說，我們釣了六條魚，我就付六千魚苗錢。當然比買魚要貴一些，但這是公益事業，也有捐款的意思。”李輝聽後頗有感觸地說：

“以後，每年冬天都來釣魚，也像你阿姨一樣，付魚苗錢。”芳阿姨說：

“好了，我的事做完了，你們輪着釣魚吧。”最後，大小共釣到十六條魚，很吉利的數字。到鍾阿姨賓館，叫他們的廚師做清燉魚湯，三人吃得很開心。

李輝玩的開心，叫小娟和柳姐商量，再玩一次。柳姐也很想進一步了解李輝，她去買了四張《三日游》票，每人二百六十元。他們在西珠南端碼頭上船，向北開，然後右拐進入亞孫河。這遊船有四層，他們四人坐在頂層，雖然風大，但看得遠。柳浪坐着，走着，都牽着小娟，生怕丟掉似的。亞孫河平展寬闊，二岸風光秀麗，山不高，水不深，青山映綠水，綠水載白舟。去時，船靠右岸，聽說，回來時靠左岸。這三天，不管吃，只管坐船，和住二夜，已經很便宜了。

第一天，中飯在船上吃，是盒飯，每人一份，十幾元，隨便你在哪裡吃。吳先生四人，都在四層，邊吃邊看風景。吳先生指着岸上二山間，蒼翠碧綠的山林，深處隱藏着紅白建築，告訴大家：

“這就是人們所說的‘梯田’山坡，有餐館，濱館及娛樂場所。晚上睡在一個山間小鎮的旅館。”他們下船，到了山腳下。在這裡上山，有二條路，一是人行道，成四十五度的木梯，二邊是木製白色護欄；另一條是車道，盤山而上，是柏油路面。向上走二十分鐘左右，有一片開闊地，這是小鎮的正門。左右各一排房子，不是縱向，而是橫向，伸入山的斜坡內。房子基調是白牆紅頂，穿插在密林深處。舉目望去，山的二側各有四五排房子，座落在山坡上，十分顯眼亮麗。這時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麼叫“梯田”。

他們住在第二排，離開主道，沿着山坡往裡走。都是石砌的小路，沿着山坡地形，有寬有窄。而所謂餐館，全是沿山坡的原來高低深淺而建，十分精緻，有很多人在這裡住宿吃飯。上下二層“梯田”間有小路相通，小路二旁沒有任何建築。

他們住的旅館有上下二層，住房門一律朝向山溝一邊。門口是木質結構走廊，在長廊上，每一住房門口都有桌子板櫈。所以，無論住哪間，都可以坐着欣賞對面的山間風景，可看見時隱時現的山溝小溪。

住進去後，關起門來，跟外面的賓館一樣，什麼都有，冷熱水，空調等。只有開門及吃飯，才知道自己住在‘梯田’旅館裡。每個旅館都設有餐廳，多半在旅館的一側，是開放式的，既招待本店住客，也招待外面遊客。從下午一點到晚上十一點，人特多。每一層或每一排，都有一二間娛樂設施。進娛樂間，要另外買票。裡面是酒吧，健身房，舞廳；傳說還有性服務室，他們對這些不感興趣。

由於餐廳或餐館是依山勢而建，又是開放的；所以，服務生在招待不同桌上的客人時，經常要走碎石小路，上上下下或橫跨左右。有一次人多，二人在上面一排小桌，二人在下面一排，服務生要走五個石台階，從吳先生那裡，到李輝桌旁。

晚上有一活動，免費參加。就在剛才說的正門，設有一個木製空中走廊。從柏油車道的一側拾級而上，上面是二三米寬的木板鋪的“天橋”，或說走廊。有護欄，微暗，只在木板走廊底側二邊，各裝有三隻小紅燈，供看橋廊路面。他們隨着人群，排隊登上空中走廊。

真的非常好看，無論哪個方向，都有一種獨特的美麗。仰望天空，月明星稀，暗藍天空向四周延伸，直至與遠處山坡的燈光相連；向下看，白房紅頂，樹林，燈光，篝火，以及時隱時顯的小溪；向上看，直到山頂，同樣的房子，燈光，於萬綠叢中，層層疊疊，排在你的眼前。由於是人流，所以不能站在那裡不動，必須向前移動。吳先生說：

“如果再把長廊擴大，四邊各備桌椅，建成酒吧小吃攤，供情侶坐下，靜靜地看看，相依相偎，該多美！”柳浪恐怕是第一次表揚吳先生，她說：

“你這種設想，行得通，也很美。”隨着人群，從另一側沿梯而下，人們都潛入到茫茫夜色的密林之中。

二天一晃就過去了，他們依依不捨地離開‘梯田’山坡旅館，坐另一班遊船回去。緊張的學習與期末考試，正等待着他們。

房子即將裝修完工，鍾芳正在考慮遷居之喜如何辦。她認為和方娟有關的人，包括撫養她的李叔叔，嬸嬸，李嬌必須來，當然李洪李輝家也不可缺。爸也趁此機會來，與女兒相認，造成一個完滿大團園的盛宴。當小娟跟她講起柳浪時，覺得這位女大學生，很值得見一見。特別是，她認為沒有正式結婚的男朋友，也不能進這家的觀點，很值得玩味。

出國前，小娟心上只有爸爸（叔叔），媽媽（嬸嬸）和李嬌胖姐。以後又知道了李輝，和姑姑。到麗國後，開頭腦子只有李輝，後來又跳出一個妹妹。對她來說，經過一番可謂是驚心動魄的折磨後，心才慢慢沉澱下來，腦海中卻升華起，對芳阿姨和柳姐的依賴。學習緊張時會忘掉一切，但一靜下來，滿腦子疑團自己也解不開，又沒有地方問。有時，芳阿姨總會用一種迷人的笑臉說，“等我以後再跟你詳談，好嗎？”，小娟從來沒有勇氣說，不，我要你現在告訴我，代之的回答，永遠是，“好的。”這次芳阿姨來，問小娟：

“很快要搬家，你有什麼打算？”小娟答非所問說：

“我要跟你住在一起。”芳阿姨十分隨和：

“不，我說的是怎麼搬家，要不要舉辦一個儀式？”小娟：

“你定，我聽你的。”芳阿姨無意中，又露出了那會使你的心，突然微微顫動的笑容：

“傻丫頭，我說的，是不是要請與你有關的人來，你和柳姐，還有呢？”這時，小娟竟然像小孩一樣，爬在阿姨身上，把頭靠在芳阿姨柔軟的高高的胸部，撒嬌地笑着說：

“你決定，完全聽你的。”芳阿姨低頭吻了一下小娟有點發燙的臉：

“好的，現在你帶我去見柳浪，走。”她們來到柳浪家，她正在溫習功課。見到她倆，立即說：

“你準是芳阿姨。”鍾芳猜想小娟可能經常在她面前談自己，但還是有點奇怪：

“你怎麼知道？”聰明的柳浪笑了：

“你臉上寫着，我讀出來的，你比小妹說的還要美，還要甜，還要溫柔可信·····”鍾芳真的羞怯起來：

“別說了，誇得我真有點內疚。我來是為了認識你，了解你。同時還想告訴你，以後別叫我阿姨，可以叫鍾芳·····”柳浪看看小娟，又看看鐘芳，似乎發現了新大陸一樣，說：

“你應該是我姐······”鍾芳堅持：

“是，但叫鍾芳！” 柳浪很爽快地答應：

“行，芳姐。”鍾芳一點不讓：

“叫鍾芳。”柳浪總是先答應後糊塗：

“行，鍾····芳，我真想在你懷裡撒撒嬌，芳姐。” 鍾芳主動過來，抱着柳浪，手裡牽着小娟，說：

“以後我們互相扶持，能做到嗎？”柳浪開心地說：

“能，能，以後我和小娟，一切都聽芳姐的。”這時，小娟還是睜着眼睛，看看阿姨，又看看掛着淚珠兒的柳姐，不知咋回事。還是芳姨，叫大家坐下，問柳浪：

“很快要搬家，該怎麼個搬法。”柳浪總是語出驚人：

“當然是親屬要來，朋友儘可能少，甚至不來。”鍾芳明明知道，還要問：

“為什麼？ ”柳浪說得頭頭是道，體貼入微：

“小娟太嫩，房子太大，價位太高，萬一有半個歪心的人，不就是大麻煩了！”鍾芳真的放下心來：

“小柳，見到你，我踏實多了。小娟有你這位姐姐，我更放心了。三家親友必須來，小娟爸爸，養育小娟的父母，以及李洪伯伯家。但我沒法決定，我要和小娟爸爸商量。同時我還要告訴他，小娟有你這位好姐姐，這是小娟和她爸的福氣。”臨走時，柳浪抱着鍾芳，並輕輕地深情地在她耳邊說：

“芳姐，你最多大我上二，三歲。”

“ 調皮的丫頭，服你了。” 鍾芳看看柳浪和小娟，臉上笑意盈然，心裡甜滋滋的。

芳阿姨打長途給小娟爸爸，他完全同意鍾芳的設想，他告訴她：

“養育小娟的爸媽一定要來，我會和他通話，並且給他們買飛機票。到麗國後，你負責安排。另外，我已雇了一位來自島菲的傭人，五十多歲。在我朋友家，做了六年傭人，說她很專業，很守本分。只說英文，不會說國語，這對小娟生活在麗國有好處。等你裝修好前幾天，讓她飛過來，可以幫你們一道收拾房間等。

我也會打電話給李洪，讓他們全家四人，親自參加遷居儀式。有一件事，我怕忘了，你注意一下李洪的兒子，有什麼情況及時告訴我。以後不要什麼事都跟我說，你自己處理。再叮囑一遍，暫不讓方娜，方剛和小娟聯繫，他們各自獨立生活幾年再說。好了，還有事嗎？”

“還有件小事，小娟自己認了一位姐姐。我見了她，比小娟大四歲不到，是這裡大學四年級，還沒結婚，但很穩健。就是她，告訴小娟，不准一般同學或朋友到新家。”

“如果經常和小娟在一起，就不能算小事。你還是要費神，了解詳細一點，包括柳家二，三代人的情況。她交朋友的原則傾向等。小娟苦出身，靠得住，你明白我的意思？！”

“明白，非常明白，你一定要來，我會去接你，並安排好住宿等。”小娟爸：

“謝謝你，暫時不要告訴小娟，我來不來，就說現在定不下來。說心裡話，我巴不得馬上飛過去見到她·····還有，多發一些照片過來，上次生日照片，化妝好，拍的好，真比仙女還美，像她媽·····”鍾芳能感受到對方有點傷感，趕快說：

“今天就這麼些事，如有事我會及時和你聯繫，我掛了？”

“不，等一等，···”方娟爸沉思片刻，不容置疑地說：

“小娟應改專業，放棄生物，改學企業管理。你去考慮考慮，暫不跟小娟談，也暫時不要有所行動。”

“行，我已完全明白你的意思。” 鍾芳很聰明，嚴肅地回答。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