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夢佳人》 情愛小說連載 （71）

作者    若雲

四點不到，鍾芳三人回到賓館。海燕一家三人和克羅爾也回來了，姑姑叫大家自由活動，六點半吃飯。美美，方娟，和賓斯手牽手先走了，克羅爾和李媚姐妹也走了。家裡只剩姑姑，李嬌，海燕，和鍾芳，姑姑看她們好像有事，也和李嬌離開了。

鍾芳把今天方娟的情緒和公園的奇遇，告訴海燕。她沉思片刻：

“目前兩人還不能結婚，都還在讀書，最好是畢業之後。我是決定了，方娟是我未來的兒媳婦。至於美美，他們從小到大，都是姐妹相稱。小時候，二人經常跟我睡在一起。她媽也叫我大姐，所以不會有事。你能跟方娟說明一下？最好也問問她，這次她跟我去英倫，還是跟你去京都？”鍾芳說：

“這事我們都不好定，我估計他們會商量。等他們三人回來，先聽聽他們的意見。”海燕問鍾芳到哪裡吃晚飯，鍾芳說：

“我真不喜歡這賓館餐廳，坐在那裡，有一種壓抑感，悶悶的。我看公園旁的東海餐廳不錯，但我沒進去看，我們中午在公園餐廳里吃的。”海燕很大氣地說：

“行，今天我請客，算告別晚餐。小妹，你安排一下，最好先喝點雞尾酒，讓大家開心開心。”鍾芳：

“好的，和姑姑說一下，然後我先去。你們六點半到，我在大樓門口等你們。”大家回來後，姑姑開車，到東海餐廳。由鍾芳帶到六樓餐廳，酒吧餐廳占了一層樓。中間和西邊為餐廳；東邊是臨海露天平台，是酒吧。有很多太陽傘和圓桌椅，外側有半人高鐵欄杆。來到酒吧，鍾芳叫大家自己點小吃和酒。基本上還是三組人，李媚姐妹和克羅爾一桌；美美，方娟和賓斯在一起；海燕，鍾芳和姑姑坐一桌。姑姑認為，她是主人，要由她付錢請客。海燕不肯，鍾芳也說：

“姑姑，不客氣了，已安排好，信用卡都交給他們了。”鍾芳有意想問娟娟，她起身往欄杆方向走去。誰知娟娟很聰明，馬上跟過來。鍾芳問她：

“你們商量沒有，去英倫還是京都。”娟娟情緒已正常，她說：

 “芳阿姨，我們談了，我按計劃跟你在一起，去京都，再回麗國，不變。他們像一家人一樣，我去，很難插上手。”鍾芳：

                “那也好，她們二家，離開已多年，這次相逢，難免有很多私事要談，要討論。此外，我和海燕談了，她已認定，你是她未來的兒媳婦。”聽這話，小娟忍不住心兒有點慌，臉也熱：

“阿姨，說這些幹啥？”本來在酒的澆灌下，臉若玫瑰；聽阿姨一說，更是全身發燙，心跳加快。她把芳阿姨的空杯拿走，跑去端酒。也許是上帝有意安排，薛文一家四口也進來了，坐在另一邊的圓桌旁。而且，沒有坐下，薛文就已注意到鍾芳。鍾芳到吧檯前，娟娟給她要了一杯麗國威士忌，她接過酒杯：

“乖乖，你先坐回去，我有點事，一會就回來。”鍾芳回到欄杆旁，果然見薛文和媽，到吧檯端酒，尼克抱着小孩坐在桌旁。回到桌前，薛文端着一杯調酒，向鍾芳走來。鍾芳向她招手，然後面向大海，等她過來。薛文靠着鍾芳說：

“芳芳，我還有一句話想跟你說，那就是我媽所做的一切，都是怕失去尼克，如果他們離婚，我媽得回菲國。希望你能理解我們，這種在東方不合情理的家庭。在加國，我們覺得沒有什麼，誰也不問誰的事。儘管如此，我還是打算，明年離開這個家。最理想的是，到麗國，另組家庭。”她好像在等鍾芳說什麼，但鍾芳仍然看着遠方，好像沒有十分認真聽似的。倆人沉默一會，薛文又說：

“讓我媽帶孩子，就算是她的兒子，是我的小弟弟。”然後，又是一段長長的沉默。薛文幾乎是用哀求的聲音說：

“芳姐，我離開你之前，你能對我說一句話嗎？只要一句。”鍾芳仍然眺望着遠方的大海，問她：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薛文還是很誠心坦率，她解釋說：

“我媽和我都認為，你像西方人，但身子裡還有一些東方基因，怕你接受不了我們的行為，所以才這麼說。也就是說，我們這樣做，是無奈的。我們知道，國內的文化是不能容忍的，會認為是違反倫理道德。”鍾芳回過頭來，看了看薛文，平靜地說：

“小文，但願上帝保佑你，你也許會有平靜的後半生。我家人在等我，我得走了，謝謝你對我的信任。”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鍾芳直接到吧檯，要了一杯酸威士忌調酒，到餐廳坐了一會。見海燕過來，告訴她剛才的一切，還說：

“我也不知怎麼回事，想了解她們，聽了又很噁心。”海燕笑了笑，牽着芳芳的手說：

“應該是好奇心，人皆有之。好妹妹，最好的方法是忘掉。人世間很多事，忘了就好了。”吃過飯，送海燕一家上飛機，到英倫，送克羅爾回麗國。又到火車站，送李嬌上火車。她按計劃，連夜回到賓城，陪爸爸媽媽十天，再去麗國。

回到賓館，一下子靜多了。第二天早晨，離開賓館。姑姑直接送她們到火車站，坐火車一等座去京都。

鍾芳，小娟，和李媚，完全一樣打扮，短袖白襯衫，配淡灰色牛子褲，白襪半高跟鞋。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媚媚在前，小娟居中，鍾芳斷後，一個比一個高。無數男女目光，隨着他們三人的身影移動，真像三姐妹。進入一等座，二排靠窗雙人沙發，中間為人行道；前後二排沙發間，寬敞得足夠放二個行李箱。他們的號碼是二人在一起，一人坐同排另一沙發。鍾芳叫媚媚和方娟坐在一起，她自己坐另一沙發。鍾芳看一青年婦女，已坐在靠窗位置。她很大方地和她握手，並自我介紹：

“叫我鍾芳，或芳芳，到京都。”她也立即站起來說：

“我叫殷婷，叫我婷婷，也到京都。你從哪個國家來的？”鍾芳心裡不覺得奇怪，但故意笑笑問她：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本地人？”她像姐姐似，請鍾芳坐下：

“你的皮膚和身材會說話，是大學生嗎？”鍾芳會心地微笑着，欣賞面前的青中年女性：她體態輕盈，短髮，西裝西褲，端莊而美麗。鍾芳答非所問地說：                                           

 “你肯定是醫生，或教師。”停了一下，才問：

“你怎麼會認為，我們是大學生？”殷婷看看鐘芳又望望另一沙發的方娟和媚媚，鶯聲燕語地說：

“看你冰清玉潔；那二位，一個是百般嬌媚，另一個清新如玉；你們三人都是青春煥發，妙曼卓約。剛才看你們三人說話，個個齒如瓠犀，多少男女孩站起來看着你們。”鍾芳被她誇得有點坐立不安，照實告訴她：

“我們都在麗國，她們二人，仍在讀大學。我已畢業於英倫大學，是二家公司的外事秘書。你呢？”婷婷也開始正經地告訴芳芳：

“我畢業於華珠大學醫學院，是京都醫院婦產科醫生·····”說到一半，殷婷輕輕地碰了一下芳芳的手：

“注意看電視，她們是非常聞名的三位少女歌唱家。”這時，她們倆人，包括小娟和小媚都望着電視機。三位青春少女，各自先獨唱，然後一起出場合唱。三位都是中高音，都年輕，腿長胸高，唱歌時伴着天然微笑。全車廂鴉雀無聲，都在屏住呼吸地傾聽與欣賞。三人合唱完，謝幕時，在車廂里，竟然也響起了熱烈掌聲。鍾芳看看殷婷的專注神情，問她：

“他們是誰？真很美。”婷婷轉過身來說：

“她們三人是剛起之秀，都是音樂學院的學生。以三美著稱，即聲音美，形象美，旋律美。”鍾芳也以讚美的口吻說：

“她們三人，粉雕玉琢體，凹凸有致身；瓜兒臉，笑起來也千分别致，萬般嬌嬈；當然各有千秋或特色，一是天然美，一是粗獷美，另一個是妖艷美。但我不知道，什麼叫旋律美？”殷婷看了看芳芳，甜蜜地笑着：

“所謂旋律，是由許多元素，包括音色與聲調，節奏與拍子、力度與方式等，有機結合而成，是表達思想感情主要元素之一。能把握得恰當，咬字無誤；高低音域轉換精準，而且流暢無痕；伴以口型，手勢，情感等相應流露和自然表達。這就是旋律美。”鍾芳心想，作為一名醫生，能了解如此之深，實屬少見，油然而生敬意。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