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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样一家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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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周前,一个华人老先生过街时被摩托给撞了,当时他的右腿被撞断,在医院呆了两周,出院后又送到康复中心继续治疗。加拿大是全民医疗,医院里的治疗包括看医生,检查,药物以及院内的吃住都是免费的,康复中心的费用则是保险公司负担,按这里的车辆保险法,无论交通事故是何方造成的,保险公司都得负责受伤人的康复费用。
据说这起交通事故的具体经过是这样的: 老先生一个人住在多伦多周边的一个中等城市,出事那天上午去华人超市买东西,回家要经过一条六条车道的单行大街,他当时看见人行灯转白后开始过街。老先生几年前树林里抄近路时摔跤跌断过腿,后来虽好了但走路时还是有点趄,加上那天他拖着一辆购物拖车,速度比常人慢多了。离街沿还有三四步的距离,人行灯停止了闪烁变红后左边窜出一辆摩托,一个躲避不及撞上了他。交警查看现场后判双方都没有错误。老先生是人行灯转白后下的斑马线,灯变红时只差两步路就上街沿,而摩托等在街口那边一辆车后面,交通灯转成绿灯后看见旁边一条道没车,边开边换道窜过街口后才看见街上有个老人,来不及刹车就撞上了。
严格说来,这起事故中双方没错又都有错。老先生是白灯下去的,但步子太慢,灯红了还没有上街沿。而摩托车是转绿灯后才启动的,是有路权,但他在路口变道,要后看避免被后面的车撞上但却忽略了前方,所以撞倒了老先生。尽管交警判双方都没有错误,老先生从美国赶过来的老大还是决定要上诉,让法庭判定事件的曲直。
老先生和几年前过世的老伴算是能干的华人父母。退休来加拿大前,老先生是国内江南一所大学的副教授。和同龄人相似,人生的黄金岁月都耗在各种运动,政治学习和革命大批判中,文革结束后才有机会搞点业务,评上讲师副教授后没两年就退休了。对他们老俩口来说,最大的骄傲就是培养了两个知道上进的儿女。
两个儿女八十年代在国内上的大学,九十年代初老大拿到了加拿大M大学的奖学金,出国到多伦多附近读博,这期间在同一所学校又为妹妹联系到读博的机会,俩人都同校攻博士学位。老大是极聪明的人,只花了四年就拿到了学位,然后留住导师身边做博士后。博后的收入不高,只有两万多加元,但也是一份工作,有固定的工作后就可以办移民了。九十年代中加拿大移民少,他请律师一年多后就拿到了移民纸。移民纸到手后他抓紧时间为父母办移民,没两年俩老也拿到枫叶卡。
时间到了两千年前后,老大老二在加拿大做博后攒够了资历,分别在美国中西部的两所大学拿到一席教职,两人收拾起全家细软搬家去了美国。最初俩老也跟着去了那边,但一两年后又回来了,听说是儿女们刚去美国时只有工签没有绿卡,俩老过去后算探亲,有个头痛脑热看医生得自己掏钱,儿女们想着加拿大是免费医疗,就把老俩口送回来了。
两个博士教授的算盘打得好,算得精。俩老在加拿大呆满十年后开始拿老年金和低收入补助,每人每月大约一千加元,国内还有退休金,那是该得的,毕竟工作了三四十年,俩老国内和这里的收入加起来,每月将近四千加元,相当于一份年薪六万加元的工作,但因国内的退休金没人会上报,所以他俩都算低收入,住进了一室一厅的政府补助房,每月包括房费水电气只交不到150元。 移民加拿大的二十来年中,老太太患过两次癌症,十年前第一次是肝癌,每年的例行体检时发现的,属早期,手术后放化疗后再没复发过。三年前是胰腺癌,不好治,放化疗延缓了几个月后还是走了。老先生十来年前外出访友后回家时想抄一条刚听说的近路,这条路要穿过一个树林,走了大半后发现最后一段是斜坡,往回走又觉得绕道了,就硬着头皮下斜坡。毕竟是七十多岁的人,动作协调性差多了,快到坡脚时控制不住脚步的速度,没踩稳坡的脚沟沿扭断了右脚踝骨,从而种下了这次车祸的种子。
老先生撞伤后,教授老大是隔了两天通过熟人才知道,过来呆了两天找到律师准备打官司后就飞去了中国,他在国内的大学还兼着职,教授老二干脆就不露面,据说一家订好了泰国东南亚三周的假期,改航班要浪费一笔钱,反正加拿大的医疗制度是出了名的好,治疗吃住都有人管着,自家何必耗费额外一笔钱呢。 二十来年里,俩老在加拿大的医药费用应该不下百万加元,相当于加拿大一个中等收入的人三四十年上交的税,还不用说俩人每年的老年金。让别人赡养自己的父母,博士教授的算盘打得太好了。
他们一家经济上无疑是成功的,中国的没少拿,加拿大的白拿,美国的不会放着不拿,但做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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