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赛是一座中等大小的城市。从我们走马观花的所见所闻来看,可以断定它是一座工业化城市,或者说曾经是一个工业化的都市。在马赛,我没有像在尼斯时那样,到处都能嗅到弥漫在空气中的欲望气息,似乎更没有机会品赏到,令人情不自禁的法式纯情浪漫;然而,我却仿佛觉得一阵阵的海洋熏风,不断地向我吹送一幅幅诱人的大革命图景。我凝视着大海和蓝天拉手的尽头,纵情地让马赛曲激昂的鼓点,在脑子中敲出一帧帧那年的激动壮景。当年的这些勇士,是从我现在站的这个位置出发的吗?哪儿是李尔和他的那支高唱着《马赛曲》,激情地向巴黎进军的革命队伍?难道他们真地是在自由、平等和博爱精神的诱导下,高昂着一颗颗受过启蒙思想熏染的头颅,在按捺不住的自由激情的灼烧下,义无反顾地踏上这条充满荆棘和危险的博爱之路?
马赛人的车技给我留下了较深的印象。当我们的大巴车缓缓进入市中心时,道路变得越来越窄,行人则越来越多。在市中心驾车,尤其是驾驶超大型的巴士车,没有高超的驾驶技术和定力,显然是去那里寻死觅活。快到水边时,道路窄得几乎只能容许一个车子通过,再加上道路的两旁,停着大小不一、各种车型的车子,想要在它们中间自如地辗转腾挪,看起来是相当的困难。可是,这对于我们大巴车的司机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只见他左突右闪,三下五除二就顺利地从荆棘丛中过去了,而且身上一点伤也没挂!说句体己的话,在中国驾驶大师们的眼里,他的那两下子儿科级的把式,如果敢拿到中国来遛弯,估摸着回家后,发现身体缺点什么大小零件肯定是正常的。
从他开始进入这片荆棘丛生险地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盯着看,看他如何对付眼前的难题。当看到我们的大巴车,与一辆反方向行驶的小车擦肩而过时,车内的人无不鼓掌叫好。两车擦肩而过时的间距,最多也就一个厘米宽吧!不能不佩服司机的驾技!顺便提一句,大巴车内的游客大部分是北美人。在北美,当两车不得不擦肩而过时,通常的距离是在一米左右,最损也不会小于二十厘米。北美的路真TMD那个宽呀,宽得狗前面绑个大饼子的话,它都能在没有GPS导航的情况下,没心没肺地一溜烟开下去。到了欧洲我才发现,在大城市中,我们很难见到像北美一样宽大敞亮的行车街道,在市中心就更见不到了。房屋和街道彼此激烈地争夺着寸土寸金的地皮,争夺的最终结果是,房子几乎就盖在街道上,马路也毫不客气地践踏着本应属于人的空间。难怪欧洲的车要比北美的车小一圈呢!
马赛游在匆忙中结束了,它的景色没有给我留下什么太深刻的印象。时至今日,当时的那点点印象,早就淡漠得不剩下多少了,可是激昂的马赛曲,却从没有从我的记忆中淡出,相反,它却因为这次的旅行,更深深地回荡在我的记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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