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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宥齋  
別宥齋是一藏書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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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宥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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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宥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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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念著名藏书楼别宥斋主朱鼎煦诞辰120周年(二)
   

 宁波解放后不久,原府侧街七号的房屋因解放军需要使用,要求在三天之内腾空,限于当时的条件没有汽车只能用马车来运,见到适用的家具统统都要“借用“。当然他也出具了借条,那时一个叫丁祥明的山东籍来办理一切手续的。看上去他们很很遵守所谓的三大纪律和八项注意,每月出房租二十四元。可是要知道这些行为不是别人所愿意做的啊!以后先生为了要还这些家具多次去信宁波市军分区未果情况下,写信给当时的国防部长彭德怀,终于派一个姓甄的同志前来调查、核实,并说反映情况基本属实,有些家具均在,但有些已经无法查到,为此事他们也去早已复员在山东的丁祥明。就在快要处理之际,四清运动开始,因而也把这事停顿下来了。以后就成为先生攻击钢铁长城的“罪证”。最后别宥斋藏书从府侧街迁到了孝闻街一百七十九号。因此这一番折腾,搞得书籍满地,再说孝闻街房子比府侧街房子更小,只好装运至孝闻街一百九十五号临时安顿。新书楼环境清幽进围墙门,右边有一数亩大的荷花池塘。挖出的泥在池边堆成东、西二座小山,东边那座小山上以种植梅花为主;西边那座小山以种植樱花及桂花为主。山之北楼之东有一小园,可种植蔬菜和花木。左边沿围墙有一条石板小路可通藏书楼,小路右边种植了棕和春芽,直通后大门。左边为天竺,直至书楼。书楼为二间一弄的两层西式楼房。楼房左旁有数间平屋,因室内住家属,故显得十分拥挤。”屋小如舟,书多如鲫,或笥已中空,或箧外置架,不得已择易于从事者,陆续捡取普通本(如《经解》及浙局《九通》并虫蛀水渍残缺者)则论斤,善本则论册,先后斥卖。“以前的孝闻街包括现在的孝闻巷(部分)和西北街(部分),文革时叫勤俭街。因此别宥斋现在的地址应叫孝闻巷五十五号,难怪韦力先生在《书楼寻踪》中云:“孝闻街在宁波是一条不算小的街,初找到时路很宽,看标明孝闻街二十余号,知道别宥斋在179号,想一想不会有多远,就一路走下来,走了二十多分钟才找到孝闻街177号,因孝闻街门牌号的排列方式也是惯常的一边单号,一边双号,故177号之后紧邻应当是179号了,但179号却变成了一个空旷的停车场,正准备翻盖。费了半天时间找到了地方,但却看不到自已想看的楼,心中懊恼之情可想而知,但又不死心地觉得是不是街道门牌号排列错了。”这应责备谁?是不是名气太小了?

 

  某日Q君造访,要求先生把天一阁流出,转辗入先生架上之书割让给天一阁。先生针锋相对地说天一阁流出在外的书不是我朱某一人有之,上海、北京各大图书馆都有,你为何不向他们要去?俗话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等他们(指这些图书馆)都收回了,我自然会割让;1961年沙孟海以省文管会名义来甬进行“文物登记“说是全省性进行登记,不过先从宁波开始。结果“登记”了宁波其它地方并末进行。先生颇为不悦,感觉到多年老友都是如此簿情!还游说把古籍文物捐献国家时先生当即谢绝;1964年夏,先生赴京,唔老友冯都良、冯定、童第德等,都力劝把古籍、文物献给有关方面。个人待遇从优,可以立即迁入北京居住,先生笑而不答,老友们只得讪讪然曰:“我们不说了,再说就是孟海第二。”

 

 先生藏书之外,自费出版过《回风堂诗集》。《回风堂诗集》是甬上文人冯君木先生的诗集,冯君木名(千干)[合为一字,字君木,原名鸿墀,字阶青(1873——1931)。冯老过世后身后子弟为纪念老人,成立了回风社。每年生忌二日两次集会公祭聚餐,并商议遗著出版整理问题。当时约定,为求书品大方,写定样稿后,送扬州好手史悠定雕版。诗集部分由先生自承独力担任。当时诗集部分只已刻成四卷,版片运藏上海,幸无恙。后两卷直至1960年前经浙江余姚政协副主席姜枝先介绍余姚籍人氏周庆龙用油印配补。还在宁波千方百计找到能印木版书的八十余岁老者,真是历尽种种坎坷,凡印二百部装成二册,由沙孟海题写书笺。分送全国四十个各大图书馆及分赠好友。先生曾长期从事我国藏书史的研究,收集有关参考书百余种,着手编《藏书家名称印鉴大字典》。书成及半,于19581 月请马涯民先生作序,自以为“提逾七十,精力尚强”,可以完成这部数十万字的著作。可是在“文革”初,别宥斋藏书被抄,这部书稿亦散佚无存。

 

 先生除藏书外还收藏字画、碑帖、砚台、瓷器、古玩等其中字画尤为名贵。如[]黄庭坚草书刘梦得《竹枝词》卷、[]丰坊草书古今诗手卷、[]范钦行书自书法翰手卷、[]徐渭行书白燕诗轴、[]钱维乔、伊秉绶行书轴、[]陈淳春山云树图轴、[]谢时臣石梁秋霁图轴、[]徐渭渡海观音图轴、[]陈洪绶梅石山禽图轴、[]黄慎杨柳白鹭图轴等千余件;石、玉器文物近千件。

 

  1966年空前浩劫的文化大革命在中国肆虐,不久就形成了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接着横扫“四旧”,横扫一切“牛鬼蛇神”。先生这丰富的收藏自然不能幸免予难,所有的古籍、历代字画、文物、家产全部被一个名叫“宁波市红卫兵第一联合战斗小组“横扫。任组长的是工作在宁波市市政工程队的张忠晚,当时还有一个在市传染病院工作的张姓妇女分管财务。何谓是联合?因为它是由三十二个单位组成的红卫兵组织。那是六六年八月的最后一个星期六,当时由宁波海曙农中“发现”了这一“四旧”成堆的地方。第二天是星期日平安无事,星期一除了海曙农中外,还加入了其他不少单位。宁波市市政工程队便是主要角色。先是把全家人召集到先生的卧室,宣布横扫开始,然后就在先生身上的一只皮夹子开始从容的“扫”起来,那时正值夏天很容易看到身上佩带之物。从皮夹里取走了一枚钻戒,(至今这枚钻戒下落不明)再把所有古籍、文物全用大卡车装运了十五车,到六殿桥的市政工程队,可是实在是物件太多安置不下,只好破墙安置于市传染病院。(朱家与当时的传染病院只一墙之隔)家中每个成员都由二个红卫兵影形不离的看守,全夜灯火通明如同白昼。园中每个角落都进过仔细搜查,把池中、井里的水都抽到见底为止,把认为有怀疑的细微处,都仔细打量,还把地板统统挠起,连做饭的灶也被打烂!真是做到了掘地三尺的地步。至于对人的搜查也真够到了家,每个人都逐一叫到单独房间,进行全身搜查,不放过任何地方。事后,还进行了游街示众行动。至此,该扫的扫了,该查的也查了,该拿的也拿了。总认为红卫兵的小将们可以得胜而归了?事情真的还末了结!“小将们”又忽然突围,在原住处开起了展览会,还真的,参观者络续不断,同时谣传四起,说什么朱家园内杀人近十个。其实是当初响应平整农田的号召,从萧山老家把朱氏祖上的旧坟折回到宁波安葬,由于在折迁过程中碰到了一具木乃尹只能中断。一搁数载,直至文革,闹出杀人笑话。不过那时正需要这种谣言来扩大他们的影响,而且越传越神。一块原木板上沙孟海书写的“朱家园”三字扁额斜倒置在壁角,值钱的“四旧”全被扫荡一空,纸屑在随风起舞,一派乱糟糟的惨景。地上散放着几枝原木。参观者想去移动一下,好沉,好沉,是珍贵木材,有的说是“楠木”、有的说是“铁黎木“。总之是水面上不会浮起来的木头。参观者实在太多,举办者恐出意外只得另择於原中山公园右侧的原市工商联内。从915日起正式举办了“朱赞卿罪证展览会”。先生家人全部从原住处只身扫地出门,被安顿于永寿巷十七号小屋。(原马涯民先生住处)该展览会共设四大部分,一为罪恶的历史;二为搜刮民脂民膏;三为三代反动;四为破坏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这幢大平房一时成为宁波一热土。从早上八点开始一直到傍晚五时多始终有人参观,展出为时共三个月整,有五十余万人前往。先生的文物,如船鼓、甲骨文、古籍、字画陈列其间。一张盔甲的照片,下面说明指出:是盗卖文物,以赝乱真的罪证。据吾所知,此盔甲是从镇海卖来,是吴大老穿过的盔甲,吴是一抗外英雄。买得后又转买给浙江博物馆,最后认定为是赝品。参观者流连忘返,为这些从未见过的珍品称是,又被先生有如此丰富的藏品所折服,所称奇。奇而又奇的是:一部仅有一册的[]陈氏函三馆刻本《金莲记》,讲解员说:当时朱月薪七十二元,他竟大言:这几元工资弄勿好了,如能卖掉此书,可以吃一辈子。这本引人注目的明院本《金莲记》是由其师长姚莹俊所赠。先生《金莲记跋》云:先生为先训导受知师。岁癸丑(民国二年),余自朱家坛迁居北城金家桥,与先生居处密迩,岁时旋里,必趋谈。、、、、、余略知版本,姚先生启之也。一日出此书相赠,却之不可,曰:“后人不知宝惜,今归子,得所矣!“余报以狐皮一袭。”此书版画精美,谱东坡事,世所罕见。在第三部分题作三代反动的一室中,被子羁押着二位老人:一是先生另一位是先生之子在作活人展出。随着一批批观众的替换,一位剽悍的“红卫兵小将”一次一次举起指挥棒,喝令曰:“抬起你的狗头!”只能垂头的人一齐抬起瘦棱梭,白惨惨的面容,接着象是放录音似的沙恶地作自残的介绍,听不忍听。居然会抬的狗头也能听得懂小将们的吆喝,可能这些小将们生的也是狗嘴巴,从狗嘴里出来的狗话,狗头当然听得明白!所谓三代,还有一个就是先生的小孙子,他也陪展了一个多月。在这一个多月随同祖父岁月,只有在上厕所的时候或在没人监视情形下才能窃窃私语。(那时先生行走已不便,上厕所需人搀扶。)先生老是说这句话,我最可恨的是兵,我的一生心血都被这一批批的丘八给毁了。(丘八就是兵的意思)萧山的藏书被日本兵烧了,宁波的藏书是被红卫兵抄了,两者是一丘之貉!至当年1215日下午结束展览会,(那时去杭州方向的火车是下午一时许开出。宁波市志大事记中提到展览会结束于1115日有误。)先生及夫人、儿子、儿媳四人被遣返原籍萧山朱家坛,那里早已片瓦无存,红卫兵们出于人道,在先生的横扫物品编买款中提了五百元买了一楼一底小屋。先生到农村以后悲贫交迫不到半年含冤弃世,时在19678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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