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部员工爆料:云克药业核泄漏连续几天,我们都接到同一位网友的爆料,其中都提到了成都云克药业核泄漏的问题。说真的,开始我们不敢相信这位朋友。 因为没有其它可以佐证的消息,光凭一个爆料,不能说明问题。担心被做局,可能会引起人们的恐慌,而且也影响新闻看点的声誉。所以对这位往后的爆料,我采取了冷处理。《新闻看点》 但是这位朋友很有锲而不舍的精神,不断给我们留言。他在留言中提到了几个关键点,比如东方财富网东诚药业的股吧里面有相关内容等等。特别是为了让我们信任,他说自己在加拿大的某个城市,并且留下了自己的电话。 鉴于这些因素,我和同事商量决定,由我的同事打一打他留的电话,听听他究竟怎么说。这位朋友在电话中表示,希望新闻看点曝光。他看过我以往的节目,觉得我那种讲法可以把事情说清楚。 为了不辜负这位朋友的好意,我就尽量把事情说清楚,所以需要的时间会比平时长一些。不过我不能公布他的电话录音,这一点,这位朋友做了特别叮嘱。所以我只能根据他的爆料内容,跟大家来谈一谈。 为了说起来方便,我们给这位爆料的朋友用个化名,称呼他为“张彦”。张彦告诉我们,他手里有证据,也向我们提供了一些影像资料。 另外他还提到,有一些材料他发到了东方财富网东诚药业股吧。他表示那个股吧是实名认证,如果那些资料是假的,早就被举报了。而且中国互联网的管理非常严格,如果是假消息,根本登不出来。而现在已经发表很长时间了,还挂在那里。 张彦告诉我,他提供给我们的爆料文章,其实是记者采访后撰写的,但是国内媒体都不敢登。张彦强调,那篇文章的内容不仅属实,而且是有所保留,是“很善意”的,并没有直接说核泄漏。但实际上已经泄漏了,已经有污染了。 按照张彦的提示和给我们的线索,我找到了东方财富东诚药业股吧里部分相关内容,并再次认真阅读了他的爆料材料。 熬鹰的被鹰啄眼 担忧与责任心交织“做叛徒”在成都市双流区紧靠绕城公路西南角,你可以看到“云克药业”的牌子,那就是云克药业厂区所在地。厂区不大,只有几座二层建筑,平时进出的人和车辆都比较少。 正因为如此“低调”,就连比邻而居20年的黄荆村村民,对云克药业的了解也少之又少,甚至根本没去关注。因为这类企业“都会刻意在公众层面保持低调,但在核药与放射医学领域还是很有名的”。 张彦当初学的是“同位素专业”,在这里工作了十多年。在云克药业二十多位持有辐射工作岗位资格证书的人当中,他是其中之一。有资质证,再加上多年的工作经历,张彦对云克药业很了解,是一位“很懂、很清楚的人”。 作为老员工,张彦为什么要“做叛徒”呢?原因有两点,一个是身边人发生的事让他很担心,另一个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出于担忧和对公众的责任心,他才持续匿名举报自己的工作单位“云克药业”。 张彦在给我们的爆料开头写道,“如果你看过,山西省忻州张氏灭门事件的相关报导,或是哈尔滨的周文学误捡钴源后、被截去四肢的故事,就一定会为核辐射的伤害性所惊惧。那么,这样可怕的事情会有可能发生在你自己或周边人的身上吗?” 前不久,云克药业的主管市场的副总王煜确诊患上了肺癌。王煜是公司的核心人物之一,他是又一个不幸的人。在王煜之前,云克董事长李明起的离世,真正惊醒了他。 2021年3月底,56岁的云克药业董事长李明起因为脑癌不治过世。李明起是云克药业的创始人之一,从创立到离世的二十多年中,一直担任公司董事长兼总经理。 李明起正当壮年,身体一直很好,精力也很充沛。但2019年年底,突然被查出患了脑癌。他一边工作一边治疗,以为可以治好,但最终还是离世了。 在云克药业现有的员工中,大多跟随李明起多年。在他患病期间,人们除了关心他的健康外,也在私下议论。 人们开始怀疑,自身的健康与工作岗位安全吗?在二十多年中,李明起一直是云克药业的灵魂人物,博士生导师。在同位素应用技术方面,他是“头面专家”,对辐射防护是“绝对懂行”的。 张彦写道,“尽管没有办法确实他的病与辐射伤害直接相关,但大家都心知肚明,这是熬鹰的被鹰啄了自己的眼。我们就是研制癌症诊治药物的机构啊。” 从李明起患癌的消息传出后,公司里的不少人在筹划,要去打“高价的能防癌变的生物制剂”。但张彦“有点打不起”,因为太昂贵了,“一针上百万”。 从那以后,张彦的各种工作操作更加小心了,也开始留心公司的各种事务。他发现了云克药业的“一些事情脱离了安全规范的范畴”,于是开始想向相关部门写匿名举报信。到目前为止,他写过10封以上的举报信,但都是“泥牛入海”。 利益驱动铤而走险 违法产售高毒核素第一次举报是在2019年年尾,当时武汉疫情还没有爆发,或者说是已经爆发了,但当局在隐瞒着。张彦同时寄出了两封举报信,一封是给四川省卫健委信访处,另一封是寄给四川省生态环境厅辐射源安全监管处。 举报信中表示,云克药业私自使用锶-90这种高毒核素原料,多次制成钇-90树脂微球的放射性产品,通过非法中间商向外出售,还编制了假的操作台账。 张彦告诉我们,一种名叫“Y-90树脂微球选择性体内放射性治疗”的手术,目前在亚洲地区的癌症医疗领域非常出名。在香港和新加坡,从事这种疗法的医疗单位都变得相当知名,而且收益丰厚。这很让中国大陆的同行们艳羡。 这种手术中,需要用到一种昂贵的放射性药品,就是“钇-90树脂微球”。这种“钇-90树脂微球”有多大呢?只有我们头发丝的1/3。含这种放射性药品的溶液,可以通过手术,由导管注入肝脏动脉并被运送到患者的肝脏。 张彦介绍,当这些小微球卡在肝脏肿瘤的毛细血管中时,微球表面所吸附的钇-90这种放射性物质,会在逐步的核衰变中放射出β粒子。这种β粒子的电离辐射,能够近距离地杀死顽固的癌细胞。 多数情况下,制造钇-90树脂微球的原料是锶-90。这是在核试验堆发生反应的过程中,由U-235核裂变所生产的一种非天然放射性元素,常常需要从其中所产生的灰尘中去提取。 锶-90是一种中长寿的核衰变元素,它的半衰期为28.5年。锶-90衰变后生成另一种放射性元素,就是钇-90树脂微球这种药品种的钇-90。钇-90的半衰期大约是64小时,它还能继续衰变生成稳定的锆-90。 张彦举报的问题就是,云克药业从含有锶-90和由它时刻衰变所产生的钇-90的混合溶液中,将钇-90高纯度的提取出来,然后附着在其它的辅助物上,制成各种药物成品。 张彦表示,在全球任何国家或地区,一种药品只有获得了该地最高药政机关的审查批准,取得相关的药品注册批准文号后才能上市销售。他查阅了网上的相关信息,发现在中国大陆,还没有任何一家企业有获准过钇-90相关的药品批准文号。 张彦指出,“云克药业现在只有‘云克注射液’与‘碘-125密封籽源’两个药品文号,生产与售卖钇-90药物是严重的违法行为,这是其一;其二,云克药业未经有关主管部门的审批许可,就私自使用锶-90这种高毒核素,以及制售钇-90相关产品,也严重违反国家辐射安全规定。” 未审批擅自进口 锶-90来自俄国张彦向我们介绍,在中国大陆地区,生产与经营核医药领域的企业都属于“核技术应用项目”。以前的最高主管机关是核工业部,现在是隶属于生态环保部的国家核安全局。在各个省级及其下一级地方政府的生态环保部门,都设有对应机构。 对“核技术应用项目”的监管,中共有一系列的法律、规则,几乎涵盖每一个领域与环节。如果按照监管规则,即便是已在运行的放射性药品生产企业,增、改、新建任何一种放射性药品的生产与研究,都得重新申报审批,程序相当繁琐。 但张彦指出,“锶-90的原料是从俄罗斯进口的,一查可知”。他说“2020年8月以前,云克的钇-90树脂微球的生产,一个审批环节都没有做过,他们做这些并非密不透风,而是业内的公开秘密。他还特别强调,这些都是他“亲历亲见的事实”。 爆料文件中表示,“同花顺网”是中国一家很有地位的专门提供故事信息的网站,它2020年8月29日的一则短文就是佐证。短文的内容是,“东诚药业集团(深交所上市公司)”线上答投资者的提问,回答中明确披露,“其控股子公司云克药业在研产品钇【Y-90】树脂微球产品,项目进展顺利,目前正在开展临床前研究⋯⋯” 张彦表示,云克上下各个关系链条的人与单位,很早就知道他们制作钇-90这个产品了,你看一个证券事务部的人员都可以这么公开的说了。” 我没有找到他说的这个消息,但看到了另外一个消息。2021年10月18日,“雪球”网站转载“器械之家”的报导,“一亿人围观!这一肝癌医疗神器完成全国首例手术”。 “器械之家”是中国第一家专注报导医疗器械新产品新技术的专业医疗设备新媒体服务平台。这家网站报导中表示,当年9月28日,第一例“特许准入钇-90Y树脂微球治疗肝癌手术在海南博鳌超级医院顺利实施”。在不到一小时的手术中,对一名34岁的男性患者实施了这种手术。术后7天顺利出院,10月8日已经同其他人一样正常开始工作了。 这篇报导的结尾部分,就提到了“正在研发”钇-90Y微球的云克药业。还提到云克药业与英美不同公司在这方面的合作。 张彦还向我们介绍,2015年,东诚集团入主云克药业,所占股比大约52%左右。云克药业一年的营业收入大概是3.5亿元人民币,营业利润约有1.8亿元。云克的另一个股东是成都核动力设计研究院,是国内赫赫名声的核工业研究机构。 事后补漏过关 环评使用障眼法张彦的举报,并没有等来有关部门对云克药业的任何动作。但是他看到在中共病毒疫情有所松动之后,云克药业出现了一连串看似“合规”的补救动作。 2020年,云克药业先请南京瑞森辐射技术公司对环境评估。然后在9月,经评估报告在网站做了公示。接下来10月12日,四川省生态环保听发布了评估报告的受理公告,11月13日发布了这份评估报告的审批决定公告,云克药业的这个项目得到官方许可了。 张彦仔细研读了那份环境评估报告,也邀请了四川一家环评公司的环评工程师帮忙分析。最后得出结论,“这是靠骗得到的假证,他们是靠两个并不高明的障眼法蒙混过关的。” 这位化名赵春亮的环评工程师指出,“项目由来”这一项称,云克的钇-90生产车间2006年做过环评报告,审批许可后一直未上马运行。但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当时的环评审批已过了有效期。 十几年前,云克药业所在地还属于成都郊县,但现在属于人流车流很密集的市区。按照城市规划,几年后还要变成成都的交通枢纽区。因此这个十几年前审批的项目,现在上马“只能列为新建项目,重新做一次环评。”这是第一个障眼法。 赵春亮认为的第二个障眼法是,环境评估报告只说了项目地址“当下的周边情况”,但这不是成都市2014年做出的城市规划的环境状况。环评要求的还不止这一点,还必须顾及到不久的将来。 张彦拍下了云克药业附近的环境,并介绍厂区的东北两面,紧邻两条车流非常密集的道路。南面的一片空地之外,是俗称四环的绕城高速路。西面仅隔一条小路,就是居民区。 如果按成都市2014年的城市规划,云克药业所在地早已不能建设放射性产品的生产项目了。张彦说“不讲万一发生事故,就是工厂正常的辐射外泄,就要影响多少人,紧靠厂区的黄荆村的村民是不清楚也不懂,一旦知道,我想他们不知道有多恐慌。” 大运会前必须拆除 490已经泄漏事实上,云克药业在这里建厂,一直没有土地使用权证,所以地方政府一直都动员它搬迁。2017年,云克药业已经拿到了一个52亩的地块,供他们建设新厂,并议定2021年6月前完成搬迁。 但云克公司经过游说,将搬迁厂区延后至2022年5月底。这个时间距离大学生运动会仅一个多月。“这绝对是鲁莽且无知的决定,不仅全然没有一点常识,也对安全与风险毫无敬畏之心。” 张彦指出,“与一般的工矿企业大为不同,云克属于核利用技术项目的场所,这类项目的搬迁有一个特别的专有名词叫退役。它搬迁过程中的风险,打个比方来说,就如同长途押运大批的暴力重罪犯人,从一个监狱转到一个新监狱。而旧有场所环境的危险性也好比细菌培养间,不做特殊处理与清洁,都是不能解除控制的。” 张彦在电话中讲,云克药业的拆除是很麻烦的,必须要先报国家核安全局,然后请专家认证清理方案。而能做清理的,在国内只有“中核”的一个团队。因为那种核污染物是没法消除的,它不像别的。这种与核相关的东西,清完以后要拉到沙漠去,注射到玻璃容器、打到一百米深的地下,埋上285年。 张彦还表示,按行业过往的经验,一般的中型核技术利用项目要实施退役。从开始运作到完成退役的竣工验收,不会短于6个月。而按照云克药业的一些特殊情况,工作量会非常大,需要的时间更长, 因为云克药业是20年的老厂,放射性车间积累的原料残存品、辅料、工具、设备等等,作为放射性物品,要去除表面辐射污染。然后要进行清点、核查、封包等。而且云克药业多年使用核素,甚至有不少极毒、高毒,更需要细致核查、溯踪,谨慎处理。此外还有其它多年积留的各种废液等等,量也是相当的大。 张彦不认为自己是杞人忧天,强力督促云克药业搬迁退役,他认为“将来必定险像环生,爆出一个甚至多个辐射污染事故”。 张彦最后说,去年7月23日,成都市政府和双流区要求在今年5月30日前必须拆除。但它什么都没做,就是不想拆、不想处理,因为要花很多钱。 他说实际上“只有内部人知道”,实际已经泄漏了,“如果去查,肯定能查到490已经泄漏了”。 张彦的爆料说完了。我如果是成都百姓,第一反应可能就是赶紧离开成都,远离是非之地。如果我是大学生运动员,我会拒绝参加在成都举行的大运会,因为很可能在那里遭到核辐射。如果我是有权力、有能力的外国官员,我会强烈建议更改大运会的举办城市。 这些我都不是,我只是一个了解一些情况的主播。但是我要把这个中共不可能说的重要消息告诉给大家,因为这不仅危及到人们的生命安全,而且影响到后代子孙。 https://www./gb/22/1/30/n13540508.ht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