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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田自耕的博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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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至将归何处? 乡野溪边, 舟横无人渡 。 那有福田 , 咱自耕自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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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咱村的媳妇儿 |
| 咱的农村老家,位于浙东丘陵地区,那里雨水充足,物产丰富。村落位于二个小山脉之间的夹缝中。那时山坡上大树林立,几乎把村落完全隐敝。村庄的地势,很像一个老鼠窝,隐敞,温暖,富足。
村里的人,几乎清一色的王姓人家。其实这个村落是由一户王姓人家的后裔发展起来的。村民间都是兄弟叔伯,大家互相帮衬,和谐相处,如有纷争,族长出面调停即可,无须告官,实行的是乡绅自治。
据考证,这户王姓之家,与王羲之有些关联。村民都极重视文化,村里很有些书香之气。每逢春节,村里会举办各种庆典活动,称之为庙会社戏啥的。咱九十多岁的老爸,常常自豪地夸他小时候长得好,证据是他在庙会中被大人打扮成观音菩萨,被人抬着,绕村一周,被人朝拜呢!
那时村里的村民,虽不大富,却都自给有余,几乎没有穷人,也自然没有讨不起老婆的光棍。不仅讨得到老婆,而且还能讨到城里的富家小姐呢!香侬大妈就是其中一个。村里还有一位媳妇,文化程度比香侬大妈还高,也是城里姑娘。
那时农村小伙能娶上城里媳妇,说明当时城乡差别不大。当然现在的农村小伙也能娶上城里媳妇,但情况不是很类似。现在是农村小伙富,而且是农村小伙进城去,而不像那时咱们村里的城里媳妇,是从城市到农村住,真正的嫁到农村。
自从实行户口制度后,城里姑娘几乎不可能嫁到农村。谁愿意放弃居民户口而变成农村户口?谁愿意不做工人做农民?(当然,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然后嫁给农民为妻,这种事情有。但这些,不是在自然状态下发生的,因此不在本文讨论之列)。
我有个堂叔,考上了中专,吃上了商品粮,他人又长得帅,吸引了一个城里姑娘,便结了婚。不久,由于我堂叔成份一关不够硬,他是上中农,被下放回农村。这给我那堂婶带来极大的困惑。离还是不离婚?堂婶那时新婚燕尔,被爱情冲昏头脑,不顾父母反对,坚决不离婚,跟堂叔回农村。可怜她不会也不愿去生产队里干农活,成了社会主义懒虫,时不时被人嘲笑。她这个城里人,在农村一直抬不起头来。堂叔走后,她生活很是不易。如果不来农村,她肯定可以有退休金,晚年可以生活无忧。这可算现实对她爱情忠贞的惩罚。
户口制度后,农村人不仅娶不到城里媳妇,而且找到乡下媳妇也难了。农村里渐渐地产生了一批又一批的光棍。
首先一批是地富反坏右的儿子们。地富反坏右的女儿们,总能嫁得出去,至少能嫁到大山里。但那些地富小伙,谁愿意嫁呢?成份好的姑娘不愿嫁地富,地富的女儿恨不得嫁贫农,以保证子女能根正苗红。我们村最早一批光棍就是地富儿子。这些地富儿子的父辈之所以成为地富,是因为他们相对精明能干,是农村的精英群体。地富儿子找不到媳妇,一些优秀的基因就传不下去了。
还有一些光棍是因为家里人口多,穷!找个媳妇的话,连个做新房的地都没有,哪个姑娘愿意嫁? 这些成份好的光棍,我们村也有五到十个。
生产队里,农民被限制在一个固定的区域,自由活动的空间有限。你不能进城打工,你在城里吃个饭都成问题,你没有粮票啊!你在城里过个夜也很麻烦,你得有大队的外出证明,要有证明书才能住旅馆。所以大家几乎每天就在生产队里劳动,与外界交流接触的机会少。这也增加了农村小伙找媳妇的难度。
我们村几乎都姓王。同姓(同村)不能结婚,这似乎是个古训。可那时这个古训被打破,也不讲辈份了,同村同姓结婚的好几对了。据说婚姻法规定,三代以外就行!所以,同村同姓结婚得到了法律的认可。但发现下一代的素质是下降了。
农村青年找老婆,从那时起,就相当困难,正常的女性找不到,不正常的也行!我们村,于是有了傻媳妇,哑媳妇,精神病媳妇,侏儒媳妇,等等。可即使降到了"女的,活的"这二个基本要求,也还是有一批没媳妇的光棍。
那时农村中找不到老婆的甚是可怜,生理问题难以解决呀!找个寡妇?哪有寡妇?寡妇早就又嫁人了。找个有夫之妇?也难!一般有夫之妇的夫,比光棍汉强势,人家娶得起老婆而你娶不起,自然许多方面比你强,你凭什么能吸引他老婆?更何况大家都是兄弟叔伯,又是天天在一起干活,抬头不见低头见,下不了手也难以下手。当然,个别特殊现象还是有发生的。但不具备普遍意义。
因此,如果有一个光棍汉,骗到了一个老婆,作为村民,会揭发检举吗?会伸张正义吗?
肯定不会!这次徐州八孩母被拴铁链一事,大伙对当地政府和村民的不作为,极为不满,但如果你对农村生态有所了解的话,也许就能理解了。
我们村,虽没有拐买妇女,但发生过一件骗老婆的事,还是在生产队时期。
那时生产队里,为增加点收入,开了个豆腐坊。豆腐做出后,叫小伙子挑着一村一村的去卖。出门总得穿光鲜些,为此生产队给做了新的一件衬衣一条裤子,谁出门就谁穿。
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一穿上新衣新裤,小伙便有了精气神。有个小伙,家里很穷,绝对的光棍候选人。但他长得漂亮,一身好皮囊。这新衣一穿,到某个村卖豆腐,竟然被一姑娘看上了。小伙骗姑娘,他家如何如何不穷,姑娘说哪天带她去看看,小伙一口答应。
小伙回村直犯愁,一看他家的场景,姑娘肯定吓跑,怎办?
当大家得知小伙的情况,纷纷热情相助。有一家人把自己家的房子腾出,让小伙谎称自己的家,而那家又跟另一家挤住在一起。
安排定当,小伙带姑娘进村,一进那家门,一看条件尚可。刚未坐定,左一家邻居,右一家邻居,纷纷带些好吃的来招呼姑娘,又一个劲地夸小伙多好多好,姑娘心里甜蜜,庆幸自己找到了一个好郎君。当晚便和小伙同吃同住同劳动了。
过了几天,姑娘要回,被热心的邻居劝留。一看到小伙在村里的人缘这么好,姑娘的心态彻底放松,又住上了好多天。
姑娘私奔,急坏了她父母。俗话说,"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父母打听到小伙其实非常贫穷,便找到咱村,准备把女儿唤回去。
她父母一到村头一问路,便有村民火速通报小伙,说她爸妈来了,赶紧藏身。另一村民领她父母前来一看,被告知,你女儿和小伙去别处了,不知何时能回。父母说,我们住下等她。可等了二天,不见人回(其实就住在不远处),父母一恨心一跺脚,气呼呼地回去了。
大伙儿很是热心,大家出钱出力,把他俩的婚事办了。没有姑娘父母不打紧,姑娘说了,自己的婚姻自己作主,为真爱,她不惜与父母断绝关系。分几颗糖,吃几个菜,喜事就算办成了。姑娘上生产队劳动,记上工分,就是小伙的正式媳妇了。
一年过去,小孩出生,这时,那家就要搬回(那家的热心相助,感动不?),这时,小伙才和盘托出实情。此时,姑娘才发现上当。她大哭大闹,骂小伙骂邻居骂村民,骂了个遍,找村长找支书找妇联,也找了个遍。众人皆是安慰和事。姑娘最后求助于娘家势力,父母恨铁不成钢,也无计可施!离婚?小孩咋办?带个小孩去再婚,又能找到怎样的好人家?
万般无奈,姑娘只得认命!还好,小伙虽穷,可人还是长得漂亮的!最后,姑娘终于认命安心。一晃现在都做上祖母了。
比起被拐被打被强奸被拴铁链的女人们,她算是幸运的。但从这件事上可看出,一旦整个村民团结一致地蒙骗你,你正跳不出那个陷井。所以,女大学生被拐卖给大山里给老头做媳妇的事,都能发生。不管你多有文化多有知识,一旦进入那个沼泽,便难以自拔。
这次徐州八孩母事件,震惊全国。其实,几千万的农村光棍,是拐卖妇女这种罪恶产生的根源。对这些问题,怨上层无为,怨底层罪恶,都无计无事。解决的方案我认为要三管齐下。
第一管是严厉打击。否则,广大妇女同胞便没有了安全感。
第二管是广开妓院。合法安全地解决光棍的实际问题。开展所谓的暖被窝工程,那是扯蛋。
第三管,也是最重要的,是大撒币于农村。
可这三招都不容易呀!特别是第三管。撒币于农村,那冬奥党庆就没钱办了呀!
对拐卖妇女,许多名家持宽容态度,比如著名的贾平凹先生就说,不拐卖妇女村子会消亡。因此,为使村子不消亡,拐卖妇女就显得有相当的必要性。
但是,靠罪恶维系的村庄,不如让它消亡。
其实,即使不拐卖妇女,农村已经渐渐消亡。2010年上海世博会的标语是,"城市使生活更美好"。政府提倡城市化,不就是要使农村自然消亡吗?
我的故乡村落,山还是那山,溪还是那溪,但山上已无大树,溪中没有小鱼。村子早已没了城里的媳妇,得体的女性。再也找不到谈论《红楼》的老者,再也听不到吹奏唢呐的青年。没有庙会,没有社戏,没有小孩的嬉闹,没有朗朗的书声,只有几个老头老太,在苍白的日光下,诉说着旧日的时光。
村子的灵魂已死,名存实亡!
从咱村媳妇的素质,折射出了村子的衰落,这一切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我哪知道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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