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听张爱玲的中篇小说《怨女》,睡午觉或者晚睡的时候听,听上没有几句很快就呼呼入睡了。 我曾经失眠非常严重,主要是为了怕考试吧,特别是高考那些年,落下了严重的头痛症。从上初中二三年级开始,一直到女儿出生了三年以后吧,想想该也是有8,9年严重头痛的难熬岁月。 有一次父母带着我和女儿去了父亲小时候寄养的人家。老太太90多岁了,丈夫跟着蒋先生去了台湾,她既是地主婆,更是反动派,可人家一个小脚老太婆硬是把眼前的独生儿子拉扯大了,人家等着去台湾的丈夫,没有再嫁人。 那日,我在老太太家里抱着女儿睡午觉,她家前后院是溪水环绕,不远处好像可以听到潺潺的流水声,那是溪河的主河道。我做了一个梦,我带着一个穿着洋气漂亮连衣裙两岁左右的女孩赶车,等我上车的时候发现可爱的小女孩留在了车站。 我急得请开车人把车停下来,车停下来了,我把可爱的小女孩带上了车。可是小女孩像孙悟空一样,一个又一个,变出了十几个小女孩。她们这个从前门上,那个从后门出,我为了抓住她们团团转,急出了一身的大汗。 我梦醒了,女儿还在沉沉地睡着。这个梦让我一下子明白了,当下只有女儿对我来说是最最重要的,安排好了女儿,我才有可能做好其它的事情,女儿安排不好,什么升职称啊,什么再考取更高的学位啊,都是解决不了我深层次的困扰和不安的。 不久之后,爸爸妈妈把女儿带去了北方,我去了北京北师大进修,我严重的头痛症正是从此以后慢慢,渐渐地得到了医治。是的,我也曾经是最严重的失眠病人,也是在那次梦醒以后,慢慢地,渐渐地得到了医治。 时间一晃又是三十年过去了,那位接待我们住在她家里的老太太,说是98岁高龄的时候在家中安详离世。她的儿子和儿媳妇并没有邀请我的父母亲前去吊唁,是啊,我的父母亲也是80大几高龄的老人家了啊,不方便为老辈奔丧了吧。 老太太苦熬苦盼去了台湾的丈夫等了几十年,她终于等出了一个好结果,老爷子返回了家乡,当然,他早已经在台湾有了夫人和孩子们,两个家庭友好往来,老爷子觉得亏欠大夫人和大儿子太多太多,所以在钱财上给予补偿,而且家乡的政府也给了大儿子一家很高的荣誉。 老爷子一样离开人世很久了,连我爸爸都离开人世5年了啊,时光留不住人生和寿命啊,时光只是按着她自己的时刻日出日落,春夏秋冬。如今,我曾经严重的失眠症和严重的头痛症早已经不治痊愈,是老太太家的特殊环境,还是那个梦给我的启示和治愈呢,只有上帝天父知道了。 《怨女》是张爱玲1966年发表的中篇小说,女主是一位父母亲离世,跟哥嫂生活在一起年轻貌美的少女,家境不是很好,为了过上好生活吧,她算是自觉自愿嫁进了一户富裕的大户人家,她的丈夫先天残疾,有软骨病,而且看不见,没有视觉。 估计啊,张爱玲曾经有过这么一位女主跟她的关系非常近,她写于1943年的中篇小说《金锁记》中的女主曹七巧几乎有相同的命运,只是当年只有23岁的张爱玲更敢写敢爱敢恨吧,显然曹七巧写得比《怨女》中的柴银娣要出彩太多太多,也变态太多太多了哦,难怪我听几句《怨女》就会呼呼入睡的哦。 最近,遇上了个别教会的姐妹,外嫁的她,或者她们内心似乎积攒了无限的怨恨,不平和恨青天,大概就是:“我比他年轻了十多岁,难道他不该给我买大钻戒么,买新车么,买大房子么?”有意思吧,,,从张爱玲写作旧社会中国妇女的悲惨地位到如今,是时间过去了七八十年了呀。 旧中国的妇女没有任何社会地位,完全不能自主自由是源于当时的社会摧残和压迫,而如今来到美国如此自由,公平,人人可以通过劳动工作养活自己,取得独立自主生活的自由世界,华大妈非要洋男人养着她们,养得不如意了,便是怒气冲天,怨声载道,可怜的是她们非要口口声声地说自己是基督徒,是上帝天父的女儿,硬生生把自己活成了比张爱玲笔下更悲更惨的《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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