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晴朗幽深,布满了璀璨的星云。淡淡星光洒在塞林他们准备过夜的小院里。同心玉躺在地上,发着一波一波柔和美丽的光,和天上闪闪发亮的北斗七星交相辉映着。他们围在同心玉边,还沉静在刚才同心玉与罗镜对决的胜利中。 包瑞爬到同心玉旁,“什么时候至尊神剑才能闪烁出这样的光。” 塞林一听想起来了什么,“昨晚在那个破屋里,同心玉把至尊神剑映在我跟前,让我看了个仔细,它确实无与伦比。” “真的吗,”包瑞情不自禁地说,“那也让我们开开眼吧。” 火驹和葛雅也都点了点头。 “嗯,我正这样想,”塞林边说着,边对同心玉默默念了声,同心玉立即发出了一片彩色绚丽的光云。 火驹他们都伸长了脖子,呆呆地瞧着浮现在同心玉上面光云。光云涌动着,瞬间变幻成了重重巍峨壮丽的冰山峻岭。 “快看,那个最高的是卡尔依斯卡雪峰。”葛雅一眼就认出来。 “原来那就是‘卡尔依斯卡雪峰’!”包瑞感叹道。 “看山下那厚厚云层,知道吗,那就是‘行云之灵’,也是行云侠把守之地,我的信使羽毛去过那里。”葛雅说。 “你说什么,‘行云之灵’?”塞林很吃惊,“这么说,那儿是行云侠的故乡?” “我只知道,那云,是行云侠的化身,那地方是行云灵之地,”葛雅说,“那时,行云侠就在那儿守护着至尊神剑。” “真是行云侠,”塞林想起来,他最后看到行云侠,就是化成一片云而去,忙问,“行云侠能回到他的‘灵之地’吗?” 葛雅摇摇头,“不知道。” 他们说着,影像已经把他们带到那最高峰上,接着,来到一道泛着淡淡蓝光的冰川峡谷里。这时他们看到一座屹立在冰川之上,像水晶宝塔一样晶莹透亮的冰川,透明的冰里可以清楚地看到一把闪光的宝剑,那光就像绿宝石发出的光,美丽无比。 “是至尊神剑!”包瑞惊叹地说。 “没错,是它。”塞林也说。 这时,影像中的冰川忽然消失了,只剩至尊神剑悬立在半空。只见它的水晶剑鞘微微颤抖了一下,至尊神剑悄然出鞘,闪烁着绿色光芒,在他们眼前慢慢旋转,让他们可以一览无余。 “难道这会真的?”连葛雅都分辨不清了。 “不是,这只是影像。”塞林答道。 “可它的确像真的一样。”火驹敬慕地瞧着神剑。 “我第一次看到时,也以为是真的。” 塞林说着用手抓了抓至尊神剑的影像:“我想,咱们总会有一天能把它真的握在手中。” “说得准确点,我们总有一天,会把它放回卡尔依斯卡雪峰。” “可它为什么要封存在冰川里?”塞林一直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这要从至尊神剑的来历说起。”包瑞望着至尊神剑顿了顿,讲起来: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巨龙时期,狂妄、残暴的巨龙口吐火焰,肆虐着整个大漠绿洲。草原、森林在燃烧,湖泊在干枯,村庄在毁灭,生灵在灭绝。最终,有一个来自廓勒草原的英雄,苍朔,他听说,只有用世上最纯洁的武器才能抵抗恶毒残暴的巨龙。于是,他历经千难万险,爬山卡尔依斯卡雪峰,找到了清泉仙女。清泉仙女被苍朔的正义和勇敢所打动,带着他进到了冰川之谷,用冰川雪峰中的水晶石做料,用上天赐下的星际之光,打造了一把威力无比的神剑,清泉仙女给它起名叫“至尊神剑”。在把至尊神剑交给苍朔时,清泉仙女要求他用完神剑后,必须送回卡尔伊斯卡雪峰。苍朔答应了她,带着神剑回到廓勒草原,果真用神剑杀死了凶猛的巨龙。但没想到,巨龙的毒血融入了神剑,使它变成了一把善恶共体的神剑,那时,民间把它叫‘太极神剑’。” “太极神剑。”这是塞林头一次听说。 包瑞点点头继续道:“后来流传下这样的古训:‘太极神剑,遇善则绿,遇恶则赤。善者挥之,剑至滴水成河,天下成清,洲之安泰。悖则妖魔当道,绿洲隐没,沙海无边。’这是说,至尊神剑是一把善恶分明的神剑。要是至尊神剑落入那些阴险、贪婪、疯狂的人手中,就会给大漠带来无尽的灾难和毁灭。而在冰川之中的至尊神剑晶莹透亮,发出绿色之光,给大漠绿洲、草原河流带来了和平、宁静。” “所以我们要把至尊神剑放回卡尔伊斯卡雪峰。”塞林越来越明白了。 “对,”包瑞回答说,“你要知道,至尊神剑必须回到那里,而不能落在任何人的手中。” “为什么?”塞林有些不解。 “因为在欲望无底的人是靠不住的。”包瑞说。 “那最后苍朔把神剑放回去了吗?”塞林问。 “没有,在那场决战中,他虽杀死了巨龙,但他也身负重伤,死在荒原上了。” “他果真是个英雄,”塞林又忙问,“那至尊神剑呢?” 包瑞继续说起来:“苍朔死后,清泉仙女唤来了行云侠,让他把至尊神剑带回卡尔伊斯卡雪峰,封存在万年冰川里,并委托他永久看护。最后没想到,还是让尹萨偷走了至尊神剑,而且用它点燃了魔焰堡的魔焰。” 塞林看着影像中闪着莹莹光亮的至尊神剑说:“真想知道,伊萨究竟是怎么偷走了至尊神剑。” “我也是。”包瑞跟着说。 他们话音刚落,同心玉的影像忽然变化起来。那巍峨的冰川又出现了,而在封存至尊神剑的冰川对面的山峰上出现了一个红发人。 “是尹萨!”塞林说了声。 “不会是别人。”火驹在旁边说。 影像中,尹萨贪婪地望着藏有至尊神剑的冰川狰狞地笑了一下,接着他伸出两掌对着冰川,深深地运了几口气,只见他头顶冒出了缕缕清烟,一撮撮红发便树立起来。这时他的指尖突然指向冰川,发出了九道刺眼的红光直射晶莹的冰峰。红光在冰川壁上聚集起来,会聚成了九团火焰,把冰峰围住了。 “九团火焰,那是‘魔爝赤丹’魔法。”包瑞一下认出来了。 “你说什么,什么魔法?”塞林问。 包瑞呆呆地看着影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九团火焰在冰峰下越滚越大,眼见万年冰川在渐渐融化。 “不,”包瑞喊道:“不,不能这样。” 可他们眼睁睁地看到,冰川被融化,轰然倒塌了,惟独插在水晶剑鞘里的至尊神剑还悬在半空,还依然发着绿宝石般的光芒。可怕的熊熊火焰熄灭了,尹萨一跃而起,在半空一把握了至尊神剑,抽出挥动了一下,瞬间可怕的红光四射,周围的冰川轰然崩塌了。尹萨见状,喜上眉梢地把剑插进剑鞘,裹进他宽大的黑色披风里腾空而去。 “他偷走了至尊神剑!”包瑞说着,两只爪子都在发抖。 影像消失了。塞林、包瑞、火驹和葛雅围着同心玉都沉默不语。最后还是塞林打破了沉默,“尹萨偷了至尊神剑后,把它藏在了魔焰堡。我想你们也应该看看。”他说着,又摸了一下同心玉。 这次同心玉的光云变得很暗淡,影像中先出现了无际的沙海,接着那座古怪、阴森的城堡又出现了。 “你们看,”塞林马上解释到:“我说的就是这座城堡。” 包瑞看着,恐惧地声音都变了调,“这就是魔焰堡!” “你知道它?”塞林问。 “当然知道。”包瑞又讲起来:“在很久远的时候,那是大漠恶魔聚集的地方。大漠上无法无天的魔乱都出自那里。”包瑞说到这儿,好像怕冷似的,爪子都在打颤,“魔焰堡是众魔怪看中的风水宝地,是他们用各自的魔力筑成。魔焰堡完成后,每个魔怪都想独霸,最终群魔展开了一场可怕的战争。他们用了他们最可怕的魔法恶战了只一天,但放出的火焰,使城堡变成了一片火海,最终众魔全葬身于烈火之中,而它们的魂魄在烈火中交集成了可怕的魔焰,却燃烧了三百年不灭,结果,孕育出了大漠上最恶毒、最疯狂、最残暴、最阴险的种种魔咒。那就是苏木哈克魔咒。” “果真是魔鬼城的魔咒。”塞林说。 包瑞点了点头,“是的,苏木哈克魔咒出自魔鬼城。魔焰堡从那以后沉寂在沙漠里,变成了一片生灵无法涉足的禁地。” “知道在沙漠的什么地方?”塞林问道。 “千百年中,有许多城堡被沙漠围困或埋没了,一点音讯都没留下。”包瑞看着影像说:“这魔焰堡也一样。” 影像还在继续:城堡阴森的大门悄悄打开了,穿过漆黑的门洞,来到幽暗的大殿,壁炉中的蓝色火焰在燃烧,至尊神剑被火焰卷在其中烤炼着…… 同心玉的影像在这时消失了。 “至尊神剑是在魔焰堡中……”包瑞喊了声被哽咽住了。 “也许现在在伊萨手中。”葛雅插了句。 “看样子,只有找到伊萨才能知道。”塞林说着又问:“伊萨是个什么样的人?” “让我来告诉你,”包瑞清了清嗓子讲起来:“在远离这里之外的塔木干戈壁上,有一个贫瘠的国家,叫都罗国。这个国的国王身边有个野心勃勃,诡计多端,又会施魔法的巫师,这人就是尹萨。他一直预谋篡夺王位,在一次将军满堂的宴会上他得到了实施的机会。他先引诱跟随国王的将军们喝下他用龙血酿制成的毒酒,这些将军就在毒酒魔法的控制下,当夜全身心地效忠了他。而后,在他的预谋下,将军们在上朝时,当着满朝文武大臣将国王刺死,一夜间他控制了都罗国,成了都罗国的皇帝,从此统治了都罗国。现在他用至尊神剑又奴役了大漠几乎所有地方。此外,他精通巫术,长年修炼能积聚火焰的‘魔爝赤丹’魔法。为了练成这个魔法,他每餐食用从火焰山里猎来的毒蝎子和毒蜥蜴,饮燃烧的蛇胆烈酒,这样使他的发、眉、须全变成了红色,满脸皮肤成紫色。” “太可怕了。”塞林听得毛骨悚然。 “最可怕的是,他偷走了至尊神剑。”包瑞顿了下说:“不过还好,同心玉已经苏醒,是我们夺回至尊神剑的时候了。” “我一直想知道,”塞林问道:“为什么你们要等天权星闪烁后才回来?” “这很简单。” 包瑞马上说:“在北斗七星中,黯淡的天权突然明亮起来时,那是会聚了星际之光,可以驱除至尊神剑的邪恶魔力。具体地讲……”包瑞说到这儿,抬头瞧着火驹和葛雅。 火驹竖起耳朵,张望了一下周围,低头对包瑞说:“这里安全,我想,是说的时候了”。 葛雅也点了点头。 “好吧,那就让我告诉你这个秘密。”包瑞说,“你要知道,同心玉之所以让你仔细看至尊神剑,我想其中肯定有含义。” “什么含义?”塞林问。 “这对我们来说是项绝密。”包瑞小声对塞林说:“现在是告诉你的时候了,那就是,同心玉其实是至尊神剑剑柄上镶嵌的一颗宝玉。你应该注意到,至尊神剑剑柄上有一个凹槽。” 塞林回想了下,“对,你说的没错,是有一个。” “同心玉以前就镶嵌在那个凹槽里。后来,清泉仙女和行云侠有意取下了她,那是他们以防至尊神剑落入邪恶人的手中,设下的最后一道防线。我们只要把同心玉扣在至尊神剑剑柄的那个凹槽里,北斗七星的星际之光就能驱除至尊神剑上的邪恶魔力。这就是我们要做的。” “原来是这样!”塞林彻底明白了。 “那是我最喜欢的光。”火驹说。 “是呀,美妙的星际之光,”塞林望着天空上璀璨的银河,“没想到,为了这个,我们走到了一起。” “我想,这是天意。”包瑞眼里闪着光说:“接下来,我们就可以仔细筹划夺回至尊神剑的事情了。” “你有更好的想法?”塞林问。 “明天再说吧,”葛雅耷拉着眼皮说:“我已经困了。” “葛雅说的对,”边说着,塞林边把同心玉戴在脖子上,钻进毛毡里。 包瑞兴奋地睁着发亮的眼睛, “我怎么一点不困,那就让我想想,明天再告诉你们。愿你做个好梦,晚安。” “晚安。”塞林说着裹了一下身上的毛毡,倒头就睡着了。 包瑞仰望着静静的夜空,苦思冥想起来。 第二天,天才刚刚亮,塞林就被“咯哒、咯哒”重重的马蹄声吵醒。他揉揉惺忪的眼睛,翻身站起来,定神一看,惊了一跳。火驹怎么在院子里扬起前蹄,希奇古怪地在原地跳着,而包瑞爬在一块石头上,伸着长长的脖子,对火驹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塞林快步跑过去问:“你们一大早在这儿干嘛呢?” 火驹边卖力地跳着边说:“包瑞说我只会跑,什么都不会,我要让它看看我的绝招。” 塞林看着笑道:“火驹,你什么时候会这一招,我怎么不知道。” “只是点雕虫小技,”火驹停了下来,甩甩尾巴,对包瑞说,“你光说不练,是骡子是马你也出来骝骝。” “我,我会拿大顶。”包瑞说着,爬下石头,前爪撑地,一使劲,头栽下,后爪朝天,拿起大顶来。火驹在一旁看呆了,半天才说:“包瑞,你的尾巴上要是画上两个眼睛,我就会以为你是站在那里了。” “我还会转大盘。”包瑞说着又站起身,兴致勃勃地在地上打起趔子来,它越打越快,最后快的连它的头和爪子都看不见了,只剩下龟壳像个盘子在地上转。 火驹瞪圆了眼睛,佩服不已:“的确是真功夫!” 塞林却笑的前仰后合。等包瑞停下来时,已被转得头昏眼花。他晃悠悠地从壳中伸出脑袋,大口喘着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塞林走到包瑞身边,“你还行吧?” “没,没事。”包瑞勉强支撑着自己左右摇晃的脖子说:“不过就是头昏,你们四周怎么有那么多星星。你们怎么一下变成了几个,难道你们在玩分身术?” “你被转得头昏眼花了。”塞林笑道。 “我昨晚想了一夜,”包瑞深深地喘了口气,稳稳神,“咱们几个扮成个马戏班,或许可以混进京都城。” 塞林听了,想了想说:“听上去是个好注意,可我觉得,你们最好别被人注意到。特别是你,包瑞。你在他们眼里,是能长生不老的‘千年龟’” “就因为我否定了这个计划。”包瑞有点吃惊。 “对,这个不行,”塞林很干脆,“想个别的吧。” “我算是白忙了。”包瑞显得有些泄气。 塞林把包瑞抓起来,放在手掌上,认真地对他说:“以后别这样玩了,更别提马戏班的事。我知道,这也许是个很好的主意,但你不能被人看见,不管走到哪儿,你都得藏好。你要向我保证。” “好吧,我保证。”包瑞点点头。 火驹对包瑞眨了一下眼,“你的绝招真的很棒。” 包瑞这会儿才缓过神来,“你,你们不会是在取笑我,我得拿出我真正的绝活让你们瞧瞧,不然,你们就不会知道我包瑞身怀绝技。” “是吗,那就让我们瞧瞧。”火驹说。 “不过,我这个绝技需要水。” “可我们现在最缺的就是水。”塞林正为这个发愁呢。 塞林把毛毡和行囊收拾好,捆在了马鞍的后面。这时远处传来了鹰的叫声,他们闻声望去,葛雅神不知鬼不觉地贴着地面正向他们滑翔而来。 “是葛雅吧?”包瑞眼神不太好。 “是,他正向我们飞来,就象是从空气中钻出来的。”塞林说。 “他总是这么神秘。”火驹跟着说。 葛雅呼扇着大翅膀落在他们身边:“各位早上好。” “早上好。”他们回答。 “我们要进入戈壁了,还有什么问题吗?”葛雅问。 “都准备好了,就是水快没了。”塞林说。 “这个地方没有水,在到云雾河之前,只有忍耐了,换句话说,我们必须在黄昏前抵达。”葛雅说着张开翅膀飞上天空。 塞林翻身上马,火驹照着葛雅飞的方向奔去。 他们前面越来越开阔,地面也平了许多。在他们的前方,葛雅扇动着翅膀,为他们指引着道路。火驹清脆、有节奏的蹄声在加快,渐渐地四蹄下带出火星,飞奔在辽阔、平坦的戈壁上,让他们身后留下了一条直直的烟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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