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游荡,总违背常识,去看令他人躲不及的地方,如红灯区、高犯罪率区、贫民窟等地方,关注的是娼妓、拾荒者、漫游者、精神病者。可以说,哪破哪不安全,去哪。这次去巴黎,还是一样。 巴黎的游客去看的不外乎是埃佛尔铁塔、巴黎圣母院、罗浮宫等导游材料上推荐的景点。我也去过这些地方,而且不止一次。第一次是为了“到此一游”,后来去是陪人逛。这些景点叙述的是巴黎的过去,包括它的艺术、文化和建筑,以及贯穿史中的暴力。我不想随大流,站在这些景点前故作高雅。对我,更能接近我的是现实的巴黎,是草根的巴黎。我是没有艺术内涵的人,一辈子跟俗事打交道,接触的不外乎是罪行、罪犯、娼妓、毒品等等。以我的标准,到巴黎不去看红灯区,不去看贫民窟,不去看拾荒者的生活,等于没去过巴黎,更别说理解巴黎了。这次时间有限,只有两天时间,只能选一项看,还是选红灯区吧。 严格讲,巴黎没有红灯区,市内没一块地方是被划出来作为卖身用地。娼妓常游荡的地方到是有好多处,较有名的是位于巴黎九区和十八区交界地,当地人叫它皮加尔广场(Place Pigalle)。来巴黎的游客一般不知道皮加尔广场,但许多人知道或去过红磨坊(Moulin Rouge)看过秀。其实,红磨坊位置就在巴黎的红灯区,就在皮加尔广场附近,位于蒙马特区(Montmartre)的北面。这地方历史悠久、鱼龙混杂,两百来年一直“繁荣娼盛”。大画家梵高和毕加索都曾住在这里讨生活,不知名、穷困潦倒的艺术家更不计其数。 夜晚到皮尔加广场周边走一大圈,看到的是成人商店、色情影像店、脱衣舞厅,还有许多做游客生意的吃吃喝喝的店铺。霓虹灯闪出的色情气氛弥漫着这里的空气,令好色人骚动,让好奇人兴奋。法国人是在语言上特别排外,讨厌英文的侵入,可皮尔加广场周围的许多招牌是英文的,如sex shop(成人用品店), peep show(偷窥秀), strip club(脱衣舞厅), cabaret(卡巴莱)等。不谙法文的游客,应不难理解招牌后面的内容,除非他们是“色”盲。在这里,人们可花上几欧元钻进街边店里看偷窥秀,边看边动手解决生理问题。 可以说,皮加尔广场周边的色情部分成就了巴黎的旅游大业,也养活不少巴黎人。我去的时候是夏末,天气有些闷热。走在街上,可看到穿得不能再少的娼妓游荡在街头等待顾客。当有汽车路过时,娼妓不时向司机抛媚眼,有时撩开前胸展示身体器官。当有汽车停下来时,娼妓弯腰把头伸进车里,摇摆着撅在外面的屁股。生意没谈成,汽车便开走。有时娼妓先钻进车,讨价还价是在车子进行的。警方说,那活儿多发生在旅馆、公寓或汽车里。 卖身者有白有黑,偶尔能见到亚洲人,其中还有一些男性,据说还有变性人。像世界其他地方一样,巴黎的女性卖身者多数是由皮条客控制,卖身者赚的钱一大部分是被皮条客拿走。娼妓背景复杂,法国人占一少半,多数是外国来的,有东欧人,有不少来自原法国殖民地的非洲人。警方说,这几年巴黎街头出现了一些中国东北籍的性工作者,年龄超过四十岁。来法国前,这些性工作者多是国有企业的下岗女工,在家乡都有未成年的孩子。她们到巴黎谋生,有被骗来的,有自愿来的。东北籍卖身者是不是也被皮条客操纵,警方没有说。除东北籍卖身者外,也有中国留学生因生活所迫而卖身。有报告指出,说中国性工作者搅乱了市场行规,因她们常以最低的价格拉客,有时以五欧元成交。东北籍卖身者不仅街头卖,还有不少在室内卖,如在按摩院、桑拿院或自己的居所里。 来巴黎前,看过一些材料。说在街头卖淫的娼妓算是比较低级的,嫖客什么背景都有,有不少是移民和阿拉伯人。这也不奇怪,因为法国是讲阿拉伯语最多的欧洲国家。一向在性方面保守的阿拉伯人,一旦离开了受束缚的社会环境,也跟法国人一样放荡了。我在那里逛的时间太短,看不到真的内容,没看到阿拉伯嫖客,也没看到中国嫖客。 白天去皮卡尔广场没有晚上去那样令人骚动的色情气氛。作为游客,如你不好意思或不敢单独去逛皮加尔广场,可参加旅行社的旅游活动。一般在电话簿上,或在酒店大厅内的导游材料上,都可以找到“黄”游,包括游皮加尔广场,看娼妓、脱衣舞等活动。 像许多西方国家一样,在法国卖淫合法,嫖娼违法。卖和嫖是交易的双方,一个卖,一个买。一个合法,一个违法。许多人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这“合法与违法”是受近几十年西方文化思潮的影响。理论上,卖身有权支配自己身体,用其换报酬,所以卖身不应受指责。而嫖是不可接受的,因嫖客把被嫖者的身体当作商品,是侵犯,尤其是那些被嫖的是未成年人。 卖身求生是人的本能。除了那些为毒品、被逼被骗而卖身的人外,其他许多卖身者是迫不得,尤其是沦落到街头卖身者。无论谁,如没社会压力,没道德约束,都可能为五斗米卖身。卖身求生与卖体力卖脑力求生一样,都应值得他人的尊重。许多反对卖身的人都是吃饱了撑的,动不动就挥舞着“道德”大棒子,实际上他们是道德上的伪君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