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膽地塗了一把口紅

 那是上周五晚上，開車一到芝加哥西南的Judson University我就記起來了，它是一所基督教大學，將近二十年前，我曾經來到過這裡，給一群大學生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中華文化的特點。後來又來過一次，那次也是我們教會舉辦退修會（ Retreat )，由馮偉牧師主講，我特意來看他。我們倆在一棵大桑樹底下聊，聊了些什麼都忘記了，但記得我們倆人一邊摘桑葚吃，一邊聊天，最後的笑口都是紫色的了。

  今年我們教會又在這個大學舉辦退修會，我一下子就記住了那些桑樹，果實該熟了吧？剛走到一棵七八米高的大桑樹下，我就看到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紫色，在草地上，在停車場上。它們都是熟透了的桑葚掉到地上後，被人踩爛了，成了塊塊紫色。

    我伸手摘下了一粒桑葚，個頭幾乎有小手指甲那麼大，一粒粒小小的珠子，幾乎要流出紫色的果汁來了，手一碰到它，立即粘上了淡淡的紫色。哇，這麼甜啊! 純天然的有機食品，自然成熟。除了蘋果之外，已經多久了，沒有吃到在大樹上結的熟得這麼透的水果。主啊，感謝你，你在創造世界的第三天就創造了結果子的樹木，並且你看着是好的。多好啊！這顏色，這味道，還有這營養。那幾天不斷有人告訴我，桑葚怎麼怎麼養腎，等等。

    記得有人問過，上帝是先創造了雞，還是先創造了蛋。天哪，沒有第三條路嘛，從人來看的確沒有。但人不是上帝，就像上帝創造了結果子的樹木一樣，上帝也創造了肚子裡有蛋的雞、鴨、鵝，等等。

    當時我可沒時間思考神學問題，就是一個勁地吃，開心地享受着上帝給我的恩典，我高興得就像一個小孩子。他們說，老范，你嘴唇子弄成紫色了！很好啊，求之不得。從來沒有塗過口紅，連唇膏都沒用過，為什麼要擦去？這是恩典的記號。你臉蛋上也有了！也很好，記號這麼多。我最得意的是兩隻手，特別是右手，美極了，五指山，紫色的山水畫，色濃濃淡淡，長長短短，如紫藤奔流。  

    第二天中午，我又告訴了幾個人，哪兒有桑葚，個個嘗過的人都說真甜。這次營會的講員劉傳章牧師夫婦也去了，劉師母一看就喜歡的不得了，不光是吃，還拍照，照了桑葚，又讓劉牧師為她拍照，師母擺沒擺姿勢，我都沒好意思看。說得更準確一些，光顧着吃了。

    下午，沿着Judson University的校園散步，在小河邊，發現了又一棵桑樹，但果子還沒有成熟，嫩紅。又一樹了，都在高枝上，夠不着，終於，在運動場的大草坪一側，發現了兩棵桑樹，伸手就可以夠着桑葚，又是一頓美餐。

    但這些桑葚的個頭兒不如停車場邊上的大。回到了那棵大桑樹下，好像剛過了半天，又成熟了一些，吃。獨樂不如眾樂，喊了幾個人，一起摘。吃着吃着有點罪咎感了，我這是不是跟鳥搶食啊，這是上帝養活飛鳥的食物。但抬頭看看，釋然了，太多的桑葚在更高的枝子上，在枝頭，人根本就夠不着。

    飽餐後，裝一把酷，我也讓人給我拍了幾張照片，有張想擺個姿勢，用手遮住眼睛，表示一點不好意思，但拍好後看，沒遮住，還是露出了貪吃的目光。這時才想，會自拍也不錯啊，可以不麻煩別人，多找幾個角度。

    2016.6.29 凌晨 20分。

    (注，第一稿不知道怎麼回事，被電腦吞吃了。只好重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