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海魔域 中部 荒漠征途 第 一章 荒漠裏的井
葛雅拼命呼扇著翅膀,頭也不回只顧往前飛,其實他們已經遠遠地逃離出了和月國,已進入了一望無際的荒漠,但他仍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他只想離那個恐怖的魔沙之地越遠越好。 火駒四蹄踏火,飛馳電掣,在堅硬的沙石地上揚起了一道長長的塵埃,緊跟在葛雅後面而來。塞林騎著火駒,狂躁的風聲從耳邊呼嘯而過,他眯著眼睛,漠然地瞧著前方,似乎並不在意他們已經進入了荒無人煙的戈壁。此時,他深鎖眉頭,心事重重,對他們身在何處,要去何方不管不顧,更不忍回頭望一眼漸漸遠去的和月國。那裏被森林環抱的和月城堡,還有天鵝和水鳥棲息的,像海一樣的羅那斯湖,已經被魔沙湮沒的無影無蹤,變成了和眼前一樣的死寂荒漠。 火駒在飛奔,塞林拉著韁繩,灌耳的呼嘯風聲似乎都靜了音,他心裏想的全是迪娜公主被魔咒變成石身的那一刻,公主騎在馬上,絕望地向他伸出手,剛張嘴想對他說什麼,就連人帶馬就變成了一尊石雕。那情景一遍又一遍在他眼前重現,忽然中,他的確聽到了迪娜公主張嘴發出的那個聲音,那是“快”。而“快”什麼?,這讓他禁不住地來回猜測起來:是“快救救我”,還是“快跑,別管我”。可最後,無論是什麼,都讓他愈發揪心不以,一時間,讓他無法原諒自己。他開始不停地責怪起自己,當時為什麼不多呆一會,也許還有什麼辦法能救公主,可他什麼也沒做,只顧逃離了。一想到這兒,他胸中就如刀攪一般,他恨自己在魔咒面前無能為力,救不出迪娜公主,最後還逃之夭夭。這一路上,無奈、悔恨、悲憤、沮喪攪在一起湧在心頭,他只能咬緊牙關,只想讓火駒就這樣狂奔下去。 塞林他們又一次逃出了魔沙,而迪娜公主連同所有人都中了魔咒,被隱沒在魔沙之中。 火駒不知跑了多長時間才放慢了腳步,塞林這才注意到前面出現了一片胡楊林。這時,葛雅貼著胡楊樹梢滑翔而來,塞林伸出胳膊,讓葛雅落在上面。 “這兒安全了。”葛雅像解除警報一樣。 “謝天謝地,總算逃出來了,”包瑞扒在塞林口袋邊瞪圓了眼睛驚魂未定地說。 火駒扭過頭對著包瑞,眼神裏充滿了惋惜,“可沒想到,連和月國也沒逃過一劫。” “現在又只剩我們了。”塞林說,語氣裏帶著不盡地悲傷和失落。 包瑞和火駒聽了相互看了看,不知該怎麼安慰塞林。 “還是多想想下來該怎麼辦吧。”葛雅顯得十分冷靜,並提醒到,“別忘了,咱們現在要去雲山嶺。” 塞林聽了渾身一震,似乎醒了一大半,拍了拍包瑞,“葛雅說的對,現在要緊的是去找雲山義軍。” “這就對了,”包瑞仰頭瞧著塞林,“相信我,咱們總有反擊的那一天,只希望你能快點振作起來。” 塞林點點頭,心中的悲憤忽然變成一把怒火,“我會的,不管遇到什麼,最後我都要讓尹薩付出所有代價。” 包瑞聽了指著天空,“在我看來,尹薩雖看似無敵天下,但他越強大,他為自己挖的墓坑就越深,他早晚會葬身在自己的墓坑下,因為他違背了天意。我們只需順應天意最後葬送他而已。” “好了,這地方還算隱蔽,你們在這裏可以歇歇。”葛雅說完就飛上了天,盤旋在他們上空為他們警衛著四周。 這裏還算不錯,雖然胡楊林很稀疏,但空地上還有一窩窩的青草。塞林跳下馬,拍拍火駒,讓他吃草去了,接著又把包瑞放到了地上,再放下行囊。 “讓我們都好好緩口氣。” 包瑞爬在地上四處張望了一下說。 塞林有些疲憊地坐在地上,喝了一點水,拿出乾糧默不做聲地啃了一口。 “塞林。”包瑞叫了聲。 塞林沒有反應,呆呆地嚼著乾糧在想著什麼。 包瑞知道塞林此時的心情,爬到他跟前瞧著他,“別難過了。你該清楚,現在只有咱們能救迪娜公主。” 塞林喝了一口水,攥著水囊的手都在顫抖,“知道現在我最想幹什麼嗎?” “幹什麼?” “殺了尹薩那傢伙。” “我理解,”包瑞望著遠方模糊不清的地平線,“在這廣袤的土地上,憤怒與仇恨,都是束縛人靈魂的魔咒,是放在人胸中隨時爆發的火山,對每一個人來說都是自毀的徵兆。你只有超越了這一切,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才能產生不可撼動的堅定意志,最後穩健地踏上你的征途。” “可怎麼超越呢?”塞林感到自己正需要這些。 “誰能誰不能,那是天意選定的。” “難道我無能為力了?” “你不用擔心,我知道你已經被選定了。” “就是說,我可以超越。” “只要你願意的話就可以。” 他們正說著,葛雅從天而降落在他們身邊,“歇好了嗎。” 塞林點點頭,“可以了。” “好。”葛雅說,“我們要去的第一站,是一個叫石門堡的地方。” “又是個城堡?”塞林問。 “不,”葛雅說,“那更像是個村落。” “有多遠?”火駒走過來問。 “如果我們快點,應該在明天中午到。”葛雅說,“前面會遇到雅丹,我們順著那裏的峽谷走就行了。” “是迪娜公主說的雅丹嗎?”塞林問。 “是。”葛雅答。 “那裏有水嗎?”塞林又問。 “那裏像火焰山一樣,一滴水也沒有。不過石門堡有井。那是塔桑戈壁東邊唯一有井的地方。”葛雅說。 “這就好了。”塞林搖搖水囊,“本來是和迪娜公主的大隊人馬一起走的,所以沒有準備備用水,現在就這一囊水了,估計頂不到明天,我們得儘快到石門堡。” “那就出發吧。”火駒說。 “好。”塞林說著收拾好行囊,踏鐙上馬,趕緊上路了。 葛雅帶領著他們一直往偏東方向走,一路上一刻也沒停留,快黃昏時,他們看到了一座座高聳的紅岩雅丹。雅丹形狀各異,詭異地俯視他們從中穿過。這裏地形縱橫交錯,就像迷宮一般,而火駒一直沒有停步,在高聳的雅丹陰影中飛速穿行,因為在他們上空有葛雅為他們指路,讓他們順利地走進了雅丹峽谷。 不知不覺中夜幕已經降臨,一輪明月高高掛在天空,趁著月光,塞林找了一處可以躲避風寒的雅丹洞穴宿營。一路上,水囊裏的水已經喝掉了一多半,剩下的塞林強忍著沒喝。帶來的乾糧也就剩下兩頓的。所以,他們必須儘快趕到石門堡,不然就會出現斷水的可怕境地。 塞林摸黑在洞穴裏鋪好毛氈,火駒站在洞穴外,就像一個衛兵。葛雅不知飛到哪兒去了。包瑞爬在行囊邊縮著頭,眯上了眼睛。塞林裹緊毛氈,倒頭便睡。 雅丹谷地死一般寂靜,忽然一陣陣狂風刮起,曬了一整天,像火燒了一樣的雅丹,隨著犀利的風聲溫度驟降,頃刻間刮起了刺骨的寒風,到了後半夜,更是狂風大作,雅丹中一片風聲鶴唳,鬼哭狼嚎,疲乏的塞林竟然沒被鬧醒,只是包瑞嚇得鑽進了塞林的毛氈裏,再把頭深深地藏在自己的龜殼中。 第二天,天剛濛濛亮,葛雅就呼扇著翅膀,落在洞穴外提醒道,“該走了。” 塞林一分也沒耽擱,迅速爬起來,收拾好行囊,很快他們就上路了。在晨曦中,他們還頂著颼颼寒風前行,隨著太陽慢慢爬起來,逐漸地又暖和起來。這一路他們一直在雅丹峽谷中穿行。太陽越升越高,氣溫也越升越高。塞林很快感到渾身開始出起汗來,沒多長時間他已經汗流浹背了。 “看看前面。”葛雅從他們頭頂飛過。 火駒一聽,跑上一個高臺。在坡頂上,塞林手搭涼棚眺望,他們的前方就是葛雅說的塔桑戈壁了。一片荒涼,杳無人煙。他們在這裏沒有停留,朝著葛雅飛的方向,策馬奔向一望無際的戈壁。日頭漸漸地升起,爍熱的陽光,烘烤著戈壁的每一寸土地。他意識到,艱難的旅程已經真正地展現在他們眼前。 這一路上,地上碎石像被燒焦的火碳,火駒飛奔的馬蹄聲都好像被地上騰起的熱浪融化了,更別說他身上滲出的血紅汗水,像串串紅珠往下淌。塞林和火駒一樣,汗水早已濕透了他的衣服,幹烈的熱風,讓他的喉管裏像冒了火似的。包瑞雖沒出汗,但它都快把身子伸出了龜殼,長長地耷拉著脖子,張著大嘴,急促地喘著氣。路途遙遙,不知跑了多長時間,火駒仍然保持著速度不停地奔跑。一路走來,塞林心裏越來越感到恐懼,戈壁像被火烤了一樣,焦渴難忍,他隨身帶的一囊水喝得早超出了他的計畫,現在水囊裏的水只剩下一點底了。他們現在的希望,就是等火駒跑到石門堡,取到那裏的水。但是前面大地仍然是冒著火焰一樣的戈壁,塞林很難想像這種地方會有村莊。 在這樣惡劣的條件下,火駒不吃不喝,不停地只知道往前跑,他有一種令人驚歎、神奇的耐力。塞林咬住乾裂地嘴唇,學著火駒忍耐著快讓人窒息的熱浪。就這樣,他們忍受著一路上的每分每秒。 在葛雅開始從高空向下俯衝的時候,塞林覺得眼前的景物已經有些模糊不清了。他開始產生奇怪的幻覺,前方漂浮在地表面上的熱浪,怎麼看都是一條清澈流淌的河。他心裏清楚,那是不可能的。他用袖子擦了一把已被汗水遮住的眼睛,想真真切切地看清前方的道路。一陣風從他的頭上掠過,抬頭看是葛雅扇動著它的大翅膀飛過。 “加油,就快到了。”葛雅說了聲,向前面一小片稀落的樹林飛去。火駒加快了速度,不遠處的樹林吸引著他們。塞林這時才看清,那個地方有許多和地上的顏色一樣的,不太規則的一排排土房。他們跑了兩天,才第一次見到了能居住人的房子。塞林估計,那可能就是葛雅說的石門堡。那些房舍如此簡陋,不引人注意,但在這似火燃燒,乾渴難忍的戈壁上,能看到那些不起眼的房子,就像看到了一瓢瓢冰涼透徹的水一樣欣喜若狂。雖然還沒跑到那片樹下,塞林的心裏已經有了一絲的涼意。他振作起精神,跑完了最後一段路程。 太陽正當午時,石門堡裏看不見一個人。葛雅落在了離鎮子還有不到半裏路的一棵高大楊樹下,緊接著塞林他們也趕到了。他們剛一停下來,馬上就感到樹陰下陣陣涼風吹來。 “啊,我們得救了。” 包瑞大喊一聲。 塞林打開皮囊,取出水壺。水壺裏只剩下了壺底的一點水。他泯了兩口,將剩下的水,到進正張著大嘴的包瑞口裏。葛雅從樹上滑翔下來,落在塞林肩上,張著嘴伸出舌頭,看著塞林的手中的水囊。塞林給手心上到了一些水讓葛雅喝。這是塞林第一次見到葛雅如次的乾渴。火駒甩甩身上的汗水,也在四處張望,他似乎感覺到附近應該有水。水現在對他們實在太重要了。塞林在看到石門堡的時候,就知道他們已經得救了,因為這裏應該有水。 “我覺得這裏有點奇怪,”沒想到葛雅會這樣說,“怎麼見不到一個人,就好像全都消失了。” 塞林聽了葛雅的話,立即警覺起來。他沒有下馬,仔細地觀察著石門堡裏的動靜。 葛雅扇動起翅膀,“先讓我去瞧瞧。” 說著他就飛走了。 不一會兒葛雅就回來了,落在塞林胳膊上,“那裏的確沒見到人,一個也沒見到。”葛雅納悶地說。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包瑞問。 “不知道。” 葛雅搖搖頭。 “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水。我們必須有水。”塞林有些焦急地說。 “在石門堡有兩口井可以取水。”葛雅說。 “那還等什麼,我們馬上就去。”火駒一直都在忍耐著饑渴,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水。 “對,我們無論冒多大的風險,都得去弄水來。火駒,走。”塞林說著從皮袋中抽出光弩。 葛雅飛在前面帶路,火駒跟隨而去。不一會兒他們就進了石門堡。他們走上了一條石子路,火駒有節奏的,清脆的馬蹄聲打破了這裏死一般的寧靜。石門堡的這條路是個狹窄街道,街邊是低矮的土牆和房屋。一間間像是店鋪和房舍的屋子都緊閉著大門。塞林騎在馬上,可以清楚地看到每家每戶低矮的土牆內的院落。院落裏有塞林沒見過的木制飲馬槽,房子的牆壁都是用土壘成的,房頂有的是青瓦,有的是泥和蘆葦糊成的,甚至有的房子的牆和房頂,乾脆是用葦子和紅柳枝編成的。 葛雅落在街邊的一堵矮牆上,他們迅速跟過去,一眼就看見矮牆內的院落中有一口井,而且井邊放了一個木桶和繩索。火駒毫不遲疑跨進這戶人家敞開的大門,急不可待地走到井邊。塞林跳下馬,拎起桶和繩索,把桶扔進井裏。桶在井裏似乎落了很長時間,最後“咚”地一聲落在井底,可傳上來的不是掉在水中的聲音,而是桶碰到了泥土的聲音。塞林立即發現,這是口枯井。他們都失望地轉眼瞧著葛雅。 “別急,北邊還有一口。”葛雅說。 他們很快來到北邊的一家院落,又像剛才一樣,把桶扔進了井裏,但這回真的讓他們絕望了,這口井仍然是口枯井。大家一下全都沉默不語,傻呆呆地站在井邊。 葛雅想了想,打破了可怕的沉默:“現在唯一的辦法只能去那個地方了。” “什麼地方?”塞林立即問。 “一個有泉水的地方,” 葛雅安慰大家說:“向西北克裏特沙漠方向走,有一條乾枯的河,那裏有一處無名泉眼,我在那裏喝過水,還見過駱駝、羚羊、野驢和一些小動物也在那裏飲水。只要咱們運氣好,不碰上那群赤面獸,取水應該沒什麼問題。” “你說什麼,赤面獸?!”包瑞驚慌地問。 “是的,” 葛雅說,“只要它們在泉邊,誰都別想靠近那個泉眼。” “難道我們真能碰上赤面獸?”塞林問。 “但願別碰上。”包瑞害怕地說。 “那裏有多遠?”塞林問。 “火駒走,不到半天的路程。” “半天路程,” 塞林咬了一下已經卷起幹皮的嘴唇,“只要有水,不管碰上什麼我們也要去,不然我們會渴死在這裏。” 塞林話音剛落,從院外突然闖進兩個穿粗布長袍的人。他們每人腰間都挎著一把寬葉刀,直沖他們而來。塞林迅速從皮帶中抽出光弩對準他們。走在最前的人見勢立刻停下了腳步,他灰頭土面,連嘴唇上留著的濃密鬍子上都落了一層灰,他給人印象最深的是兩道八字眉下,滴溜轉的三角眼。他上下打量了一下塞林和對準他們的光弩,皺巴巴的臉上立即擠出一絲笑容,雙眼馬上變成了一條縫。 “小兄弟,別怕,我們不是強盜,也不是壞人,絕不會傷害你們。人都叫我‘鑽沙鼠’,”鑽沙鼠指指身後的人說:“他叫奧爾伯克。在隔壁的馬廄還有一個人叫霍木” 奧爾伯克長著一頭的棕色頭髮,深眼睛直鼻子,魁梧的就像個鐵塔,動作看上去有點遲緩,他好像不大懂鑽沙鼠說的什麼。塞林聽到這裏,放下手中的光弩,但他沒搭理鑽沙鼠,十分戒備地瞧著他們。 鑽沙鼠見塞林放下了手上的武器又說:“今天能在這裏和你們相遇是咱們的緣分。我們是從這裏路過的,剛才我們聽到有說話聲,所以才進來。” “你們聽到了什麼?”塞林問。 “我們聽到什麼地方有水。” “對,我們知道。” “我們可以一同去嗎?”鑽沙鼠顯得很和善地說:“我們本來以為這裏會有水,就在來的路上幾乎把備用的水都喝光了,沒料到這兒的井全枯了,我們被困到這兒已經兩天了。” 塞林一聽,原來鑽沙鼠遇到了和他們一樣的處境,便答應道:“好吧,我們可以一起去找水,”剛說的這兒他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那裏有一個泉眼,但被一群惡獸霸佔了。要想得到泉水,恐怕會有一場惡戰,我的馬已經兩天沒渴水了,需要喝水才有力氣戰鬥,你們有水嗎?” 鑽沙鼠摸摸鬍子,眼珠在三角眼裏轉了一圈後說,“這點水我們還是有的。” 塞林一聽笑了,立即跳下了馬。 “但是,”鑽沙鼠突然問,“你怎麼知道那裏一定有水。” 塞林被問的一下愣住了,不知怎麼回答,葛雅馬上替他說,“我去過那兒喝水。” 鑽沙鼠見到站在井臺上的葛雅說了話,驚得目瞪口呆。接著他二話沒說,手指塞進嘴裏,長長地吹了聲口哨,不一會兒,一個穿長袍,乾瘦的人牽著七峰駱駝走來。 “他就是霍木。”鑽沙鼠介紹道。 塞林驚喜地看著霍木身後的駱駝,心想他們一定有水。然後對霍木點了點頭問:“你們這是準備去哪兒?” “去沙漠。”鑽沙鼠乾脆地說。 “那個泉眼剛好也在沙漠的方向,”塞林告訴他們。 “那太好了,我們不用再繞道了。” 鑽沙鼠接著慷慨地吩咐霍木弄來了半桶水,放在了火駒蹄下,另外又遞給塞林一碗。火駒先讓葛雅喝了些,然後一口氣就把桶中的水喝光了。 塞林把碗伸給包瑞,包瑞瞧了瞧半碗水,搖搖頭,“我還行,你喝了吧。” 鑽沙鼠見此情景馬上說:“不好意思,我只能提供這麼多水。” “謝謝你,這就可以了,” 塞林見火駒終於喝到水,儘管有些不夠,但能讓火駒好受些。 “那麼,我們就可以出發了吧?”鑽沙鼠已經急不可待了。 “以我看,”葛雅卻建議道,“太陽掛這麼高不是時候,我們應該等太陽下山去,省體力。” “說的對。”塞林知道火駒已經跑了很長的路,“而且我們已經跑了一天了,必須休息一下。” 鑽沙鼠一聽,先是一愣,又見葛雅和塞林說的有理,於是順勢道:“說到是,這烈日當頭,不是走進戈壁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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