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忘记了我还有另外一个博客,上面还有过一篇没有写完的幼齿级的小说。故事的梗概到现在还记得。今天重新读了一下,觉得当时整得很深沉似的,其实就是想走通俗路线,象海岩写的赵宝刚拍的那些一样,开始故意走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路数,临了整出一个惊天动地弘扬牺牲奉献爱国精神和和谐社会理念的主旋律小说出来。当时是准备腾出一个月时间写完的,本来挺美好的一事儿,因为某些SB的作为败坏了我的兴致,后来就放弃娱乐他们的企图了。
其实我觉得这个世界上最难写的应该是色情小说。在这一点上我相当同意冯唐。我庆幸成长在色情文学的黄金时代,这些色情文学对于树立我正确的性取向可谓是功不可没啊。想象一下吧同志们,在逆流而上的轮渡上,迎着猎猎江风,对着如血夕阳,在汽笛雄浑的长鸣中,在男性象征的长江大桥的映衬下,虽千万人在身边仍孜孜不倦阅读《查太莱夫人的情人》,不亦快哉!直到今天我仍然固执的认为,劳伦斯的这本书就是色情小说的典范。若干年后买过一张同名电影,那拍的叫一个烂。其实中国古典色情小说挺牛逼的,细节描写大量采用比喻和类似中国山水画的写意手法,本来颇可以发扬光大,但是往往这些故事总要走因果循环报应不爽的路线,服务于正确的主题,自然主义描写的可读性因此大打折扣。对此,冯唐同学已经专文论述过,这里就不画蛇添足了。在厚厚一本《查太莱夫人的情人》翻阅那些自然主义描写的时候(同志们啊,那些页面的颜色相当的深,大致相当于目前博客的点击率,大抵都是志同道合者急不可耐翻阅的结果),我满怀着感激的心情顺便也接受了大师性爱和现代工业文明势不两立的观点。
我读的第一本王朔的小说是《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和一些低俗小说(要说颜色真还比不上大多数论坛的尺度)一起印在一本没有刊号的杂志上,封面是穿着比基尼的半老徐娘,总之显得非常暧昧,但是必须指出一点的是,在80年代,即使是这种低俗读物,至少文字校对的能力比现在国家级出版社的水平要高,基本上没有错别字。可见今天祖国的花朵算是错过了美好的时光了。我如饥似渴地阅读着,一心以为我是色情小说,哪知道看到最后这色情小说把我看哭了。这篇小说为我打开了生活的另一扇门,让我看到了一种边缘的生活状态,基本上奠定了我成为一个怪物的基础。这也印证了我党对于文艺作品一贯的判断,文艺的阵地,中宣部不用主旋律去占领,王朔老徐韩寒之类的牛鬼蛇神就会蠢蠢欲动。
这类色情小说读多了的结果就是,我很难接受其他的色情小说了。这是一件多么悲哀的事情啊。我希望我能够欣赏米兰·昆德拉,阿瑟·米勒,可是我也希望我能读得进卫慧棉棉木子美的啊啊啊啊啊啊,否则我的低级趣味岂不大大的打了折扣?我痛恨这种先入为主,但是随后被它折磨得痛不欲生。比方说,如果我要看个AV,我一定要看个情节曲折生动的,如果全盘是动物世界妖精打架,我真担心我会睡着的。到现在我觉得看过最奢侈的AV是好莱坞在60年代性解放时拍摄的《卡里古拉大帝》,色情片中的大场面大制作,连片头都显得那么牛逼,用的是《圣经·马太福音》中的一段:“人如失去了自我,纵使赢了世界又如何?”我是14年前和C同学在一个充斥着香烟味道的大录像厅里看的,当天我们一个通过了博士生入学考试一个通过了硕士生入学考试,我们庆祝的方式就是去找一部牛逼的AV。我们是在一个巨大的投影屏幕上看的这部片子,音响效果震撼。看到中途警察巡场,老板赶在警察进场前两分钟将画面切换到一部非洲的风景片。
我见到色情艺术堕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实在深感痛心。同时再次庆幸我曾经生活在一个不缺乏Drama的色情黄金时代。如今在一个花花公子女郎的死亡都能被Inside和ET炒作个10天半月的时候,你不能不感叹,马克思和劳伦斯为什么就那么有先见之明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