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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路之旅  
他们经过流泪谷,叫这谷变为泉源之地。并有秋雨之福,盖满了全谷。他们行走,力上加力,各人到锡安朝见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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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許人 ,15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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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之行(一)
   

在北美的人養尊處優﹐有點像長於溫室﹑扎根化肥的鮮花﹐拿出去便弱不禁風﹐宛如林妹妹。我為這次短宣準備了半年﹐呋I帷幄﹐紙上談兵﹐睡夢中都不時浮現出一幅幅浪漫的宣教行圖畫。豈知一踏進工場﹐面對成群的蒼蠅﹐臭氣襲人的茅廁﹐混濁的飲用水﹐滿地的痰﹐我發現自己竟是如此軟弱﹔在那些貧窮卻很富足﹑艱辛卻很喜樂的弟兄姊妹面前﹐我唯有謙卑下來﹐並求神的恩典﹑蒙憐恤﹑被使用。

 

Oct 30, 2004

 

昨天一大早與Z牧師從Y出發﹐到X後準備轉飛北京。候機時偶抬頭見斜對面一女子直盯著我看。目光相遇﹐她像丟失的孩子又見到親爹一樣﹐叫著我的名字跑到跟前來。原來是以前念書時的朋友﹐現正海歸北京。十年不見﹐已搖身一變當了媽媽。上機後又是隔座﹐樂得海闊些天空打發時間。下機時她的不輕的行李包的推車扶手壞了﹐我只好義不容辭地幫她從飛機拎到海關口。她在後面跟著跑﹐還一邊大徹大悟地說十幾年前來美國時也是我在機場接她的!

當地時間下午兩點到達北京機場。與Z牧師一道興奮地出海關﹑等行李﹐一副志在必得的樣子。哪知上帝幽默﹐一直等到行李轉盤空空﹐仍不見Z牧師的六十磅大包。經查詢﹐才知他的行李根本就沒有離開美國﹗猛想起Z牧師在飛機上與我分享W牧師一個小提包闖蕩江湖的感受﹐說我們大﹑小包一大堆﹐遠不如牧師的信心。我心想這下牧師您見證信心的機會來了。

機場說明天行李會到﹐然後可以幫我們轉到A市。我們決定先去A市﹐於是打的去李大哥妹妹處拿托她訂好的火車票。北京之大﹐加上塵霧蒙蒙﹐出租司機竟然迷了路。後經李大姐遙控﹐總算找到。李大姐熱情招待我們吃稀飯﹐小菜一上近十種﹐似有違客要一“味”款待的教訓。告別李大姐﹐去西站﹐直到晚上十點半才上火車﹐我倒頭便睡﹐約四點被餓醒﹐便起來泡吃方便面。吃完後心滿意足﹐偶瞟了一眼Z牧師﹐才發現他慘兮兮地干躺在床上﹐整夜沒睡。

 

Oct 31, 2004

 

九點抵達省城A市﹐直奔酒店與領隊妹(來自加州)接頭。約中午﹐幾位當地同工風塵僕僕從兩百里外的聚會點趕來﹐準備接我們“進去”。因情況有變﹐所以他們神色凝重﹐說要改變行程。他們看著我六十磅重的大皮箱﹐頗感為難的說﹕“兩位老師﹐你們的箱子太大了﹐沒法進去。。。”我心想﹐你不知道還有一個更大的在飛機上呢。於是一位弟兄陪我去商場另買了一只背包﹐只帶去必需要用的﹐其他的留在酒店。然後去吃中飯﹐大家推我點菜。我三下五除二﹐點了六菜一湯。原是為要有勤儉的見證才沒有多點﹐那知等菜上來一看﹐每菜都是一大盤﹐根本沒法吃完﹐足見中原人的豪爽。吃完後結帳﹐才知整桌菜只花了85元人民幣﹗Z牧師感動得差點掉下眼淚。

兩點鐘才發現Z牧師的行李雖已到了北京﹐但因當天從北京到A市的飛機航班取消﹐行李要第二天才能到這里。因明天早晨就要開課﹐我們決定分兩批進去。Z牧師及另一位弟兄留在酒店守株待兔﹐其餘的人整裝出發。與Z牧師在酒店門前告別﹐有點“臨行喝媽一碗酒﹐泰山壓頂腰不直”的感覺。

出租車駛出省城﹐四小時後在一荒村野店停下﹐在夜色中我們被轉交給了早已在那裡等候的另外兩位弟兄﹐隨即上了另一輛車﹐又在鄉路上行了一個半小時﹐來到一個小鎮上。大家飢腸嚮如鼓﹐決定在路旁一飯館吃飯。走進去一看﹐只見一屋的食客都在稀裡嘩啦地喝羊肉燴面湯﹐成群的蒼蠅在充滿羊肉味的水霧掩護下盤旋著﹐尋找機進攻桌上一碗碗的面湯﹐滿地都是羊骨頭和痰。跑堂的少年跑過來﹐一抬手將旁邊桌上的羊骨頭抹到地下﹐隨即擺上筷子﹐招呼我們上座。不多久﹐三道涼菜﹐一筐饃饃(饅頭)和幾大碗燴面已擺到了面前。我看著不知如何是好。斜眼看了一看旁邊的嘉姐﹐見她已不動聲色地拿起筷子吃了起來。又想起沈保羅牧師當年在雲南和當地人一起舔碗的故事﹐於是﹐心一橫﹐拿起筷子大吃起來。片刻間﹐兩只大饃饃和一碗燴面已經下肚﹐且感到味道鮮美﹗

飯後﹐又驅車幾分鐘﹐下車後我們拐了幾條小胡同﹐來到一棟公寓樓。上到三樓﹐帶頭大哥在門上敲了三下﹐門打開﹐我們一溜進去。屋裡已有二十人左右在那裡等候﹐都是從週圍地區趕來的﹐有年青少女﹐也有七旬長者。稍息片刻後﹐我們分兩批下樓﹐上了一輛客車﹐隨即駛出縣城﹐在中原的鄉野路上顛簸了一個多小時﹐來到一個村院門口時﹐已是晚上十一點鐘。大家下了車﹐進入院內﹐這便是我們接下來五天要聚會的地方。主人將我引進了一間佈置很好的房間﹐我倒頭便睡。

 

Nov 1, 2004

 

一覺醒來才四點﹐但再不能入睡。村裡的雞十分古怪﹐一改雞祖宗“雄雞報曉”的優良傳統﹐整夜雞聲起伏。大約是在提醒我們要警醒﹐因為主來的日子我們不知道。後來還知道它們是爬上樹去大吵大叫的。雖煩人﹐卻不失為中原一絕。

約五點半鐘﹐從那雜亂的雞聲中突然傳來了和諧悅耳的敬拜歌聲﹐原來早堕_始了。一首首詩篇在朴實的中原民歌曲調中唱出﹐沁人心脾。我走進了會堂﹐懷著敬畏的心﹐跟著弟兄姊妹跪在了神的面前。近兩個小時的陡姗o自發而有序﹐充滿了聖靈的同在。這些沒有受過什麼教育的鄉民﹐從他們那濃濃的鄉音中所發出的陡姗o竟是如此地抑揚頓挫﹐鏗鏘有力﹗他們切切地流淚陡姗o為神的國度﹐為宣教﹐為教會的光景﹐為失喪的靈魂﹐為這次聚會。。。我發現他們極少為自己屬世的需要來陡妗蓚小時在那裡經歷神的同在﹐實在是非常享受。

八點鐘開始上課。原來準備的講義是三十份﹐不料一下來了近百人。屋裡擠不下﹐許多人只好坐在屋外窗下。十點鐘吃飯後﹐因Z牧師還沒有來﹐我只好繼續講﹐一直到下午三點。講臺上戰戰競競地五個多小時﹐藉著神的恩典﹐聖靈指教當說的話﹐使臺上臺下一同經歷了神話語的甘甜。

下午三點起﹐嘉姐分享了她的中國西部及鄰國宣教的經歷。她家在加州﹐幾年前成為全職宣教士﹐每年大部份時間都在中國農村。四點鐘Z牧師風塵仆仆趕來﹐吃過飯後馬上開講﹐一講四個小時﹐到結束時聲音小到近乎耳語。我們都後悔當初沒有抓住機會練好正確的發聲方法﹐以至有今日的尷尬。難怪說宣教士第一能是“能說”﹕不僅要有好的講章準備﹐還要有經久耐用的嗓子。除了“能說”外﹐嘉姐告訴我還有“能吃﹐能睡﹐能拉” 三能。

 

Nov. 2, 2004

 

五點鐘天還未亮便起床﹐偷偷溜出院子去跑步。出了村口﹐見浩瀚無垠的天空中寒星數點﹐襯托著一輪皎潔的圓月﹐月色中一條依稀可辨的鄉路向遠處延伸。我向前跑去﹐盡情地沐浴在和著泥土芬芳的濕漉漉的空氣裡。村裡嘈雜煩人的雞叫聲在身後漸漸隱去﹐夜色中的中原田野變得深邃而神秘。創造的奇妙撫摸到我的心靈﹐讚美之情油然而生。

今天又來了許多人﹐有的趕了一兩天路程﹐從鄰近的省而來。從八點鐘開始﹐除嘉姐有半個多小時的專題分享﹐都是Z牧師和我輪番上陣﹐採用孫子兵法中的疲勞戰術。同工弄來了一個麥克風﹐雖常出毛病﹐但在心裡上多少給了我們一點有侍無恐的感覺。最佩服的還是臺下的﹕老老少少擠坐在滿屋的小板凳上﹐一坐便是十一﹑二個小時。課間休息時還教大家唱帶去的一些短詩。去時為節省篇幅﹐不聽太太良言忠告﹐只帶歌詞未帶曲譜(再次證明太太總是對的)。在大家要求下﹐我只好再填回曲譜﹐然後由一位姊妹抄在黑板上。小憩時﹐我在院內閑逛﹐偶抬頭見屋內的人都在自己的筆記本上抄錄﹐情景令人感動。

晚上被告知﹐因昨天當地發生的大規模漢回衝突流血事件﹐及法輪功的大肆反政府行動﹐警察隨時可能出城掃蕩﹐因此第二點的培訓有可能會被取消。

 

Nov. 4, 2004

 

幾天來進展還算順利﹐唯一美中不足的是Z牧師不能吃﹐我太能拉﹐還有我們都不太能睡。今天上午Z牧師突然胃口大開﹐饃饃稀飯雞鴨魚肉猛吃﹐大家都為之高興﹐猛誇獎他。雖然弟兄姊妹吃的是十分簡單的饃饃加菜湯﹐但他們定意每餐為我們準備宴席。炒菜的弟兄手藝極高﹐他若開餐館定能賺大錢。每次吃飯時都挺不自在﹐但他們一定堅持這樣做。第一天趁宴席還未擺好便出去舀了一碗菜湯拿了一個大饃大吃起來﹐令負責弟兄不高興﹐以後就再也不敢了。

下午上課時有些不舒服﹐喉嚨開始疼痛﹐Z牧師說可能是早上我跑步回來後擦身洗頭時著涼感冒了。來這裡已經四天﹐還沒有洗過頭﹐十分不舒服﹐故按太太來前所教的操作程序﹐用一盆水先Shampoo再Rinse﹐果然效果很好。Z牧師給我吃了板蘭根﹐又吃了Tylenol。還好﹐神的恩典夠用﹐喉嚨雖疼﹐但能講。晚上領唱詩歌時﹐突然沒有了聲音﹐趕緊往喉嚨灌水﹐聲音果然又回來了。

九點便上床睡覺﹐累極。正要入睡時萍兒和兒子們打來電話﹐但只與他們說了幾句就道了再見。幾天前嘉姐說我是“何適應”時﹐我還挺得意﹐現在才知道那只是江湖謠傳而已。又想到這些弟兄姊妹在如此艱苦的環境下卻是那樣地愛主﹐在貧困的生活中卻有如此豐盛的見證﹐我乃何許人也﹐若不是神的恩典﹐怎配站此講臺﹖

 

 

Nov. 5, 2004

 

最後一天在這個點。早上起來感到很不舒服﹐鼻塞得一塌糊涂﹐故請Z牧師和嘉姐說情沒去吃十點鐘大餐。Z牧師上課從八點到十點﹐然後我上十一點到下午兩點的課﹐總算趕完了《使徒行傳》。結束時我以徒4﹕13和徒26﹕29與大家共勉﹐立定心志讓使徒成為我們的榜樣和激勵。就如當初那些猶太貴冑希奇這些沒有學問的小民竟有如此膽量和能力﹐神照樣賜給我們這些在世人眼里微不足道的鄉民以膽量和能力﹔一代神僕保羅身陷囹圄卻滿有憐愛之心﹐發自肺腑地願審判他的君王也能擁有他的生命﹐照樣我們在縣長﹑省長面前﹐在江核心﹑胡主席面前也跟保弟兄一樣﹐願這些地上的君王能像我們﹐因為他們現在擁有的會朽壞﹐而我們擁有的卻不會朽壞。五點半大家在“願耶和華賜福給你”的歌聲中彼此祝福道別﹐各自返回自己的家鄉和教會。望著在塵土飛揚中遠去的班車真有依依不捨的感覺﹐願耶和華賜福他們每一位。飯後兩位弟兄陪我們三人乘一小面包車隨即離去﹐兩個多小時後來到B縣縣城的C弟兄家﹐早有幾位弟兄在這裡等候。

放下行李後﹐我們便迫不急待地去城里的公共浴室。近六天沒有洗澡﹐大家都已面目全非。摸黑穿過幾條小巷﹐突見“健身浴室”四字閃耀於眼前。這“健身浴室”座落在一個露天廢水池旁﹐雖是天黑﹐也能強烈地感覺得到它的存在。C弟兄為我們每人要了一個單間。房間內有一浴缸﹐還有淋浴。淋浴的水龍頭沒有散水頭﹐一打開﹐水便帶著壓力沖將下來﹐打在身上又疼又舒服。讓我想到在廚房里看太太洗土豆的情景﹐不禁又想家了﹐有歪詩一首為證﹕

 

我甘願做一個髒髒的土豆

讓我心愛的人兒

捧在她那溫柔的雙手裡

用清水洗得干干淨淨

然後放入油鍋

炸成美味的薯條

 

回到C弟兄家後﹐本地區的負責同工D弟兄簡述了聚會準備情況。我累極﹐心想明天再說吧。十一點半終於準備睡覺。被領到一房間﹐有一大一小兩床。我和Z牧師都堅持要D弟兄睡小床﹐我們二人同睡一床。我自我安慰地說﹐還好我們都不打呼嚕。。。那知剛上床﹐二位老兄便此起彼伏地打起了呼嚕﹗

 

Nov 6, 2004

 

一個星期來第一次吃早餐﹐有點不適應。C弟兄從店裡買回各樣面食及豆漿﹐有肉包﹑菜包﹑豆沙包﹑草包﹑肉饃﹑菜饃﹑油餅﹑燒餅﹑油條等﹐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面食。早餐後女主人E姊妹為我們洗衣服。主人夫婦原來都在縣城裡有很好的職業﹐尤其是男主人在煙草公司的工作極為搶手﹐但幾年前蒙神呼召他們放棄工作全職事奉。現他們夫婦每年除在本地事奉外﹐還有四﹑五個月去其他省份傳福音或幫助牧養農村家庭教會。這個地區的教會在農閑時許多弟兄姊妹都要外出幾個月傳福音﹐目前他們已在六個省份植有教會。這些傳道人絕大部份都是農民﹐他們所有的收入是一些差會支持他們的每月300元人民幣。想想其他人在農閑時都外出打工賺錢﹐而他們卻如此願意為主付上代價﹐令人感動。C弟兄講到有四位女孩﹐甘願放棄外出打工賺錢而出去傳道﹐開始時靠父母支助維持生活﹐但後來感到自己已經長大成人﹐不再好意思問本不富足的父母要錢﹐於是單憑著信心外出傳道﹐現在他們唯一的收入是母會給他們的每月100元人民幣。

中餐吃火鍋﹐各位弟兄輪番往我們三位碗裡堆菜﹐讓我們招架不住﹐防不勝防﹐十分狼狽。吃完中餐後又吃晚餐。C弟兄燒得一手好菜﹐還拿出浸泡多年的人參高粱酒。我盛情難卻﹐喝了一杯。Z牧師恐我喝醉有失見證﹐故十分關切。卻不知我是海量﹐區區小杯﹐何足掛齒。

晚上七點天黑後我們一行乘車去聚會地﹐沿途十分顛簸。好在每次上車時Z牧師都會告訴大家何弟兄會暈車﹐要坐前面﹐所以每次我都坐在前排﹐竟沒有一次暈車。差不多一個小時後抵達目的地。十點鐘洗腳睡覺。

 

Nov 7, 2004

 

早上四點半就醒了。等到六點﹐F弟兄來領我們在夜色中悄悄走出院門。步行一段路後﹐來到另一座村院前。我們連進幾道門﹐繞過幾道彎﹐穿過幾間房﹐突聽到有陡媛晱难e面一個較大的房間傳出﹐那便是我們的聚會點了。這些弟兄姐妹來自附近幾個縣的鄉村﹐他們被安排住在村裡另外一個隱密的地方﹐也是在天亮之前魚貫而入的。八點鐘開始講課﹐Z牧師和我每兩小時輪流上臺﹐臺下學生則沒有輪流﹐一直到晚上八點。輪空時最無聊﹐全天足不出小院﹐除到廚房幫幫廚或與嘉姐聊聊天外﹐絕對無聊。有一次爬上了房頂﹐即被帶頭大哥請了下來﹐因怕人看見引來麻煩。近來這一帶形勢嚴峻﹐因前兩天發生的漢回衝突已造成近二百人喪生﹐加上法輪功大肆散發反政府傳單﹐搞得當局極為惱火﹐有內線傳來情報說軍警隨時都有可能進村“掃蕩”。所以我們的聚會點周圍四里內設有二十四小時放哨的弟兄﹐一有敵情就會來電話﹐同工們即安排我們三位外籍人士鼠串而逃。帶頭大哥腰別一只手機﹐整天在小院內踱方步。以前在教會聚會時﹐一聽見有手機響我就心煩﹐這會兒一聽見手機響我就心慌。在教會時看到人打完後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又煩﹐這會兒看到帶頭大哥若無其事的樣子我就高興﹐因為知道沒有情況。

晚上八點鐘在夜幕中返回住處。給萍兒打去電話﹐都很高興。她說幾天來聯繫不上﹐大家都一致認為我們失蹤了。晚上咽喉疼痛﹐加上鼻塞﹐難以入睡。Z牧師安慰我說﹕鼻塞後上毛廁便不會感到臭氣薰天﹐可見是神的恩典。

 

 

Nov. 8, 2004

 

五點起床後﹐跟Z牧師一起猛喝胖大海。七點半晨锻赆岍oF弟兄來說﹐弟兄姊妹想唱歌﹐問可不可以去教唱。我便去教他們“願耶和華賜福給你”。教了兩遍後就失聲了﹐Z牧師挺身而出繼續領唱。回去後一定推薦Z牧師帶領短詩。接下來我們輪流上臺﹐一把鼻涕一把淚﹐看上去令人同情。有位姊妹給了我一大把藥片﹐說是全國各地不同廠家生產的各類特效藥﹐我一口氣全吞了下去。神的恩典夠用﹐這一天也竟順利地過去了。八點鐘返回住處後﹐幾位姊妹馬上送來了兩大碗湯﹐是用甘蔗﹑梨﹑蘿蔔等多種原料微火慢燉而成﹐要我跟Z牧師喝。雖很難喝﹐但因是愛心湯﹐卻也很享受。

 

 

Nov. 9, 2004

 

                五點醒來﹐Z牧師說他一點多就醒了﹐看上去疲憊之極。我一看他床邊的鬧鐘﹐原來慢了兩小時。一聽說自己是三點多才醒的﹐他的精神頓時好了許多。那只鬧鐘就象村裡的公雞﹐隨意亂叫﹐毫無時間概念。下了一夜的雨﹐屋裡變得更加潮濕﹐帶著水汽的霉味讓人喘不過氣來。F弟兄來接我們﹐見面就說感謝神﹐因為天一下雨﹐公安就不會出來活動﹐我們就更加安全了。這位弟兄十分有個性﹐留著平頭﹐看似一副滿不在乎﹑大智若愚的樣子﹐卻是一個十分謹慎的人。一次他跟Z牧師分享說﹐他們謹慎但卻有信心﹐他們需要謹慎﹐因為他們不願看到由於自己的疏忽而使神的工作受阻。其實這里主要的同工都為主進過監牢﹐許多人還不止一次。他們所活出來的生命足以讓我們這些生活在富自由的國家的基督徒謙卑﹐甚至汗顏。

Z牧師下午四點上完課後非常疲倦﹐雙腿發軟﹐四肢發冷。這裡上講臺都是站著講﹐一站便是四五個小時﹐不容易。我拉他到火房烤了一會兒火﹐一位弟兄脫了一件衣服給他穿上。等到天黑後就回到住處﹐我留下繼續上課。等我八點多回去時﹐他已經開始腹瀉。我疲倦不堪倒頭便睡﹐朦朧中聽到他整夜都在住處與毛廁之間奔跑。待我一覺醒來時﹐他已是面色蒼白﹑有氣無力。同工找來了葡萄糖滴瓶﹐不由分說地為他上了吊針。

晨稌r大家都切切地為Z牧師的身體陡妗5苄宙⒚昧髦鴾I求神醫治Z老師﹐憐憫他們﹐因為他們實在不情願看到心愛的老師病著回去。“義人祈端l的力量是大有功效的”﹐下午兩點半﹐Z牧師在兩位弟兄的陪同下﹐著沉重的步履勇敢地出現在教室門口﹐垂頭卻不喪氣。我從早上八點一直上課到這時﹐眼看招架不住。再看Z牧師﹐已瘦了一圈﹐但卻執意要去上課。說服不了他﹐最後讓他坐在椅子上﹐從兩點半開始﹐一直講到四點半﹐直到把課程講完。

晚飯後﹐嘉姐繼續講到七點半﹐大家都陡姗o表示願意順服神的差遣去傳福音。其實他們中間有許多的同工培訓完後馬上就要去外省的工場。我們大家一起唱“願耶和華賜福給你”後﹐Z牧師帶領祝福﹐聚會結束。隨即我們三人由五位同工陪同趕回縣城。大家為神的同在與保守感恩。

 

Nov. 11, 2004

 

                早起後﹐與四位弟兄乘車出縣城﹐四十分鐘後到達附近一小城市﹐城內有一風景秀麗的人工湖﹐原準備去划船﹐但因天冷風大被我們謝絕。找了一家餐館去吃早餐﹐裝潢頗佳的大門上一幅大紅字幅特別引人注目﹕“一百三十斤以上的女士免費減肥五公斤”。我趕緊巡視了一遍我們一行﹐發現竟沒有女士夠得上條件﹐十分惋惜。吃完燴面後﹐我們三人決定乘計程車返回省城A市。一位姊妹特從一百多里外趕來﹐帶來了一大麻袋木耳﹐同工說是本地特產﹐一定要我們帶上。盛情難卻﹐只好收下。彼此祝福後﹐離開了他們﹐於下午兩點回到A市。短期培訓任務到此結束。

 

Nov. 12, 2004

 

一早起來乘計程車去少林寺﹐到嵩山後才意識到天氣已轉冷。我們在尼姑庵內﹐和尚廟攝影留念﹐作為到此一遊的憑據。匆匆趕回車內﹐已是冷得不行﹐抓一把餅乾放入口內﹐牙齒竟不聽使喚﹐一口咬在舌頭上﹐然後在疼痛中吞吃了臨時制成的夾肉餅乾。

回去的路上妹妹打來電話﹐才知飛機會晚點。我們在機場等候了五個小時才終於登上了飛往成都的班機。        

 

Nov. 13, 2004

 

早餐後﹐妹妹﹑玉立和媽媽陪我們去都江堰玩。都江堰離成都約一個半小時車程﹐約在主耶穌時代由李冰父子所建﹐把岷江江水引入成都盆地。它利用巧妙而科學的分沙技術﹐兩千年來灌溉成都平原而無積沙和環境破壞﹐使之成為天府之國。成都人見誰罵誰﹐但一提到李冰父子卻無不肅然起敬。我和Z牧師走馬觀花的游山玩水風格著實讓媽媽為六十多元一張的門票感到可惜。

三點多回到成都後﹐跟玉立去了他們的同工會。會址在市內一極高規格的公寓套房內﹐約有十位同工﹐分別來自於香港﹑馬來西亞﹑菲律賓和美國等地。他們在不同的大學任教﹐其中有一對來自遠在樂山的一所大學。聚會完後﹐我與Z牧師趕回城東﹐然後與親朋一起去吃名甲天下的成都火鍋。

               

Nov. 14, 2004

 

是主日。早餐後陪Z牧師去位於市中心的一家賓館﹐準備為幾位弟兄姊妹施洗。他們租了一間套房﹐有二十位左右弟兄姊妹在那裡等候觀禮。這一群年青人有的是大學生﹐有的已畢業在工作。我們在一起先唱詩﹐然後Z牧師短講受洗的意義﹐接著便是三位受洗者分享他們的見證﹐其中一位的見證非常感人﹐讓我流下眼淚。最後在浴缸裡由Z牧師為他們施洗。

十一點多結束後﹐與Z牧師﹑玉立和亞洲姊妹去吃麥當勞﹐因Z牧師夢話裡都說想吃薯條。下午一點多去了史提反家﹐他們夫婦從新加坡來。到他們家後﹐我感到全身疼痛﹐發燒﹐感了冒。向Z牧師討了兩顆Advil﹐吃了才漸漸好轉。陸續來了許多年青人﹐大多為大學生慕道朋友﹐讓人耳目一新。Z牧師給了一福音短講﹐講後呼召﹐有兩位決志信主。

晚上回到家裡﹐媽做了一滿桌菜﹐我只好大吃。晚上鬧肚子。

 

 

Nov. 15, 2004

 

上午去武侯寺遊玩。在裡面遊來遊去﹐總算遊到了十二點鐘﹐玉立下了課打來電話﹐我們隨即去了她的學校。校園很大也很美﹐許多年青學生在校園裡遊來遊去﹐讓我仿彿看到了二十年前的自己。我們在校內的外教樓下的餐廳吃中飯﹐Z牧師請客。飯後玉立帶我們去參觀她的住處﹐是一套滿愜意的一居室公寓。我一眼瞧見了貼在牆上的我們團契和教會的一些生活照片﹐看得出她很想家。玉立現在帶領四個團契﹐所以每週有四個晚上要聚會。臨別時我們一起陡娉姪o她哭了。單身一人離鄉背井的孤寂﹐見證著一顆愛主愛靈魂的心﹐也必有慈愛的天父親自來安慰。

 

Nov. 16, 2004

 

結束了成都之行﹐乘上了去北京的班機。一路上我閉目養神﹐Z牧師則情緒高漲地向鄰座傳開了福音。她是一位看上去年青有為的工會干部﹐熱情爽快﹐感冒鼻塞﹐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用心聆聽﹐下飛機時還問在哪裡可以買到聖經。Z牧師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告訴她去三自教會可以買到。看來Z牧師把福音傳給了她﹐她把感冒傳給了Z牧師。

下午抵達北京﹐住進酒店後﹐陪Z牧師去看望他的叔叔。叔叔已年邁﹐帕金森氏症加輕度老年痴呆症﹐已生活不能自理。他盯著第一次相見的侄子看了一會兒﹐突然用蒼老顫抖的聲音連聲說“像﹗”﹐混濁的眼裡滿了淚水﹐顯然他是記起了已去世的哥哥。我看著旁邊書架上他年青時英俊蕭灑的照片﹐想到摩西“我們度盡的年歲﹐好像一聲嘆息”的詩句﹐心中泛起無限的惆悵。當人生如過客一般在勞苦愁煩中匆匆而去的時候﹐有多少人尚不知在天上有永恆的家鄉﹖

 

 

Nov. 17, 2004

 

早餐後去八達嶺長城。毛主席他老人家說了﹐不到長城非好漢﹐Z牧師第一次來北京﹐怎麼也得讓他做一回好漢。司機姓高﹐四十不惑﹐能侃﹐會罵﹐尤其對出租車公司罵不絕口。我問他人生是不是特別沒勁﹖他說絕對沒勁。於是﹐我們向他傳福音。他一副茅塞頓開狀。到了八達嶺﹐Z牧師給了他一本屬靈四律﹐建議他在等候我們時仔細閱讀。一個半小時後﹐我們在長城上留影回來﹐打道回府時他說已讀完屬靈四律並問要如何做才能成為基督徒。於是我們讓他將車停在路旁﹐Z牧師帶領他作了決志陡妗ER別時他動情地說這是他人生中新的一天。

下午又走馬觀花逛天壇﹑天安門。回酒店時乘地鐵下錯了站﹐走了幾公里才回到酒店。晚餐後Z牧師累極﹐倒在床上便繪聲繪色地睡了。我竟不能入睡﹐來中國後第一次失眠。可能是因為明天就要回家見老婆和孩子﹐太興奮了。或是因為前段時間在農村睡﹐眼下進城反不習慣了。

嘉姐從上海打來電話﹐說她那天與我們A分手後﹐領新的一批老師進去時患了重感冒﹐一到G弟兄家就上了吊針﹐吊完後就去了上海。她曾跟我分享說﹐宣教士需有“四能”﹕能講﹑能吃﹑能睡﹑能拉﹐的確高見。

 

Nov. 18, 2004

 

上午去王府井買東西﹐兩個大老爺們兒在商店里外沖來沖去﹐遠不如陪太太逛商店那樣浪漫。中餐後去機場﹐途中又向司機傳福音。他說他媽媽是死心踏地的基督徒﹐在家裡每周都有聚會﹐也向他傳﹐但沒聽進去。不知是禮貌還是真有感動﹐這回他答應回去要慎重考慮。

上了飛機與鄰座閑聊﹐他原是北京人﹐現在美國一鋼鐵公司工作﹐能侃。他說很贊成親人和朋友信耶穌﹐但自己沒有需要﹐不信。他突然問我是不是回國短宣的﹐吃了我一驚。原來他的一位好友上周也回國短宣﹐在北京時還住在他家。神的道真的要在中國廣傳了﹐所遇見的人大都起碼聽說過福音。

到了X市後﹐發現回Y的飛機要晚點兩小時﹐只好與Z牧師在機場大眼瞪小眼地苦等了五個小時﹐直到凌晨十二點才終於抵達Y機場。原以為此次中國行就結束了﹐哪知到了機場後﹐卻不見要來接我們的Z師母。在焦急中等待了半個多小時後﹐才見到她﹐原來她真的在機場出了車禍。好在她自己平安無事。感謝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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