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刘九林 窍角沱中学初 66 级 1 组同学,中共党员。1969 年 3 月 24 日下乡到大竹县红旗公社 3 大队。1971 年调回重庆工作。多年在南岸区政府有关部门担任领导工作,担任过南岸区体改委主任,历任铜元局街道、黄桷垭街道党政主要领导职务,2010 年在南岸区财政局退休。
情窦初开 青春真美好,回忆青春同样美好。五十年前的知青生涯,除了奋斗,艰辛和苦痛外,他们也有情、爱、欢、娱。以下回忆的是一位知青的爱恋情感经历。
一、下乡路上 1969 年 3 月 24 日早上,也是我十九岁生日这天,我们 93 中〈窍角沱中学〉老三届的首批下乡同学,开启了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新生活。 我们窍中知青从重庆出发乘坐专车大约下午 3 点到大竹后,知青们就各奔自已的目的地了。 到我下乡的石河区红旗公社大约是下午 5 点,知青们已是饥肠辘辘。 在公社粮站坝坝上匆忙吃过午饭,我们跟着来接我们的队干部走到生产队天已黑了。 我与另一个男同学一起住在队长陈全友的院子里,那是一间穿斗灶壁房,土地面,中间用木板一隔,前面煮饭,后面安两张床。 当晚,队长为我们精心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一大碗咸菜炒腊肉、一碗鸡蛋拌挂面、还有几大碗蔬菜摆满一桌。“消夜了!”队长站在房外地坝上,热情而大声地喊着。我们两位知青循声来到桌边,眼见一桌丰盛的饭菜,深有感触,连忙说到“谢谢队长!”吃了这顿晚饭后,我就成了一名真正的农民。 从这晚开始,全生产队每家每户轮流请我们吃一顿饭。
二、诱人的香气 到生产队好几天了,领到了生产队发给的生产工具和生活用具,参加了两次生产队的出工劳功。 自家还没开火,生产队乡亲们挨家挨户的请吃饭活动还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今天晚饭是到周家院子,院子呈品字形,一排带有厢房的堂屋,两边偏房。共住三户人。堂屋供神橱没住人。 厢房女主人刘定玉,善良硬气,男人己逝多年,独自养大儿子周开云。周开云小我两岁,以后成了我的好友,后来当上教师,颇有商业头脑,弃教经商主管学校勤工俭学,我俩长期都有联系。 右偏房是大队会计蒋敦常,算是大队领导班子成员。 吃饭是在右偏房,户主周成相,为人正直善良,勤劳俭朴,农活技木在生产队数一数二,每年挣工分都名列全队前矛。女儿又喂了一条队上推磨的黄牛,家的收入算是不错的了。 周成相很有眼光,他的大儿子周开华与我同岁,中学毕业后就没回队务农,周成相坚决送他去拜师学了中医,己三年快出徒了,一年前已谈下一门亲事定了亲。 今晚招待知青,家中煮了腊肉推了豆花,还专叫大儿子把未过门的媳妇请来一齐打牙祭。 吃饭了,桌上坐了周成相和两位知青及周开华小两口。小媳妇个子中等,身材匀称,五官清秀,身穿花衣蓝裤,与有些书生气的周开华很是相配。 那晚生产队演节目,演些什么己记不清了,只记得那时是春天,夜晚的和风吹拂,非常舒服。忽然,一股微弱的香气袭来,细细的,沁入心脾。随着微风飘来,顿觉小媳妇身上散发着扑鼻的香气。是什么香?听说她住在县城附近,我想就是到商店去打的雪花膏,闻起来真香!看完节目回家,当晚的梦中也充满了香气……
三、后阳沟的奇怪响声 我们落户在陈家院子。正房是陈家祖屋,供奉着神龛;左配房安排为我们的知青屋;右配房加搭建的偏房是队长的家。陈家当时就有四个孩子,老大陈结财小我一岁,其它的结禄,结福,结喜年岁逐步递小。 院子右厢房是队长的弟弟陈学全,在供销社工作。那年头农民家中有人拿工资,亦工亦农,辈子不穷,是最好的搭配。他们家中有两女一儿,大女陈结琼,小我约三岁。二女结秀再小两岁左右。那里的女孩人们称呼时多叫最后一个字再加一个儿。如结琼就叫琼儿 我们两位知青每天早上都要站在屋檐下的阳沟边漱口刷牙,而当时当地的农民还都不流行,农民们满口黄牙巴,我们背后有时也称呼农民是包谷牙巴。 落户到陈家院子后,两户陈家的小孩都经常来我们家玩,我们很快就熟悉起来了。琼儿是初中刚毕业回乡务农,中等个,留着辫子,桃脸,细眉杏眼,笑起来有些甜,心直口快,有几分泼辣,牙齿些许泛黄。 我们自家开火后,自留地没种上菜,全生产队社员都给我们送过菜,琼儿是来得最勤的一个,家里自留地一有新菜就送来给我们尝新。 在我们下乡约十多天后,我们发现有个怪现象出现,在我们每天漱口时,总觉得院子附近有回声,我们的漱口声,牙刷碰击口杯声,大口吐水声,也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时有时无,若隐若有。 有一天,真象大白。我很早从院子外回来,从侧面路过琼儿家时,看见一个女孩正站在它家后阳沟边刷牙漱口,发出的声音与我们听到的一样,我仔细一看,呵!原来是琼儿己开始漱口刷牙好久了。
四、品尝加了鸡蛋的汤圆 下乡已大半年了,琼儿好象也大了许多,不象刚来时象个小孩一样,现在她经常与我说话,了解大城市里的情况。我也觉得她是一个非常好的女孩,爱干净,有上进心,不象有些当地人一样土俗邋遢。我也愿意并喜欢与她接触交流。 由于我们住在一个院子,她和她母亲也经常到我们知青屋来看看坐坐,摆谈问候。来时一般都没空手过,蔬菜、包谷、红苕、瓜果、咸菜等源源不断。我们回重庆时也带一些当时的紧俏物资如盐巴、固体酱油、打火机、打火石等给她家。 转眼过年了,我们没回重庆第一次在父母以外的地方过年。好象是初二或是初三,琼儿过来告诉我们,她妈叫我们中午过去吃饭,临走时对我说; “你们莫紧到不来还要我来喊哈,早点过来耍噻。” 半上午时我就催着同学一起来到琼儿家。她家收拾得很干净,琼儿娘俩都在灶房准备午饭,看到我们到了,她妈对琼儿说:你给他们煮碗汤元先垫到,我还去土头办点新鲜菜。 不一会儿,琼儿端着两碗汤元从灶房出来,先递给我同学一碗,另一碗双手端着递到我手头说:“这是你的。”我也双手接过来放在桌上,抬头看琼儿,她已退到灶门口,双眼仍盯着我。我埋头开始吃起来。 我大口大口地吃着,突然我发现下面有白色圆圆的东西,是鸡蛋!我转头看身边的同学,他仍在大口吃着,没反映。我抬头望灶房看去,看见琼儿还站在灶房门口盯着我,她看出我眼里的问号后微微一笑,就转身进灶房了。 我想,汤元加鸡蛋,琼儿把我们当贵客了,我埋头又开始吃。不对,是我个人的碗里才有鸡蛋?我又想。我再转头看旁边的同学,他仍埋头吃着。我想想琼儿的前后表现,我断定,只有我碗里才有鸡蛋,是琼儿单独给我煮的。想到这里,我心里升起一股热流,脸也发热了,我端起碗就着嘴,不取嘴地把这碗汤元鸡蛋和汤水全吃下去后才放碗。 随后,丰富的午饭我一点都吃不出味来,也记不起吃了些什么,脑子里就只记得那碗汤元加蛋。
五、斗笠下的偷窥 从那以后,也就是下乡第二年起,我扎扎实实地在生产队出工劳动,不外出耽搁,什么活都去学去干,到几十公里外挑煤炭,和男社员组合当抬工抬条石挣工分……大半年下来我象变了个人,成了生产队的壮劳力,能挑才挞的水谷子,三十多里远的山上挑百多斤的煤炭能走着换肩挑回家,三伏天晒硬了的土地里能光脚板随便走……那一年生产队结算时,扣除口粮等开支,我竟然分得现金 50 多元,基本上成了一个自食其力的新社员。 我的变化干部社员们都有好评,小伙伴们都有赞扬,琼儿虽不明说什么,看得出来也是高兴的。琼儿自己也出工多,耽误少,挣工分也更刻苦努力了。 记得那年秋天,我和琼儿及部份社员在生产队保管室附近的坡地里干活,到中午时突然下起雨来,雨不太大,淋久了还是能打湿衣服的。领头的社员马上叫了收工,大家都赶快回家。 恰巧回我们院子的只有我和琼儿两个,她带有斗笠,我没带,为少淋雨抄近路,我们选择走山梁的小路回院子。走完开阔地进入山背的小路后,琼儿把她戴着的斗笠摘下来递给我,要我用手撑起当伞,我们两人在伞下走两人都能不淋雨。在她的要求下,我看了看这条小路也不可能碰到人,就照办了。 我俩并排挨着在斗笠伞下走得又紧张又慢。紧张是我不能挨她太紧了,挨紧了既不好也不好走路,再加上我生平第一次这么近地挨着一个女人,我心里更是紧张得慌乱,心里怦怦乱跳,人一紧张就没语言了,看来琼儿也紧张没开腔说话。 我俩就这样无言地缓慢地走着。这条小路平时快走十来分钟,今天这样慢走时间要加倍了。雨还在不大不小地下着,我俩的头没淋雨,两边的肩头都暴露在雨下。 我低头看了看琼儿,她的头已高过我肩头了,身材也丰满些了,她的胸脯已微微隆起并随着呼吸起伏着。下乡时我看她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娃,这一年多后她应该十七岁多了吧。人们常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在琼儿身上就有体现。 说老实话,琼儿不属于很漂亮的女娃,是属于那种很受看很耐看的女娃,越看越觉好看。琼儿笑起来牙齿白白的,这是知青下乡给她带来的改变。 我继续手撑着斗笠边走边看边沉思着。到了,要转弯下坡了,琼儿的招呼声唤醒了我,我往前一看,果然到了小路尽头转弯处,坡下的院子已经能看见了,这时雨好象也小了些了。 “刚才你一直在看我,不说话,在想些啥子?”琼儿转过头问我。 我不好回荅,忙慌乱地说:“没看,没想啥子! ” 琼儿不听我的回复,立即离开斗笠伞下,快步朝缓坡下的院子跑去,头都不回。
六、篝火旁的牵手 这以后不久进入冬天了。我盼望着生产队晚上的学习开会,一有学习开会机会,我们俩都会参加的。 冬天来临了,黑得早了,夜晚的时间长了,生产队组织夜晚的活动也稍多些了。生产队的集体活动大多在保管室里举行。由于天气冷了,活动时保管室中间都会燃起一堆篝火。 保管室已到许多人了,用树疙蔸堆起的篝火已冒起了火苗,我也帮忙搬板凳围了两圈坐位。保管室人更多了,琼儿也进来了,我忙招呼她找了处偏一点的头排坐位坐下,这样既方便烤火也能小声说话。 篝火的明火消失了,变成了红红的炭火,炭火热度不减,光亮减弱,屋子里变暗了,只有队长面前点着一盏煤油灯发着光。 琼儿象大多数人一样,仍在伸出双手烤火,将手烤热了后再捂脸捂耳朵,把热量传给身体。琼儿的双手在炭火的红光照射下红通通的,充满活力和柔美,我想去摸一下但众目睽睽下又不敢。 琼儿脸被火红的炭火映得红扑扑的,非常好看。我突然发现琼儿原先放在前面烤火的双手现在却背到了背后,这时我突然又产生了想摸摸她的手的冲动。 我脸朝着炭火,眼膘着琼儿,伸出左手,伸到背后轻轻地握住了琼儿右手。琼儿的右手软软的,热热的,我的心里有一股热流冲起,冲上头部,冲向全身。人象喝了酒一样,有一种微醺舒服的感觉。 琼儿的手没动,也没有抽回,脸好象更红了,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我好象觉得在炭火微光映照下,琼儿的眼睑里有亮晶晶反光,是眼泪水…… 坐在我们身后和傍边的社员不知有多少人看到了我们刚才短暂的牵手,而坐我们对面和远处的社员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才把眼光投向我们这边。这时恰好队长讲完了,他根本不知道刚才的情况,便高声宣布:“散会了!” 我和琼儿立即站起身来,挤身在往外走的社员群中分别回家了。 回到家中,我和衣躺在床上,大脑里不断浮现疤娃那“看啰…… ” 的叫声和社员看我们牵手的画面。
七、提亲 有一天,和我同住一个院子的翠儿笑咪咪地来到我住的房间,在我桌边坐下,关心地问到我工作生活身体等,我发现翠儿今晚上一定有事,就催促她有什么事直说。她笑笑后说:“也没什么事,就是琼儿的妈拜托她来看看我现在怎么样,好不好,半个多月没看到陆知青了。” 我猜肯定还有事,连忙说; “好,好,就是有点忙,还有呢?” 翠儿又说;“还有就是叫我顺便问问陆知青,是不是喜欢我们家琼儿,如果喜欢的话,我们琼儿也喜欢他,他们俩个相互都喜欢的话,可不可以到明年二月琼儿满了十八岁后,他们两个就订个亲,我们想早点听到刘知青的意见。” 说完后翠儿还说: “这是琼儿妈的原话,她还说,我跟你住一院, 又一同在大队搞过宣传,肯定跟你关系好,所以琼儿妈拜托我来提个亲。” 提亲的都进门了,我心里还没考虑好,怎么说呢? 翠儿见我没开腔又说:“琼儿妈跟我说了几天了,我看你天天都回来晚,就没来找你,今天你回得早点我就过来了。你说嘛,怎么想的,有什么为难的,也告诉我,我们是宣传队战友晒,我是过来人,还可以给你出主意,琼儿妈那边,我该说的才说,不该说的我帮你保密。” “翠姐,我跟你直说吧:琼儿我是真心喜欢的,这下乡近两年来,看着她长大,我们关系也越来越好。琼儿妈一家都对我很好,长期照顾我,关心我,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原以为知青下乡要扎根农村一辈子,我既然喜欢琼儿,我愿意和她定亲。但听说现在政府政策又变了,知青可以招工回重庆了,这也是我朝思暮想的愿望,最近我父母又来信叫我努力争取招工回重庆工作,不要做不利于招工的事,听说有规定,在农村耍朋友的就不在招工范围了。所以我很苦恼,很为难,至今拿不定主意。今天翠姐来了,又是我的好大姐,希望帮我分析一下拿个主意。”说完我把父母近期的来信也拿了给翠儿。 翠儿说:“我去告诉琼儿和琼儿妈,你是喜欢琼儿的,也愿意和琼儿定亲,更感谢你们一家对他的关心照顾。但是现在国家对知青另有安排了,知青在农村锻炼了很快就要回城,而且他父母都来信了,不同意他在农村耍朋友定亲,要他听从国家的安排。农村人是要听从父母之命媒酌之言的。你看要得不?” 这晚,翠儿的说亲任务就这样结束了。不过,从此至今我始终觉得对不起琼儿,一生都有愧疚之憾。
八、磨坊的告别 下乡三年后的 1971 年我终于被招工回重庆了,临走前的一天,我决定去琼儿家告个别,自己直截了当地向琼儿,以及她妈妈说清楚我先前的选择和原因。 已经走到琼儿家院子外的大路上了,看得见琼儿家的房子了,进入琼儿家院子的路口了……我都还没想好,不但没想好,心里反而慌乱了。 这时我看见上山后去保官管室小路的路口了,便一步跨进路口往山上小路走去。 我己决定不去琼儿家了,我自已亲自去说肯定说不清楚,说出来对方也不一定会接受,去了还可能让人认为是去羞辱对方,给对方一个指责和出气的机会。 走在山背到保管室的小路上,我不禁想起去年和琼儿用斗笠当伞遮雨行走的往事,那次奇特的行走让我心潮涌动,让我终生难忘。 时间过得真快,一年前我还在为扎根农村自谋生路奋力拼博,现在我已经是重庆市某企业未报到的职工了。 慢慢地走近了,看见磨房里守着石磨添麦粒的一位姑娘,那不是琼儿的妹妹秀儿吗?磨房里面暗处还有一人在用筛子筛面,人比秀儿高点,背对外面,呵!呵!是她!琼儿!真是冤家路窄呵!还以为见不到她了呵! 我心中一阵狂喜,立即加快了脚步。看到琼儿俩姊妹在磨坊上班,我悬着的心有些放下了,能到磨坊上班,不淋雨不晒太阳稳当地挣工分,看来生产队还是挺照顾她的。 走拢磨坊了,琼儿和秀儿还全神贯注做事,没注意我的到来。我对着她俩大声喊到;“琼儿,秀儿,你们好!你们俩都来磨坊上班了哇。” 琼儿转过身来,一脸惊异,看着我。她还是那么清秀灵气,但好象少了些精神。 秀儿抬头一看是我,原本平静的眼腈露出了恨意。 我继续说;“琼儿,我明天要回重庆了,今天特地来告别,感谢你和你们全家对我的好,我有什么做错了的也请你和家人原谅。” 琼儿看看我没说话,脸上表情也很平静,随后便转过身去筛面去了。 我的心里一阵酸楚,一阵难过。我又对着琼儿说,“琼儿,我对不起你,我走了后,希望你好好劳动,好好生活,你会有幸福的。” “你有啥对不起的哟,你把我姐整惨了,我姐今后不要你管,你各人爬,各人滚! ”秀儿朝我吼起来了! 这时,琼儿转过身来了,对着秀儿高声说; “秀儿,叫你不要再乱说了。”秀儿停止了,站在那里气呼呼的。推磨的黄牛停步了,石磨也停止了转动。 我觉得我该走了,便对秀儿说; “秀儿,麻烦你帮我打开木栅栏,我穿过磨坊到大路去好回家。” “不开,各人绕路去。”秀儿仍然气呼呼地说。 “秀儿,去把门打开,让他走吧。”琼儿发话了。 “他不是要走吗,让他各人绕路走。”秀儿仍然不开。 在秀儿监督下,我不舍地走出了磨坊。 我转身看着磨坊里,琼儿仍在筛面,秀儿仍在添麦,老黄牛仍在蒙眼转圈,磨坊里灰雾沉沉,一片平静,我的到来和离去都象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第二天(1971 年 12 月 4 日),我离开大竹回到重庆一家工厂工作。四个月后被推荐为工农兵学员上了大学。1975 年春季毕业成为人民教师。 也就在那年十月进入机关工作,成为一名公务员于 2010 年 4 月退休。 十七年后,1988 年秋,我抽星期天坐客车回生产队看望,周开云告诉我:琼儿嫁到几十公里外的杨家场去了。 又过了十年,1998 年春,和朋友驾车回大队看望,在七队一院子见到嫁来这里的秀儿,秀儿才 40 出头,但已形如半百,她告诉:姐姐在婆家身体不好。 一晃再十年,2008 年夏,与同学前往已改名为余华镇的原公社驻地,已移住场镇的翠儿告诉我:琼儿已离开人世。 我心目中的琼儿永远是 17、18 岁时的青春,俏丽模样。
注:本文作者 刘九林于 2019 年 7 月 4 日因病逝世,后经作者的中学学友、重庆师范学院校友黄富泽修改定稿。
上传者说明: 2021年12月,疫情中经常封城的重庆江北,某茶楼上,重庆40中、6中老三届同学商量“吃螃蟹”,发起编写《重庆市老三届回忆录选》。 2022年3月始,仍在疫情中,更多的老三届同学,主要集中在重庆主城的十余所中学,踊跃参与了“重庆市老三届回忆录”选编。 他们的文章基调与中国老三届精神一脉相承,巴山蜀水的人文风貌,重庆豪爽的地方特色和感染力极强的韵味跃然纸上。 2023年5月,疫情解封后,《重庆市老三届回忆录选》正式出版。作为《中国老三届回忆录·重庆卷》,置身“中国老三届史”之下,犹如路面上镶嵌的一排碎石,花展中编织的一簇蔷薇,文明的火炬实现了接棒相传。历史需由参与者来书写,《老三届回忆录》就是参与者的亲笔记录,任何试图掩盖历史真相的龊劣行径,必在此昭然若揭。 173篇文章,篇篇皆真情。好文需分享,若束之高阁,实在可惜。作为回忆录的参与者,我将陆续转载其中的一些文章,预料共鸣者必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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