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三位一體的神到 三一神
我們知道歷代神學語言的發展，先是從希臘文轉到拉丁文，然後漸漸再從拉丁文轉到近代的英文。李氏說：“以後神學傳到中國，就產生了中國神學。中國神學的語言，乃是從希臘文、拉丁文、英文演變而來的。在拉丁文里，用triune來表達‘三一神’。Tri就是三，une就是一，所以triune的意思就是‘三一’，是三也是一。因這緣故，五十年前我們據此把中國神學裡的‘三位一體’改作‘三而一’，並且使用了相當年日。後來我們又覺得，連這個‘而’字加進去都很害意，所以就把這字去掉，改用‘三一神’。”他又指出當使用希臘文來表達神的三一時，“Hupostases是指神聖三一是三的這一面；但神聖三一在素質上乃是一，這在希臘文里就用ousia來表達，意思是實質的素質。這就是說，三一神有三個hupostases，但只有一個ousia。換句話說，以中國神學來解釋，就是神有三個身位，一個素質；身位不可亂，素質不可分；身位有父、子、靈三者，但在素質上乃是一。”
“等到西教士到中國來，就採用很簡短的辭來表達神聖三一的思想，就是‘三位一體’。這裡的‘位’是指身位或人位，也就是實質；‘體’不是身體的體或團體的體，乃是實體的體，也就是實質的素質。所以三位一體的意思就是：父、子、靈雖有三個身位和本質，素質卻是一個。
此外，他認為在神聖三一的討論上，有四個要點：三者同時存在（coexistence），三者互相內住（coinherence），素質的三一（essential Trinity），和經綸的三一（economical Trinity）。
素質的三一與經綸的三一
關於神聖三一的三者同時存在並且互相內在，均可從聖經中舉出多處經文證實這兩點。至於素質的三一與經綸的三一，李氏有這樣解釋：“在素質三一的一面，父、子、靈是同等、同時的並存，互相內在，沒有先後之分。沒有第一，第二，或第三。然而，在神的計劃、神的行政安排、神的經綸里，卻是父採取第一步，子採取第二步，靈採取第三步。父計劃，子完成，靈應用子照父的計劃所完成的。這是神經綸里的先後次序，以達成他永遠的目的。素質的三一乃指三一神的素質，是為著他的存在；經綸的三一乃指他的計劃，是為著他的行動。有神聖三一存在的必要，也有神聖三一計劃的必要。”
再舉出一些例子，說明以這兩方面來理解神聖三一的重要性。首先是在聖靈和子的關繫上，主耶穌的成孕，是聖靈成孕於瑪利亞腹中，因此聖靈乃是主耶穌成孕的神聖素質，這是在素質一面來說。可是當主耶穌受浸之後，聖靈在他身外仿佛鴿子降在他身上，李氏認為這是聖靈在經綸一面降在主耶穌身上，為著執行他的職事作能力的靈。另外，主耶穌在約翰福音說，他是從父且同父而來，父與他是時時刻刻同在。李氏認為就素質一面說，從主耶穌進到瑪利亞腹中時，他不僅從父而來，也帶著父同來。就著經綸一面說，他受浸時，父仍在天上。當子在十字架受死時，他說神離棄了他，這是在經綸一面聖靈離開了他；但就著素質一面說，聖靈從始至終沒有離開，一直是主耶穌的素質。以素質來說，在主的出生、受苦、受死里，父都在其中又分；但以經綸來說，當主受浸時，父在天上；當主受死時，父離開了他。
經過過程並終極完成的三一神（The Processed and Consummated Thiune God）
就著神經綸的實行來說，神必須將他自己分賜給人，這經綸才能實現。因此，李氏指出這位永遠完全的三一神，借著成為肉體，進到受時空限制的人性里，有許許多多的親身經歷，並且最終以那靈臨及並分賜到人裡面。李氏稱這樣的三一神乃是一位“經過過程並終極完成的三一神。”
“三一神成為肉體以前，他這神聖的人位還沒有人的性情。因此，我們可以說，他是完全的，卻還沒有完成。借著成為肉體，他取得人的性情，但他仍有所缺，因為他從未進入死。甚至他死在十字架上以後，三一神仍有所缺，因為他還未進入復活。在復活里，三一神的終極完成就成就了。乃是等到三一神在復活里得著終極完成以後，三一神‘父、子、靈’的名稱才被提起。主耶穌復活後在加利利一座山上與門徒見面（太二八16），吩咐他們去，使萬民作他的門徒，將他們浸入父、子、聖靈的名里（太二八19）。
三一神如今已經完成了，他如今已經終極完成了。基督的復活乃是使三一神得著終極的完成。神的靈如今已經釋放出來，神的靈就是作三一神終極完成的那靈。‘那靈’這名稱很簡單，但這名稱的意義並不簡單。那靈就是經過過程的三一神。約翰七章三十九節說，‘耶穌這話是指著信入他的人將要受的那靈說的；那時還沒有那靈，因為耶穌尚未得著榮耀。’耶穌是在復活里得著榮耀的。他得著榮耀以後，就有那靈。新約末了一卷書的最後一章用到‘那靈’這名稱（啟二二17）。在這樣一個名稱里沒有提到神、基督、子或父。那靈是終極完成、經過過程的三一神。在那靈里有父，有子，有人的性情、包羅萬有的死以及復活。一切都在那靈里。”
涌流的神
李氏認為三一神經過過程的目的，乃是為著使他自己像約翰福音所提的，如活水江河一樣涌流到人裡面。
“父作為源頭乃是源；子作為彰顯乃是泉；靈作為傳輸乃是流。那靈作為流，乃是三一神的臨到，應用，為要將他自己分授到他所揀選的人裡面。源是一道河的根源，源頭；泉是源的顯出，彰顯；而河就是流。在耶利米二章十三節，神說到自己是活水的源；在約翰四章十四節，基督乃是那在信徒裡面湧入永遠生命之水的泉；而在啟示錄二十二章一節，那靈乃是生命水的河，就是生命水的流。林後十三章十四節說，‘願主耶穌基督的恩，神的愛，聖靈的交通，與你們眾人同在。’這裡提到三件東西：恩、愛和交通。這說出神為什麼是三一的：藉此他才能將他自己分賜到我們裡面，將他自己作到我們裡面。神的愛是源頭，子的恩是父愛的流出，聖靈的交通乃是子的恩同著父的愛流進我們裡面，給我們享受，並作我們的一切。”
“經過過程的三一神乃是涌流的神。他的三一是為著涌流。父是愛，乃是源；子是恩，乃是泉；靈是交通，乃是涌流的川（林後十三14）。三一神是愛、恩和交通，涌流到我們這些蒙他揀選的人裡面。蒙神揀選的人乃是他涌流的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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