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的问题来源于一个基本的事实。美国金融资本效率比实业更高。在比较优势理论里,做更有效率的事,是不可逆转的自然规律。一个经典的例子是,经理比秘书打字还快,但经理仍然会聘请秘书打字,因为经理可以做更有利润更有效率的事。普通人尚且知道找工作要钱多事少离家近,美联储当然更能把这个原则发挥到极致。美国的金融资本最想做的事就是印钱,这个比任何实业都赚钱更快,更高效。美国有能力把美元基础利率上调到5%时,基本上就抑制了所有利润率低于5%的实业继续生存的可能。买国债放着就有5%的利息,何苦劳心劳累做实业呢?美国的这个问题甚至与中国没有直接关系。是美国资本的天然选择。
美国与中国的不同在于,中国是权大于钱的社会,而美国则是钱重于权。中国主席可以取消泰山会,湖畔大学,阻止马云的蚂蚁金服上市,减低商人干政;美国总统却没有能力扭转资本的天然趋利倾向。 哈里斯选总统有两个先天的不足。一是她没有参加初选缺乏程序正义。在时间来不及的境况下把誓言参选到底的拜登逼迫退出,再扶植上次初选被早早淘汰的哈里斯,越过初选仅靠委员会的小圈子投票,缺乏正当性。二是美国尚未有过女总统。做为全球第一的霸权,一直是白男的领地,即使奥巴马也是半白。由一个女人,黑人,亚裔掌权,做为投票主体的白人接受程度令人质疑。本来白女希拉里应该是最接近总统宝座的女人,她都没成功,一个没有白人血统的女人更难。如果她当选,民主党与金融资本的合作方式就是对内拉高福利,对外用兵驱赶美元回流。这种方式甚至没有复兴美国实业的意图。 川普要MAGA,他以房地产起家,应该是看到了美国实体经济的危机。但他本人成为媒体红人后,对振兴实业的真实兴趣令人怀疑。在他当政期间把富士康骗到威斯康星建厂,却被台湾人骗中骗。高薪的工作与资本获利有天然的矛盾。在增量枯竭的时候变成零和博弈,金融资本获胜的可能性远大于实业。川普这次得到了美国最亮眼的实业家elon musk 的公开支持。但恰恰是马斯克裁员毫不手软,推特,特斯拉都有大量裁员的经历。在资本逐利的强大背景下,美国重振实业带来大量高薪工作的梦想毫无实现的可能。最多是川普可能收缩军事开支,用高关税稍微改变一下美国内部利益分配的走向。 我本来预期拜登会继续连任,没想到他竟然被自己的金主干掉了。预测当选的危险在于没人知道有制度性缺陷的匿名选举中舞弊能到何种程度。眼看着各种民调倾向于川普获胜,但历史上希拉里9成的胜率都没能做实,哈里斯当选也不出奇。就看双方舞弊的能力了。 近日看到王丹发表自己首次邮寄投票美国选举的感想,也颇有感触。他在中国护照过期并被大使馆拒绝更新后,曾拒绝加入美国国籍,长期持联合国难民的旅行证件出行,甚至被台湾海关刁难。为中国民主运动坚持不换国籍,也是令人钦佩的行为了。如今在美国投票,大概也放弃了民运的执念。只不过选举放大了候选人的细微区别,并把自己投票通感成自己当选做主。买张彩票还有极低的中奖概率,而投票自己获利甚至当选获得政权的可能性比彩票还低,没有多少神圣可言。无论谁当选,至少4成从不投票的选民认为于己无关。新总统也无法解决钱大于权的历史遗留问题。2008年金融危机后,美国人尚且知道去华尔街示威,现在振兴实业也仅仅是转移视线的口号而已。做实事的美国人正在老去。而资本做大后的局面看不到改变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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