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警卫员捡到高干子弟的故事 老王是工厂的一名普通操作工,论地位实在普通不过,但是与一般工人相比,倒有一番很不平凡的经历。他十多岁时就参加了部队,从解放战争一直打到抗美援朝,却连半个官职也没捞到,复员后只能在工厂当一名上三班的普通工人。 老王是热心人,班组里的小张没对象,他就帮着出力。一天,上夜班的时候,他神秘兮兮的对小张说: “替你找到一个小娘们,标致得没话说。下班后,跟我回家去。” 小张被他说得心痒痒的,一下班,就兴冲冲的骑着自行车,跟着往他家里奔。进了门,老王的老婆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坐在那里连头都没扭过来看他们一眼。老王直冲着走到她面前,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女孩的相片,硬塞到她眼前,说道: “这小娘是我替小张介绍的对象,昨天小张轮休,我没遇上,今天,把小张带来了,他可以作证,这下你该没话说了吧?” 老王的老婆满脸尴尬。没想到,就在这时老王“啪”的一下,猛地抽了他老婆一个耳光: “今天,我可要把昨天那记耳光打还你!” 小张吓了一大跳,到底是怎么回事?见此光景,只好告退。 老王把小张送到门外,对小张解释说: “昨天中午,我睡觉醒来,没见她替我煮中饭,就问她,‘干吗不烧饭?’没想到,她伸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刮子,骂我偷女人,还把这张相片摊在我面前,作为证据。这张相片是我放在衣兜里的,还没来得及给你,却被她翻出来看见了,没弄清楚就跟我胡闹。我当时可一声都没吭,今天,当然要自卫反击。” 小张十分尴尬,连连道歉。老王道: “我们夫妻间的事,要你小子道什么歉,去、去、去!” 两天后,老王安排小张与那女孩在市公园去见面。晚上,小张来上班,老王当胸口就给他一拳: “你小子架子还大呢,老子揍你!” 小张被打得莫名其妙,旁边的工人问怎么回事?老王说: “说好7点钟见面的,这小子却迟到,倒让人家女的等他。” 旁边人问他,他怎么知道的?老王说: “我不放心,躲在远处偷偷看。人家女的早来了,足足有十来分钟也没见到他小子人影。我当时心里七上八下的,后来看见他来,两人谈了会话,一起往公园里走,这才放心。” 老王还常常讲起了他以前的另一件义举: 当年他参军的时候,全村共有十来个人一起戴上大红花参军。那村叫王家村,绝大多数人姓王。 那次参军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念过几年书,说话有时会引经据典,咬文嚼字,大伙笑他是“孔夫子的鸟袋——纹(文)皱皱”。以后,就干脆叫他“王鸟袋”。王鸟袋年少胆小,上前线就哆嗦,大伙也欺负他。可是,他的机会来了。恰逢部队要扫盲。但部队里绝大多数都是文盲,大老粗读书,翻一页页纸比扛一箱箱炮弹还重。但是,上级布置下来的任务得完成,找谁来教?连长为此犯愁,有人想起了王鸟袋。连长起初对他不太看得起,但是,一时又找不到别人,就决定让他来试试。 没想到他书还教得不错,教了一阵书后,当上了文书。以后,又当上连长、营长、团长,一级级往上提,称呼也就改为王连长、王营长、王团长…。 一天,部队忽然接到调防通知,队伍连夜出发,闷罐车里坐了几天几夜后,上级命令下来,把每个人身上的部队番号等有关解放军标志统统撕下,接着被告知,现在每一个人都从解放军变成了志愿军,接着就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抗美援朝了。 过了鸭绿江,鸟袋当上了师长。而老王还是小兵一个。因是同一个村子出来的,王师长特别照顾,让老王当他的警卫。过去的小兄弟,现在同他讲话,得先立正敬礼,“报告首长!”了。 一天吃饭的时候,王师长把老王叫去,用筷子指着桌子上的馒头问老王: ‘你看看这是咋回事儿?’ 老王一看,吃了一惊,怎么每个白白的馒头上都有几个黑指头印?连忙到厨房去检查,这一查更加吃惊,很多馒头上都有黑乎乎的手指印,以后,接连几天都是如此。老王决定查个究竟,晚上厨房熄灯后,他蹲伏在角落里守候,到了九点多钟的时候,果然看到一个矮小的身影偷偷摸摸进入厨房。老王“哗”的一声拉枪栓,猛喝: “不许动!” 同时打开手电对准那黑影照去,手电光罩住的人影顿时吓得呆在那里一动不敢动。老王打开厨房电灯,发现那人影是个六七岁的男孩,浑身脏兮兮的。经过老王一番审问,知道这个男孩是一个孤儿,丹东人,居然冰天雪地只身一人来到朝鲜,发现了志愿军的这个驻地后,就每天晚上来偷馒头吃,东摸摸西摸摸,把所有馒头都摸了个遍,留下一道道黑手指头印。 老王听完后,本想把他轰走了事,忽然灵机一动,想到王师长结婚多年,始终没能生育,一直想抱养个干儿子,觉得这小子倒说不定能行。于是,就先把这孩子揍了一顿,接着,把他洗个干净,换上一身干净衣服,然后,每天让这孩子替自己端洗脚水。调教了几天后,就带这男孩去见师长,叮嘱他见到师长后,一定要开口喊“爸爸”。 老王把小孩带到师长面前。师长奇怪问,哪来的小孩?小孩被吓住了,把老王事先的关照忘得一干二净,站在那里一声都不敢响。老王气不过来,朝他屁股上就踹了一脚,小孩虽然底下的屁股挨了一脚,上边的脑袋倒被踹开了窍,脱口而出的叫了一声: “爸爸!” 听到有人叫自己爸爸,师长顿时乐开了: “嗨,这小子有意思!” 也不同夫人商量,就当即拍板,把这孩子收养为儿子。于是,老王又多了一个侍候的对象,几天前他还让那小孩替自己端洗脚水,现在倒过来了,是他替那小孩端洗脚水。 没多久,停战协定签订了,大家松了一大口气,总算这条命能保住了。部队里晚上经常放电影,王师长对干儿子非常疼爱,总是把他带在身边,看电影也让干儿子坐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而根本不让夫人沾边。夫人是部队的护士, 其他护士看了不服气,挑唆说: “你是他明媒正娶的太太,凭什么被这么冷落,倒让那小野种这么得意!” 夫人也越想越气,走过去就一把将小孩从座位上拉下来,自己一屁股坐到座位上。居然有人敢动他干儿子的毫毛,这还得了,师长大发雷霆,“啪”的一个耳光,重重的打在太太的脸上。太太又哭又闹,露天电影放映场里乱成一团。 政委把师长夫人叫去做工作,批评她说: “虽然在家里,你是他的老婆,但在部队里,他是师长,你是护士,他是你的上级,你怎么可以不尊重上级!” 老王故事讲完,周围的人继续问下去: “后来,那师长的干儿子呢?” 老王说: “许多事也是说不清,这小子小时候,从东北跑到朝鲜,零下二十多度,一点都没事。后来,当了公子倒三天两头闹病,经常住在疗养院里。” 又有人问老王什么时候复原的。老王说,抗美援朝结束后,部队转移到了海南,王师长也升为军长了,老王继续当他的警卫。老王觉得再呆下去也实在乏味了,就向军长提出来要复员当老百姓。王军长很关心的问: “干吗要复员呀?有什么不满意的吗?是不是想当个官?” 老王说: “军长,你想当初我们村子里出来十多个人,现在就剩下我们两个了,能活下来也就是命大了,还求什么。” 于是,老王就复员了。有人继续问: “你同王军长他们还有联系吗?” “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跟他去联系干什么?”老王白了问话的人一眼说。 2.水塔奇案 上世纪六十年代,C市一个小型化工厂突然出了一件怪事。一连几天,食堂里煮出来的饭里有一股怪味,先是,几个女工觉得不对头,吃不下去,本以为过几天就会变好,可是,情况非但没有改善,饭菜的怪味越来越严重,也越来越臭,几乎所有的人都没法下咽了,只好从自己家里带饭菜来。大家开始责怪食堂没搞好卫生,食堂迫于压力千方百计寻找臭源,最后,发现是厂里的自来水带有臭味,经过食堂加热,臭味更加浓烈。于是,事务长向书记和厂长汇报。前几天,书记一直在外地开会,路上辛苦得了重感冒,在家休息了一天,刚刚回厂上班,听完汇报,板起脸训司务长: “厂里用的水都是从地底下用深井泵打上来的,怎么会有气味?全是阶级敌人造谣,企图破坏我们厂的革命生产!” 司务长碰了一鼻子灰,不敢再说。到了中午,事务长派一位厨师来汇报,说大家不愿吃食堂的饭,请书记去做做思想工作。书记一脸不高兴: “知道了,一会儿就来。” 过了会儿,书记来到食堂,对米饭蒸笼嗅了两嗅,因为正感冒鼻塞,没闻出什么来,便说: “不是很好的吗,我看你们是没事找事,大惊小怪!” “可是,大家伙不肯吃。”厨师说。 厂长也附在书记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书记不耐烦的说: “拿过来,我吃给大家看。” 厨师盛了一碗饭端到他面前。书记大口往嘴里扒拉,边往下吞边说: “很香,好吃!” 可是,吃了三、四大口之后,突然感到了一股无法忍受的异味从胃里直泛上来,脸刷一下子发白了,接着又变成青灰,“哇!”的一声直着喉咙大口往外喷吐。厂长、科长连忙过去替他捶背,一面怪罪厨师: “怎么把这样的臭饭给书记吃。” “书记不是刚才还说很香的吗?”厨师低声咕哝辩护。 书记浑身瑟瑟乱抖,颤巍巍指着饭,喘息着说: “阶级…斗争新动向…,一定…是敌人破坏!” 书记连坐都坐不动了,有气无力的歪斜在椅子里。厂长赶忙把他安排躺在一辆三轮板车上,由两位干部护送他到附近医院去洗胃。 听说出了这样的怪事,连书记都被毒倒,惊动了上面的主管局,局领导来到厂里,大家一起排查。厂里的生产和生活用水都是从地底下抽上来的,是一个密闭的系统,因此,首先得查水的源头。有人把抽井水的泵出口的一个龙头拧开,清澈的井水哗哗流出,凑上去闻,没闻到什么气味,有人大胆尝了一口,一点怪味也没有,井水好好的。可是,经过水塔放出来的水,一闻就是奇臭难当。看来,肯定是水塔那里出了问题了。于是,两名年青工人被派遣爬上水塔去看个究竟。水塔有二十多米高,只有一道仅供维修用的垂直铁爬梯通到水塔顶,必须手脚并用才能攀登上去。两个工人快接近水塔顶时,已经有一股股难闻的臭味飘进鼻孔里。前面的那名工人爬到水塔顶的边上,探头一看,只见顶上的维修孔大敞开,盖子被挪到一边,突然,一股难以忍受的腥臭扑面而来,那工人被熏得几乎一松手掉下水塔。两名工人手忙脚乱爬下水塔,一屁股坐在地上,张开手掌一个劲儿扇自己的脸,不断哼哼,“我的妈呀,我的妈呀…,臭死啦!” 可以肯定水塔就是臭源了,可是却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有什么猫和老鼠死在里面吧,水塔这么高,无论是猫和老鼠都爬不上去,再说水天天不断的用,怎么会发臭?也管不了这许多,赶忙组织人力将水塔的水先全部放干净,然后,再把新鲜的清洁水打进去,接着又派人把水塔顶上的检修孔盖严实,还加了锁。果然,全厂用水都不再有臭味了,于是皆大欢喜。不料,好景不长,第二天,水又变得奇臭无比。只好再次将水塔换水,可是,每次换水好不了多久,就依然奇臭难当。最后,只好下定决心,再次派人爬到水塔顶上去看个究竟。两名工人爬到塔顶,用手电往检修孔里照,照了一会儿,突然嚷起来: “死人,一个死人…!” 厂长在底下高喊: “水塔里怎么会有死人呢?你们看清楚了!” “看清楚…的,还看见头发呢…。” “我派人再上来看看,你们俩先下来。”厂长说。 可是,两个工人已经吓得浑身发抖,手脚发软,自己下不来了。派谁都不敢上去帮他们下来,最后,还是保卫科长责无旁贷,硬着头皮上去,带着安全带,把两名工人救了下来。 厂里水塔里死了人,当然要通知当地公安局。公安人员联合消防队,架云梯上去,把水塔里的尸体打捞出来,吊到地面一看,原来是以前厂里失踪的一名女工,已经被泡烂得快散架了。这名女工在多天前上完中班后,就再也没回家,以后,遍寻都无影踪,没想到死在水塔里了。 往下自然要查死因。在阶级斗争必须年年讲、月月讲和天天讲的时代,首先不能排除阶级敌人谋杀。但是,要把人杀了,再背到那么高的水塔,还不被人发觉,绝不是轻易能做得到的。再说,女尸身上也没有发现任何外伤。那么,是不是自杀呢?可是,自杀办法有的是,可以跳河、上吊和喝农药,干吗要费那么大力气爬到水塔顶上去,再把自己淹死? 领导们的两种看法争论不休。 职工们一个个面无人色,没想到自己居然一连吃了那么多天的泡尸水,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恨不得抠着喉咙把吃下去的东西统统都吐出来。很多人因此病倒了。工厂直过了一个多月才慢慢恢复正常。 3.土洋摔跤对决 C厂每年有数万吨原料和产品需要运输,因此,共有三支体制不同的运输力量;第一支是本厂职工运输队,这伙人是厂里最吊儿郎当的;第二支是临时附属来的一集体所有制起重队,头儿姓姚,又矮又壮,人称姚大块头;第三支是一批码头搬运工,谁也搞不清他们是属于那种体制。那个时代,体制决定价值,全民所有制的人是响当当的产业工人,集体所有制就要低人一等了,而那伙码头搬运工的地位则无异于与无业游民相当了。 姚大块头原本是国家举重队的成员,正规体院毕业,离开国家队后改行搞起重,手下是一伙崇拜他到五体投地的徒子徒孙。 起重吊装是是技术活,往往难度很高,姚大块头脑子灵,常能干出让人啧啧称赞的活儿。有一次,带领手下把一个一吨多重的铁罐凌空吊到二十多米高空,越过一栋楼房安装到位,全厂职工传为美谈。他手下的子弟兵也个个趾高气扬,一次,听码头搬运工们吹嘘,他们中有一位摔跤高手,功夫非同小可,简直可以说摔遍苏南无敌手。此人姓李,姑且称之为李侠吧。 姚大块头手下当然不服气,几人就前去挑战,不料,才一交手,就被李侠摔得鼻青眼肿,回去向姚大块头哭诉了一番,徒子徒孙出丑,祖师爷自然要出来挽回面子。于是,双方约好时间地点,上演了一场吊装工pk扛包工,洋摔跤PK土招数的对决。姚大块头矮壮结实,李侠与之相比显然单薄得多,再加上姚大块头受过正规训练,李侠只是乡间学来的野路数,因此,姚大块头应该稳操胜券。双方站稳后,互相抓住对方肩膀,姚大块头首先发起进攻,右脚猛往李侠小腿扫去,本想乘其立足不稳,顺势反向一拉,把他扳倒。没想到的是,扛包工天天背上要背100公斤重的麻袋在跳板上走无数遍,练就的两条腿上力量远非等闲可比,姚大块头的脚扫上去,就象遇到铜铸的一般纹丝不动。姚大块头自己反倒立足不稳,被李侠四两拨千斤,摔了个四脚朝天。姚大块头满脸羞惭的站起来,两人重新开始,可能由于急于挽回面子,姚大块头没细想就故伎重演,结果再一次摔了个仰面朝天。事先说好三赛两胜,姚大块头丢尽面子,只好带着徒子徒孙灰溜溜的走了。 姚大块头的徒子徒孙岂肯善罢甘休,但是,姚大块头已经是李侠的手下败将,没理由继续挑战,于是,就到市里去搬救兵了。市体委有一位姓傅的体育教练,原来也是国家举重队的。姚大块头就带着徒弟向傅教练求助。傅教练讲义气,一口答应。姚大块头的人回来后,就去向李侠下战书。 可是,李侠却以江湖上不以争强好胜为宜为原则,不肯迎战。姚大块头的徒弟怎肯罢休,天天到码头工人的屋子外辱骂挑衅:诸如,胆小鬼、缩头乌龟等等。 李侠不堪辱骂,只得应战。 摔跤开始,李侠和傅教练双方双手搭在对方双肩上,刚要发力,不料,傅教练突然将脑袋猛撞李侠的前胸。李侠的前胸顿时肿了起来。以后,傅教练连续两次轻而易举的将李侠摔倒,总算替洋摔跤挽回了面子。 不过,旁观者认为,傅教练这一手实在不光明正大,李侠也可能不愿再跟这些人纠缠,故意输了算了。 以后,就再也听不到李侠的情况了。 后来,姚大块头成了一家名为”战斗化工机械厂“的厂长,还名噪一时。 文革武斗期间,傅教练倾向红派,却并未参加武斗。后来军管了,红派得势。傅教练率领众多弟子红旗招展在大街上亮相,又是一番得意光景。 一天晚上八九点钟的时候,傅教练单独骑自行车外出,在一座桥上被一辆路过的卡车的侧面碰到,从自行车上倒地。群众看到后,立刻叫警察前来查看。警察检查发现,尽管他浑身肌肉坚硬无比,到底没铁硬,撞在一侧脑颅上,已经没了呼吸。 那名卡车司机在过桥时也似乎觉得卡车好像擦到什么东西,开了一段路后,觉得不太放心,又掉头返回察看。回到桥上看到一群人正围在那里,也就停车下来观看。被看到事故发生时的一名群众发现,随即指出,“就是这辆车!” 卡车司机赶忙抵赖,“不是我,我刚从那边过来的。” 然而,警察在他车厢上发现了血迹,无从抵赖了。 曾经有一次,一名司机出了严重交通事故,在警察局交代说,“我们老板交代说,交通事故撞死人赔偿丧葬费两千多元,要是撞伤了,医疗费没底。所以,宁可撞死不要撞伤。” 傅教练的交通事故,不知道后来如何处理的了。 4.美人中的“丑人计” C市有一家化工厂有一次出了事故,一名年轻工人脸部严重烧伤,治愈后满脸伤疤,整个脸成了一个大花脸。见到他的人无不立刻把眼睛转向向另一边。晚上出去,街道上遇到他的人,会以为碰上了鬼魂,吓得魂不附体。然而,厂里也多次把他捧上天,优秀工人、优秀青年等等封号一次次加到他头上。他虽然脸蛋惨不忍睹,却依然十分活跃,打得一手好乒乓球,经常代表工厂出征。而与他对垒的对方对手,一旦与他交手,很快就败下阵来。还不服气辩解说,不是自己球艺差,而是看到他的脸就心惊胆战,双腿直抖,球拍都拿不住。 尽管有那么多光荣头衔,却找不到对象,哪个女孩愿意嫁给这样的人啊?看着都害怕。 一次,工厂组织春游活动,包了一辆大巴把一批职工送到另外一个城市去游览风景。这位花脸工人也在车上。 第二天傍晚,车回到厂里,大家回家。第三天大家去上班,一名青年女工发现周围的人都对她指指点点,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来,一闺蜜悄悄告诉她说,厂里都在传说,春游那天晚上,她和那个大花脸睡在同一个房间里。她急得直跳,急忙去找组织活动的人事干部。那干部说,那天那么多人,我怎么记得谁跟谁睡在一起的。要不你去找找别人。可是,没有一个同去的人出来证明,都说,自己不知道。她急得直哭,不得不去找厂领导。 领导说,”那为什么大家不说别人,偏都说你呢?总有原因吧,或许你自己不当心吧。“ 她说,”我再不当心,也不会睡到别人的房间去!“ 厂领导说,”我也没说你一定睡到那里的,但也没法证明你没去呀。回去再好好回忆回忆。“ 后来,团领导来找她做工作了,”这事情嘛,已经传得那么开,以后怎么找对象啊?其实么,他人还是很不错的,脸上有点儿伤有什么关系啊,他可是模范工人啊,以后还会有很多荣誉,前途很大的,嫁给他也不错呀,你慢慢想想......“ 以后,厂里的妇女组织也来作工作了。 一轮轮下来,她动摇了。最后,厂长出面一锤定音,而且亲自当媒人,让她与大花脸喜结连理。 5抢救水潭溺水者 1958年大跃进的时候,C市有一项规划称其南面将要开凿一条大运河,并要在南郊一个镇旁此修一座渡河大桥。于是,开来了一台挖土机足足大半年天天在那里挖掘。后来,大运河连影子都没有,挖土机也撤走了,在原地留下一个深不见底的大水潭,非常清澈。1961年夏季非常炎热,一公里外一工厂设计室等七八个人就一起到这个水潭游泳,享受清澈凉快的水温。到了水潭边,大伙纷纷脱衣下水,才十分快活的时候,一个年轻人慌张游到边上气喘吁吁地说,”不好了,有人淹了......”大家环顾所有人,确实少了一个姓林的年轻人,就问他就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人说,他下水后,忽然觉得后面的人抓住了他的脚,他赶忙抖开,游到岸边就不见了那人的踪影。于是,大家纷纷设法营救,同时派人到厂里叫救兵。没多久,厂里开来一辆卡车,载了些人也载了两块门板。把门板抛进水后,浮在水面上。一些水性好的人就潜到水下去寻找。其中一个姓王的年轻工人,闭着眼睛潜到水底近十多米深时,脚背触碰到一个软绵绵的东西,觉得很可能是小林的腹部。顺手摸到其小腿就一把紧紧抓住往上浮。快近水面时,头顶猛的撞了一下,无法上浮,吓得魂不附体。原来,他脑袋碰到的是一块浮在水面上的门板。他急忙游到侧面,脑袋一露出来就高喊,“找到了!” 大伙一起帮忙,找到的确实是小林的尸体。原来,他一下水就小腿抽筋沉入水中了。 工人小王回到厂里后,依然惊魂未定,无法入睡,到深夜还魂不守舍单独坐在宿舍窗边。 小林高中毕业,去世时还仅仅二十出头,天性活泼浪漫,常常和女孩子打闹嬉戏。去游泳那天下午,还特地将借的粮票和饭票还给同事,没想到,一两个小时后,就去世了。 遗体安放在C市第一人民医院,他母亲正在医院里。厂里同事将他的一些遗物和照片交给他母亲。他母亲看着照片又痛哭起来了。她丈夫早年去世,孤儿寡母一起生活,现在儿子也走了。 早年丧夫,晚年丧子。一个女人人生最大的痛苦,她都遇上了。不幸啊...... 6.女子献血养白眼狼 上世纪50年代,C市市区有一街道办厂里,有一对姐妹。姐姐大约三十左右,相貌端正漂亮,大家叫她许妹。妹妹脸蛋漂亮,一双大大的眼睛,但可惜是个聋哑人,和人交流只能边哇哇叫边作手势。姐妹俩为人和气,和周围人都相处很好。妹妹未婚,姐姐许妹已婚,但丈夫在苏北劳改农场劳改。 一天许妹接到她丈夫的一封信,说那里太苦了,希望她寄一些钱去。她们姐妹俩在街道办厂缝纫机干活,挣得的钱勉强两人温饱,哪来钱寄给丈夫啊。她急得如热锅蚂蚁。和众人商量后,听到可以去医院卖血拿到一些钱。于是她到医院卷起袖子输了血,拿到钱后就全都寄给了丈夫。过来一段时间,丈夫又来要钱了,她又卖了血寄钱过去。 那时候国家经济困难,她工资又低,卖血后根本买不起营养品。两次卖血下来了,瘦弱了一大圈,整个人变老不少。 可是,不久后,丈夫又来信要钱了。她又想去卖血了。周围邻居看她已经那么面黄肌瘦,再卖血很可能就要了她的命。大家极力劝阻,告诉她,必须写信告诉丈夫,自己前两次的钱都是卖血来的。 丈夫收到信后,回信感动得难以形容,大概信纸上都沾满了泪水。 几年后,丈夫释放回家,但作为劳改释放分子,居委会不安排工作。但毕竟一家团圆了。所以只能依靠许妹的工资维持生计,许妹就日夜加班争取多挣些钱。 那丈夫成天在家游手好闲,养得倒很白净。邻居中有一个四十上下女人,单身带两个孩子。外表百里挑一,但不是天姿国色,而是丑陋得一条街挑不出第二个来。人家赠送她外号是”毛猢狲“。这还和她的脸蛋形容得非常贴切。 也不知何时,那丈夫居然与毛猢狲勾搭上了。妻子在街道办厂缝纫机前干得天昏地黑,丈夫在毛猢狲被窝里也忙得天昏地黑。 周围一些群众实在看不过去了,一次撞开毛猢狲家大门,将两人从被窝里揪了出来....... 毕竟是人家私事,也没人去报告居委会,否则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至于后来许妹有没有知道此事,就不清楚了。 7. 不幸的恋情 上世纪八十年代,一对年青腰部用绳子相互缠绕在一起,从连云港的一座山顶上一跃而下,双双殒命。据说,是男子已经有了家室,但又和这个女子产生了恋情,无法摆脱,最后,两人选择一起结束人生。 也差不多是八十年代,上海一所高校里一名学生出现了严重的精神恍惚,学校非常担心,派了他们班干部做他工作。一天傍晚,他说要到楼顶上去看看风景。班干部就陪他去了。到了楼顶缓步走了几圈,他就往楼顶边上走去。班干部紧随其后。到了屋顶边缘时,他站立着远视了一阵,就一跃而下。班干部急忙一把扯住他衣服,没想到自己也失去重心,一起从楼顶上坠落到水泥地面。两人同时丧命。 事后检查他的遗物,发现他写了很多情书給一个女同学,却都没有寄出去。学校就询问那名女同学情况。那女同学却完全不知道这同学暗恋自己,称两人在一起连讲话都没几次。 8.四位不幸母亲 人生最大不幸,莫过于中年丧偶、晚年丧子。除了前面提到的那位儿子游泳溺亡的母亲外,这里再讲三位非常不幸的女性。 第一位是一位上海女士,丈夫随蒋介石一起去了台湾,为了两个孩子的前途,她办理了与丈夫离婚。但是,在1961年左右,她的两个孩子,一个已经工作,另一个还在读高中,双双在苏州火车站附近卧轨自杀。她闻讯后,极度悲痛而精神错乱。 下面要讲的是丧偶与丧子都遇上的两位女性。 1981年左右,一省级机关的工作人员小李被女同事发现他的脚已经肿胀得鞋子都穿不进去了,只能拖在脚上,就叫他赶忙去医院检查,他只是淡淡一笑,不当一回事。 这小李平时成天捧着一本书或杂志看,工作也不太认真,没少挨部门领导批评。他却依然是你说你的,我玩我的。女同事见他这样就去部门领导反映。于是,就派人陪伴着他到专业肝病医院去检查。医院得女医生让他躺下后,翻开他的上衣,肚子已经胀得很大了。女医生把他衣服盖上,看了验血报告后说,”他还有一项指标还可以,不符合住院条件。“ 陪同去的同事求情,”他才结婚不久,你们收了他吧。“ 女医生决绝了,低声自言自语,”这种样子还结什么婚,害人!“ 所在单位还是通过关系让他住院治疗了。可是,不到三个月噩耗传来。他母亲、妻子和儿子都从外地来了。儿子仅仅只有两三个月,很可爱。妻子也很年轻,看不出有什么悲伤的表情。他母亲生活在徐州的一个市镇里,1950年其丈夫牺牲,被追认为烈士。只有一个儿子。现在,儿子也死了。 另一位女性是一名老革命,也是烈士家族。丈夫在苏北的新四军中服役时牺牲。渡江后,她成为一厅局级干部。可是,在深挖”五一六“运动中,她被打成”五一六”反革命分子。在外地工作的大儿子闻讯自己从高干子弟变成了反革命子女,接受不了,跳楼自尽了。她有两个儿子,后来就和二儿子一起生活。 尽管遭此打击,但她还是非常乐观,见到人总是非常和蔼。退休后,每周到退休办公室打两次麻将。这些年也走不动了,在家里上网,自称是“快乐的90后”,现在已经101高寿了,依然非常健康。不容易啊。 总结四位母亲的不幸,她们的儿子有很大责任。 游泳溺亡的孩子不顾水深,一头钻入,命丧黄泉。 卧轨自杀的孩子,没有远见,同为父亲在台湾的成思危,当年么少挨整,后来政策改变,一路火箭提拔,成为副国级官员。千不该万不该,还把不懂事的高中弟弟一起卧轨自杀。 生肝病的小李,就这样稀里糊涂过日子,最后不治而亡。 闻讯母亲成了五一六,就跳楼的孩子,没两年五一六就全面平反,太没远见了。 母爱是是世界上最伟大的爱,柔弱女性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要经受多少苦痛。以后还要辛勤哺育,直到孩子成长。孩子的离世对她们的打击犹如天塌下来。所以,每一个人在选择人生道路的时候,一定要好好想想自己的母亲。 9.单老先生 C市的一个居民区里有一位姓单的老先生,此人由于历史问题,长期在东北北大荒农场劳动改造,刑满后就留场工作,算是农村职工。改革开放后,释放回家,居住在原来妻子娘家的房子里。房子有好几间,中间还有一个院子,院子里还有一口井。他妻子娘家的人都在上海工作,所以,所有的房间就归他们一家居住了。他共有三男二女五个子女,除他之外,还住了一个跛脚的儿子和小女儿也居住在这个院子里。 同住在院子里的其他居民,发现他的儿女根本不管他的生活,甚至到井边打水都只能他靠自己,就常常去帮帮他,有时还送些吃的东西给他。 有一天,居民得悉他已经好多日子拿不到农场发的退休工资了,就报告了当地居委会。居委会感到十分惊讶,就打长途电话去农场询问。农场回答是,认为此人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有九十多了,估计应该去世了,所以停发了工资。居委会于是带他去照相馆拍了照片,并且开了证明寄到农场。这样,他的退休工资又恢复了。 以后,居委会还经常上门问寒问暖,让他坐轮椅推去公园散心。 后来,他们的居住区域拆迁,他们家也在拆迁范围内,以后,也就不见到他了。居委会认为他已经搬走了。 可是,有一天有人忽然看到老人一个人坐在一个短巷口,就好奇问他,难道没搬走吗?他说,是的。可是,这里已经没他的住宅了,他能住到哪里去呢?于是,就跟着他去看他住的地方。那原来是一个垃圾屋,一边堆一些以前堆放多年的垃圾,另一边就是他的床。屋子里没灯、没火,也不知道老人是如何生活的。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房屋拆迁后,他小女儿和他的户口一起搬迁到一处公寓楼房,小女儿选了其中的三楼。但是,老人平时生活都必须自己料理,怎么可能从三楼上上下下,他的房间就归了小女儿。而他们院子里住的居民的房屋产权归他们,他的三个儿子为了争夺补偿款份额,忙于去法院打官司根本不理会他。 老人最后自己找了这个垃圾屋,住了下来。一住就是两年多。居委会知道情况后,设法帮他找到一个住处,有电有煤气。老人满意极了。当时,C市的媒体还做了相关报道。 一天,居委会发现,老人的房门没开,开门进去一看,老人已经去世了。享年102岁。老人大半辈子在东北天寒地冻的农场劳动,回来后,儿女又如此不孝。居然还能活那么长寿。也真是奇迹了! 10.一家法轮功信徒 苏南张家港本不过是一个小镇,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镇上有一名摆摊维持生计的女子。一九六四年左右,这名女子的儿子庞灏一举考上清华大学,轰动一时。而以后,还有更轰动的的大事。1967年,庞灏从清华大学回来闹革命了,立刻当上了当地造反派头头,坐在吉普车上耀武扬威。首当其冲的就是其当年的高中校长,没少挨他折磨批斗。 文革结束,他通过关系进了江苏省一厅局工作,主管新产品审核,通过后报省计经委最后核准。当时国家对新产品有勉励政策,可以有三年免税。许多企业千方百计想挤进去,所以,可想而知是个肥缺。进入八十年代初,中央审查三种人,他也作为审查对象,在家停职审查。他的新产品审核工作就由别人代替。可是,后来发现一项污染严重的产品本来是没有通过的,却赫然出现在计经委的表格里。一问,才知道是停职检查的他特地从家里赶去添加的。其余的事情,由此可见一斑了。 此人虽然在省级机关工作,也不知是何原因,妻子和女儿都是在街道办工厂工作。进入上世纪九十年代,忽然他一家三口都成了法轮功信徒。三人练习辟谷,据说女儿道行最高,可以辟谷一周,而他们夫妇俩只能三天。还不断在单位里发展信徒,宣扬说,下雨天法轮功信徒头发不会淋湿,拍集体照法轮功信徒头顶有光环,如此神奇效果。一家三口每年的医疗关系也不办理,说信了法轮功就不会生病了。 1998年,李洪志去新加坡演讲。庞灏一家三口赶往新加坡聆听法轮大法。回国时途径香港,也不顺道逛逛,直接飞回南京。 回到南京后,庞灏借用厅局的一间会议室,向南京信徒宣讲他去新加坡的巨大收获。 正当春风得意的时候,不料晴天霹雳,中共严厉打击法轮功。庞灏一家被关进了南京公安局的监管营。而庞灏是南京的头目,成了重点审查对象。以后,妻子和女儿先被释放出来。 妻子回家后得了恐惧症,天天念叨,“公安要来人了!”忙着打理两三个包袱。 一天,三个法轮功信徒不服管教,庞灏就前去劝告。公安人员觉得他表现不错,就让他写了个认识。他写完交上去后,公安还挺满意的。不料,他却嚎啕大哭起来,“师傅是不能骂的呀,师傅是不能骂的呀。”大概他的认识书里,说了一些责怪李洪志的话吧。 后来,他也被释放回家了。虽说对公安是说悔改了,实际上是还在家里练法轮功。 过了三五年,邻居发现他眼珠黄了,就对他说,“你眼珠都发黄了,赶快到医院去看看。” 他却认为没事,信了法轮功是不必担心的。可是,没几个月就肚子涨的大大的,一命呜呼。而他的妻子女儿却不让把尸体抬出去,说“他是升天了,不是死的。” 法轮功是由李洪志于1992年5月创立的,短短几年内发展非常迅猛,1999年4月中国科学院院士何祚庥在《天津科技》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文章,文中指法轮功是“伪科学”。引发了数千法轮功学员前往天津教育学院集体请愿、要求杂志编辑部清除该文章以及让他们认为的恶劣影响。几天后,静坐人员遭到警察驱赶,并抓捕几十人。4月25日,约万名法轮功学员聚集到北京中南海附近的国家信访局上访。以后,就遭到中共的取缔和严厉打压。 法轮功的核心宗旨是所谓的《真善忍》,就因一篇地方杂志上的文章,聚集那么多人马,好像与“忍”字相差十万八千里。 庞灏在本单位发展了几个法轮功信徒。其中一位是共产党员和副处长,十分虔诚,甚至多次在二三十人的中层干部会议上,把法轮功书籍摊在桌子上研读。取缔法轮功时,当然也把这些书没收了。后来这位女处长看到下属的情报站广告收入丰厚,就开后门将站长职位调换给自己。没想到,没过两三年情报站就改制成私企,有关人员私受好处被处分。 这些年,她原机关单位的退休工资与私企的相差至少三四倍。她丈夫原与她同在一个机关单位工作的,因受不了她的脾气,前些年去广东一企业当负责人,没多久就倒闭了,成了无业游民。他们后来的日子也不知道怎么打发了。法轮功好像也没怎么保佑她。 11. 上世纪八十年代从事对外引进的某些工作人员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开始改革开放,从事进出口工作的人可以借此机会出国开洋荤。有背景的和高干子女占不小的比例,有的很不错,但是,有的未必。中国化工建设中公司的一名工作人员是某省长的女儿,三天两头无故旷工,上班后还满腹牢骚,骂党、骂政府。出国机会大家抢,而工作却不好好干。有一次,我们的报价资料有一项消耗数据不能确定。其中一人大笔一挥随便填了一个数字。旁边的人急忙说,不能随便写的呀。他却回答说,“死不了人!”可是,报价资料上这么写,以后做不到,不要被索赔吗? 一个引进项目,常常有好几拨政府官员去考察,而相应的技术 人员反而轮不上,设备进口后开不了车,只能闲置在那里。安徽有个引进项目,需购买一台大约一二十万美元的设备,一行六七人的考察团,绕了地球一圈才回来的。 有个公费考察团到巴黎后。硬要去看色情表演。表演结束后,一看茶位费账单吓了一大跳。但是,几名彪形大汉站到了他们背后,乖乖付钱吧。不知道后 来是不是用什么名目报销的。 一些领导出国考察,坐飞机必须头等舱。江苏财政厅一位领导在考察项目申请上,居然批示“同意,我带队。” 财政厅有一位干部虽然学历是中专,却也当上了处长。丈夫是一位钳工,她在省厅当官,丈夫就在家里忙家务。 虽然,她五音不全,却要有机会,必定一展歌喉。下面各市官员深知其爱好,每次她去视察,必定晚上到KTV招待。她也毫不谦让,拿起话筒就高歌起来,而且再也不知疲倦。但是,她唱的每一个音都不准,听她唱歌简直是活活受折磨。却每当她一曲唱完,还都立刻鼓掌,喝彩”再来一个!“于是,就重新受折磨,简直如坐没完没了的精神老虎凳。直到快凌晨的时候,总算得到解放。 那时候,一般干部都是骑自行车上下班,就是厅长们乘坐的轿车也都是合用的。然而,她却有一辆专用轿车,还配有专门司机。轿车和司机都是下属某个县的财政局提供的。专职司机就一年四季住南京的招待所。有一次,财政厅的某位副厅长问起她关于那轿车的事。她毫不客气顶回去,”这事,你就别管了!” 那位副厅长也只能识相作罢了。 正当她春风得意的时候,世界银行发现苏北一贷款项目被挪用,进行了追究。发现当地有关人员贿赂了她手下的一名工作人员。 后来有一天,省长在金陵饭店宴请世界银行代表,她也在座作陪。宴会结束步出饭店大门,等待她的不是她那辆专职服务轿车,而是检察机关的专车。原来那名工作人员也招供出了她。 关了几个月退赔后释放,但不能继续在财政厅工作了,安排到南京市的一个储蓄所当副所长。该所所长不买账,“我这里是劳改犯收容所吗!” 财政厅厅长大发雷霆,”对上级的安排如此抵触,还有组织性纪律性吗!“ 所长哪里还敢违拗。 12. 一高档小区的道德风情 广东珠海有一李嘉诚开发的小区。小区内有近三千多户住宅,绿化率很高,在内部道路上行走,几乎看不到两旁被树荫遮蔽的房屋。小区中央是绵延二三百米的人工湖,还有一大型会所。会所内不仅有会议厅、咖啡厅、餐馆、按摩房、乒乓室和健身房,还有长达25米的室内游泳池。室内游泳池外还有一个更大的露天泳池。小区有好几个儿童游乐场,一个在室内,其余的都在室外。另外,小区还配有专门的医务室。 能购买小区房屋的人,应该说是属于富有阶层的了。可是,其道德水准,却要另当别论了。 开始的几年里,对面几百米外有一家工厂经常散发化学气味,多次抗议都置若罔闻。小区居民就号召大家签名投诉。找到一位年青人时,他却说,不关我事! 然后就问他”你不闻到气味吗?“他却说,”没闻到!“接着就”乒“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也许,这位年轻人只顾自己切身利益,其余的事即使天塌下来都与我无关,可以代表今天很多人的心态。 由于靠近香港和澳门,小区内有也不乏腰缠万贯的港澳台人士。如果傍晚看到一位中年以上男子挽着一位妙龄女郎手臂散步,千万别误以为是一对父女,他们实际上是一对夫妇,或者是一对情侣。这些男人通常情况下的原配妻子都在港澳台。有些女孩甘心当小三,只要你每个月給我足够的零花钱就心满意足了。对于别人误认为他们是父女,也一点不介意,依然旁若无事。男人的妻子也无所谓,只要你不少我每个月的月钱,落得天天空闲下来打麻将。双方相安无事。 但是,有的女人却比较强势了。 有一名女子生病住院,可能是已经与丈夫分居了,一个人住在医院里。一位留美回国的博士去医院偶遇了她,出于同情就去照顾。这一照顾就逐渐进入状态。接着,她就步步紧逼要他与原配妻子离婚。博士无奈同意了,两人喜结连理。以后,她对他大大小小事情都严加管束。最多每天只允许去附近镇上打一个小时乒乓球,其余时间一律不得自由行动,否则就没完没了。她笃信佛教,信中医却把西医看得一钱不值。把他一直服用的所有西药都扔进垃圾桶。她和前夫生有一个儿子,孩子八岁时来到他们身边。她就要丈夫天天教儿子学英语,打算以后一起移居美国。 可是,那孩子学语言天赋实在太差,个把月下来26个字母还认不明白,她丈夫有苦难言。 另一位女士就更强势了。一对台湾大学当教授的老年夫妇和她同住一栋楼,乘电梯时常会遇到。对她产生了好感,就介绍給自己的儿子。儿子是留学美国的博士,从事软件开发。两人结婚后,那女子怀孕了,坚持非要到香港去分娩。期间在香港医院住院一个多月,还一定要丈夫在医院陪伴她。一个月下来,丈夫在公司的工作也丢了。只能自己设法开小公司,毕竟难以维持。看丈夫落难,她就提出离婚,孩子也不要,扔给了丈夫。以后,依然在小区炫耀。 小区内沿湖边有十多套四层公寓。每栋的第三层和第四层是跃层的。有一天,其中有栋楼的二层租客发现三层漏水下来,显然是上面的卫生间漏水。就要求房主通知三楼予以解决。房主通过小区物业部门多次打交道,都不予理睬。物业没办法,只好清派出所民警到现场调解。可是楼上的女主人完全不买账,民警又怎么样,就是不处理。态度非常嚣张。 二楼的租客是一对夫妇,丈夫罹患癌症在家,一家人经济负担都落在妻子肩上。妻子从事房地产中介工作,很能干。她从物业知道三楼主人在银行当行长,却不知道具体是哪个银行,就决定到三楼女主人母亲那里去探听。进到三楼后,看到那家的跃层房间布置得非常豪华。二楼的女主人见到三楼老太太后说,“听说您老人家女婿在银行当行长,我们有钱想存银行,他在哪家银行呀?”老太太十分欣喜,立刻说出他女婿工作的一家支行。 以后,在这家支行的网站上就查到,她女婿是那支行的副行长。 于是,就把情况发给了那支行,同时也发布在一家网站上。 三楼的房主很快就得知了,大发雷霆,对物业说,我要让律师来起诉他们。 可是,没过了一天,态度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请求通过物业和楼下业主商量解决了。显然是他的上级和律师都告诉他,理亏的是他,因此压力很大。双方见面时,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答应立刻修复自家洗澡间地面了。 地面修复后,他又一次次要求把在网上的文章也删掉。可是,网管却说,虽说事情已解决,但原来反映的事实是正确的,不同意删除。 尽管告诉他,这样的文章几天后就落到底下去了,不会有人注意了。但他还是一次次请求。 物业的工作人员都在背后笑话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其实,他家非常富有的,家庭布置那么豪华,却不肯付出一两千元去修复自己加漏水的地面,宁可去糟蹋别人。这种人的道德观念到哪里去了? 更有小区业委会成员,业委会主任是大学教师,兼任区人大代表。副主任据说也是大学的一名教师,是美国留学回来的。业委会成立时,与区政府部门产生矛盾,他们不惜纠集一伙人冲击区政府,还企图殴打政府工作人员。 成立后每逢重要事项需要处理,都是敷衍了事,而对招标立项则非常热衷。招标来的管理泳池的公司非但不具备管理泳池的资格,连公司正规的办公地址都是假的。 招标来的物业公司一大半保安岗位总是空无一人,流动岗位则驾着两轮电动车在小区大路上兜一圈,小路根本不去,完全是摆样子。每当到交接班时候,一人骑电动车到一个个保安岗亭填写交接班记录。显然,大批保安是空额,大量现金进了物业公司内部管理层。 绿化也越来越差。小区内湖水越来愈浑浊,有些地方开始发臭。在一再催促之下请来了一个学校的两名博士生来检测湖水。检测报告中湖水的质量指标,除了一项外,其余的都比矿泉水还好。向学校反映后,学校连忙声明这是学生试验搞的,不能代表学校。而业委会依然将这个检验结果上报給当地政府主管部门。 早就发现小区泳池每晚室内泳池水面还会下降近20厘米,显然是泳池漏水造成的,而室外泳池漏水更严重。尽管一再反映,业委会就是不愿意派人检查。 有一次,小区业主看到美国的一个游泳池漏水造成房屋倒塌,死了一些人。而小区的会所的游泳池早就漏水了。就找业委会主任反映。没想到她轻描淡写说,那会所是以前开发商赠送的,倒坍就倒坍好了。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想当,实在是大家不让她离开。然而,当业委会五年期满必须解散时,却就是迟迟不肯解散。 小区的物业费和公摊电费高达每月二三千万人民币,这笔钱天晓得到哪里去了。这大概也是业委会不肯解散的原因吧。 最后,在小区业主强烈要求下,区政府到现场把办公室门封了。 这些年,人们的财富在增加,但是道德水准却令人堪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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