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港十日 食在广州 牛肉丸里吃出毛发
本来打算办完事在附近地区转转:回家乡、经阳朔看龙脊梯田,或者上趟珠海。 不料南二世收到一个短讯。计划还没确定就泡汤了。 事关“三人时光”九月赴台演出。 得知南二世人在香港,主办方希望他能去趟台北为九月演出做个节目造势, 哪怕一天也行。南二世很为难,不过最终还是同意了。老爹有话:来日方长,事业为重。 这样一来,原有计划,可以付诸实行的只有去深圳一项,然而日期得提前一天。 也就是周六离穗去深圳。 拖着行李到外面酒楼吃饭不方便,午餐就在饭店内的餐厅对付了。饭后退房。 餐厅食客不多,几个服务员无所事事地站在一边,一个送餐机器人嘴里嘟嘟囔囔地奔走于后厨与餐桌之间。 点的是虾饺、烧卖、芋角、肠粉、牛肉丸等几样再普通不过的点心,足足等了半个小时还没上齐。跟服务员交涉,服务员面无表情地说“帮你催一下。” 显然没法说“不好意思,今天客人较多…”。 不仅等半天,还吃出异物来。 “看,这是什么?” 南二世饶有兴致地在牛肉丸上观察,发现一物,拿手指轻轻往外揪,越揪越长。 是人的毛发。至于是哪个部位的,是少女头上的青丝,还是武二郎在十字坡对孙二娘说的像人小便处的毛,经过蒸煮,已经难以考证。 毛发尚未全拔出来。 南来客请服务员过来看看,服务员看了一眼,一言不发,走了。 谁也没有大惊小怪。对于南来客,此乃意料之中事,碰上了。 好歹不是苍蝇。一时想起读初三那会儿在石滩公社麻车大队学农烧开水的情景。灶上一口大铁锅,水开了,一付“四海翻腾云水怒”的气象,群蝇围着大铁锅盘旋,“嗡嗡叫,几声凄厉,几声抽泣”,然后一头栽入大铁锅,随沸水起伏,犹如“纷纷坠叶飘香砌”。舀一勺开水,里面蝇尸不知凡几。撇去蝇尸,水倒入饭兜畅饮,面不改色心不跳。 蝇汤是在知情的情况下饮用的。不知情的情况呢? 想起多年前信息产业部张司长访问戴尔公司在车上给大家讲的一个故事:单位食堂一大师傅。因对现实不满报复社会,每次包饺子都往饺子馅里加料-掺一匙羹大便,一年后事发。“你说这叫什么事啊!”张司长忿忿不平地说。可不是吗?伤害很小,侮辱性极大。无意中吃了一年大便,回想起来有多恶心啊。 又一寻思,如果当时儿子没察觉把牛肉丸连那条毛发囫囵吞枣般一口吃下去,恐怕连恶心的机会都没有。 对服务员来说,这恐怕是“司空见惯寻常事”。 见多不怪。 只有南二世把它当回事,拿出手机要“立此存照”。 一个领班模样的女士走过来,把牛肉丸端走了。依然不发一语。 过了一会儿,“领班”回来了,手里拿着账单,冷冷地说,“这份牛肉丸给你们免单了。” 听那口气,好像在说:不欠你的了。 是啊,免单了,你还要怎地? 南来客想要的不是免单不收费。是道歉。 怎么就不会说声对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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