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拉斯是美国得克萨斯州的著名城市。其著名不仅仅在于它的牛仔历史、西部风情,更在于它是美国民众的锥心伤痛之地,美国历史上一个难以愈合的伤疤——1963年11月22日,美国第三十五任总统约翰•F•肯尼迪在为民主党和他自己连任总统争取支持到达拉斯城的交易市场发表午餐演说的途中,在其市中心被人刺杀,同车的得州州长约翰•康纳利(John Connally)也身负重伤。
46年之后,我作为一名游客来到了达拉斯。作为游览的主要目标,德雷国家历史纪念区(Dealey Plaza National Historic Landmark District)自然是一定要去的——那里既是当年刺杀发生的现场,又建有肯尼迪纪念园(John F. Kennedy Memorial Plaza)。跟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我走在了休斯顿大街(Houston Street)上,又走进了位于与艾尔穆街(Elm Street)交叉口的“第六层楼博物馆”。
这座红砖的七层楼房当年是达拉斯郡学校的图书仓库,在肯尼迪总统被罪恶的子弹击中之后的两分钟,警察在此建筑的第六层楼朝向艾尔穆街一面的东南窗口前的书堆中发现了一些可疑物品:吃了一半的鸡肉饭、一个褐色纸袋、三个弹匣和一支来复枪等。那个被认为是最大嫌疑犯的李•哈维•奥斯瓦尔德(Lee Harvey Oswald)正是一个多月前才到该书库工作的搬运工。
这座楼房现在仍然属于达拉斯郡政府。一至五层都是政府办公室,六楼和七楼租给了“第六层楼博物馆”——一个以捐款和门票收入支撑着,收集、保藏并展览关于当年肯尼迪总统遇刺事件资料的博物馆——其得名一是刺杀的证据发现于此楼的第六层,二是该博物馆的主要展览都集中在第六层楼。肯尼迪总统被刺杀且又未能侦破,是美国人民耿耿于怀的事情,也是老百姓聊天中经久不衰的话题。达拉斯的第六层楼博物馆——这个展现美国民众锥心痛的最痛点所在,每年都有三十几万游客造访这里。
这座建于1898年不久即焚毁又在1901年重建的红砖楼房注定要与美国历史发生紧密的联系。在这里,人们可以看到关于肯尼迪总统自1960年以来直至他遇刺前后的各种录像、照片、音响、文字等资料展览,不过观众们只能带眼睛和耳朵,博物馆内不允许拍照和录像。尽管资料如此丰富,官方定论也早已公布,几十年来肯尼迪遇刺事件仍然是众说纷纭,历史烟云弥漫,留下了一个个难解的谜团。观众们看的东西越多,对真相似乎就越模糊,也就越激起探究心、好奇心。
面对着布置成枪手当年射击现场的东南窗一角,在堆积的装书纸盒中,几颗散落的弹壳,还有那支被遗弃的来复枪——似乎枪口冒出的硝烟才刚刚消散,可气味还遗留在空气中。走近中间的窗户俯瞰大街,肯尼迪总统的敞篷大轿车及其车队似乎正从下面缓缓驶过——果真是一个很好的射击地点,居高临下,没有遮拦,又相距不远。不需要高明精准的神射手,只要有一般的准头的枪手,几乎都能顺利命中目标。李•哈维•奥斯瓦尔德,他真是那个唯一的或者是第一杀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