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總統奧巴馬訪華單點報紙媒體《南方周末》做獨家訪談,這是美國向中國顯示它的新聞自由標準。美國的大學新聞學院,例如史丹福大學、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等,招收新聞業訪問學者的時候,也展示相同的標準,《南方周末》所在的南方報業集團,年就有多位記者獲得這些大學招收為訪問學人。申請這些大學的重要秘訣,就是要符合它們的意識形態。看看歷屆獲錄取者名單就知道了。
《南方周末》靠異地監督起家
《南方周末》是靠異地監督起家的,通過記者在外省調查報道,該報曾經把多個廣東以外的問題幹部拉下馬。現在,異地監督受到限制,於是《南方周末》的生存空間受到挑戰。那麼,中國的輿論空間整體來講到底如何呢?
首先要說的,是在中國做媒體比西方難。自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媒體不再由政府財政撥款負擔開支,而要自負盈虧,因而要肩負兩種任務:一是堅持正面報道為主的“社會效益”,二是以盈利為目標,並成為納稅大戶的“經濟效益”。用中國的新聞業術語來說就是:“堅持黨性和人民性的統一”。因此,在中國做媒體的難處在於,既要讓政府滿意,還要贏得市場——讀者賣賬。媒體對政府的監督是有限的。媒體不能監督同級和上級政府,也不能異地監督。也就是說,市屬媒體不能監督市政府和省及中央政府,以及外地政府,只能監督區級和以下政府。中國各級政府宣傳部被新聞記者戲稱為“不准宣傳部”。
被記者戲稱為“不准宣傳部”
南方某市一宣傳部長無奈地說,其實,宣傳部並非不讓媒體做某些批評性報道,但不知道為甚麼媒體就不敢報。那是因為中國媒體是國有企業,每一級的記者都怕犯政治錯誤,政治不正確,飯碗就保不住了。所以幾乎每個記者都自覺地給自己套上一個“紙枷鎖”,神經繃得緊緊的。由於缺乏批評,有關政府的報道往往枯燥乏味,與之相比,娛樂新聞、體育新聞和國際新聞,在中國就異常火爆。
這種情況,並不能一概而論。中國政府對媒體的管制緊寬程度以報紙最嚴,然後依次為電視、電台、雜誌和網路。很多尖銳的批評報道,往往見諸雜誌和網路。隨著中國經濟迅速發展,中國的輿論也不斷走向自由。20年前,中國流行小說作家王朔,在作品裏戲謔地預測中國的未來:“物質極大豐富,人民為所欲。”20年後的情況也基本如此。由於網路發達,民意表達的渠道廣了,生活中不僅甚麼話都敢說,在網上也基本如此。
一切都在發展。中國有美國的批評也好;沒有,也無妨。當中國有一天實現真正言論自由的時候,美國才面臨真正的大國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