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方觉的病情有过一次诡异的反复. 那就是他的小腹开始疼痛了起来, 胃口开始下降. 那一次很吓人. 辛大夫说很感谢方觉及时的告知. 他改了方子, 还是那句话: 观察三天时间.
本来已经断断续续上了几天班的红楚, 又在家里全天守候. 吃, 喝, 睡, 练习....全都按着大夫说的做, 不敢有丝毫的放松.
宣蓉来过电话了. 一听方觉病的不轻, 马上说要来看她.
“你告诉她你的事了?” 红楚问.
方觉说不是有意要说, 听她诉说自己的事, 没提防就说了出来.
“她还好吗?” 红楚问.
方觉摇摇头, 说: 不妙, 总和西蒙吵架. 西蒙话说的很难听, 说宣蓉嫁给他是因为看上他的财产; 说从来没见过宣蓉这样可怕的女人.
“看样子, 她又想破镜重圆, 想和我复婚, 接南燕来美国. 哎, 几年过去了, 她还是那么任性. 本来么, 不管什么动机结的婚, 婚后感情应该还是能培养的."
红楚静静的没说什么, 看来在她和方觉之间, 不仅有心欣, 还有方觉的前妻宣蓉. 宣蓉来了, 带来了几大包东西. 她一进门, 四处看了看, 又看了看红楚.
“方觉住哪里?” 她问.
“在楼上.” 红楚说.
“行动不便你还让他住楼上?” 宣蓉斥责了一句. 没等红楚说什么, 她拎着东西就径自往楼上去. 方觉还在睡觉, 喝了辛大夫的药, 特别想睡觉. 宣蓉没敲门就进了屋.
“方觉, 方觉!” 她叫了起来.
方觉给她叫醒了, 一看是宣蓉, 连忙起身.
“躺着, 躺着, 没事, 又不是别人.” 宣蓉说. 方觉请她坐, 眼睛很快的从她脸上扫过去. 想到自己还没混出什么名堂来却落了这般地步, 心里不是个滋味. 不过宣蓉能来看她, 却也是个安慰. 又有好一阵没联系了, 一下也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会这样, 我总让你别再抽烟, 你总是当耳边风.” 宣蓉说.
“还好, 我是一下子就戒了.” 方觉说. 方觉还是想要坐起来, 一下子找不到自己的外衣. 就喊了声: “楚楚!”
“哎你要什么? 我来给你拿.” 宣蓉说.
“她洗的, 她才知道.” 方觉说.
“都是她在照顾你?” 宣蓉问, 她意识到, 她的破镜重圆梦如今是阻碍重重. 一直在紧楼梯口听候的红楚, 闻声就上来了, 手里拿着方觉的外衣. 宣蓉这才仔细打量了红楚一番. 见她身上好象并没有什么过人的地方. 她一把从红楚手里接过衣服, 坐到床上, 就帮方觉穿了起来.
“我自己来.” 方觉说. 宣蓉见红楚还站在一边, 就把带来的包裹递给她, 说: “这里有燕窝, 还有灵芝, 炖给他吃吧.”
红楚接过东西, 习惯性的说了句: “谢谢.” 宣蓉用眼角瞟了眼红楚, 转过头去问方觉: “你父亲和姐姐知道你的事吗?”
方觉说, 姐姐知道了, 过几个月就会来美国, 和心欣一起来. “心欣也要来? ” 宣蓉问.
方觉点点头: “我们早些时候定了婚.”
“是这样.” 宣蓉冷笑了一声, “她能照顾好南燕吗?”
“她们常在一起, 南燕很喜欢心欣.”
“你呢? 你真的喜欢她?” 宣蓉问, 心里很不是个滋味.
“还可以吧.” 方觉说. 宣蓉走了不久, 又来了电话. 红楚接的电话.
“小纪, 看得出你付出许多, 不过你都看到了, 你排的队恐怕还长过我.” 宣蓉一直在琢磨着心欣和红楚两个哪个对她威胁大些. 凭方觉说和心欣定婚这句, 主要情敌应该是心欣; 她要联纪抗心.
红楚可没想那么多, 她回答说: “现在这种时候, 你还在说这个, 你要真的爱方觉, 就应该考虑怎样做对他最好才是.”
“你怎么知道我没考虑? 我和方觉可是有了孩子的.” 宣蓉要显示自己的强项在哪里.
“孩子, 这些年了, 你替孩子考虑什么了?”
“考虑什么? 你有什么资格和身份问我这些?" 没想到这个纪姑娘这么强势, 宣蓉提高了嗓门, "我受的这些委屈可都是想着有朝一日这个家能重合, 这样对方觉对南燕都是最好的. 你别以为方觉犯病你出了些力就能骑在我和心欣头上来了.” 看来这个姓纪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我鄙视你蔡宣蓉.” 红楚说.
“你说什么?! 纪红楚你再说一遍?”
“我鄙视你.” 红楚说着, 挂了电话. 方觉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打开了电视机.
“咦, 小夏她们呢?” 方觉问.
“哦, 她们搬家了.” 红楚装得跟没什么事似的说.
“这么说, 这大房子里只剩我们两人了.” 方觉说. 看了看身边的红楚, 只有她, 一直这样陪伴着自己, 从自己一无所有的时候, 到自己暴风骤雨的日子…
他伸出手去, 撩了撩遮住了她眼睛的头发. “楚楚你瘦多了, 我都不知这一阵你是怎么辛苦过来的.”
红楚微微一笑: “你能好, 一切都是超值的.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咳嗽好了许多, 后背痛也好了许多, 血也少了, 腹部也没那么痛了, 胃口又好了些..." 方觉说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看, 都是好的, 就是人还是觉得累.”
“辛大夫说体力会有消耗, 因为他的方子里加大了攻毒的药.”
“其实我要不去想它, 也没什么特别的. 那天拍片子以前, 除了咳嗽厉害些, 也没觉得有什么病.”
“辛大夫让我们过一个半月再去拍拍片.”
“不拍也罢.” 说真的方觉真怕拍了又拍出什么来.
“别怕方觉.” 红楚握住了他的手. 已经走了这么远了, 还有什么不能挺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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