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堂兄凯文和媳妇儿闹离婚时,可把罗伯特叔叔弄惨了:光律师费就花了好几万,加上当年给儿子儿媳买的一次性付清房款的房子最后判给了女方,官司结果把罗伯特叔叔给气疯了!烧钱容易挣钱难,凯文NFL的百万年薪连影子都没看见,就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一团糟。罗伯特叔叔心里非常失落,最后闹得身体也搞垮了,去医院一查,发现他需要换个肾。 苏姗婶婶对凯文由爱生恨,怨小儿子把罗伯特叔叔的身体拖垮了,从此在别人面前不再提凯文,任凯文在社会上晃荡。凯文经常手头有点紧吧,又转而向父母要钱。罗伯特叔叔心情更加郁闷,又不敢跟人高马大的儿子翻脸,从此恶性循环。 这些故事都是我和老公谈对象后,从公婆那里听到的。公婆说都是苏姗婶婶将这个孩子从小惯坏了,觉得父母都欠他的。我头一次见到苏姗婶婶和罗伯特叔叔时,是零五年的冬天,罗伯特叔叔头戴鸭舌帽,身材因病痛显得非常消瘦,但是还能隐约辨认出当年那橄榄球队员的高大身板儿。苏姗婶婶显然不是公婆婚礼照片上那个精瘦的女人了,她身材臃肿,穿着白色嵌有圣诞节花纹的毛衣,胖胖的小手上没有一丝皱纹,浑身上下珠光宝气的,好像要参加一个宴会一样。 公婆看他们来很意外,平时苏姗婶婶不喜欢跟人来往,只有公婆请他们吃饭才来,赶快招待他们入座。苏姗婶婶将她胖胖的小手交叉在膝盖上,向我这里看了看,算打了招呼。 “圣诞快乐,苏姗婶婶。”我忍不住打破僵局。苏姗婶婶看了我一眼,“嗯,你也是,希望你喜欢我们这里的节日。你知道什么是圣诞节么,你相信主基督的救恩么。” 天啊,这是入党宣誓么? 我客气地告诉他们,我在中国也过圣诞节,还去教堂唱赞美诗呢。苏姗婶婶听了松了口气,对我口气和蔼一点儿,便开始问我家里情况,直到将我的背景调查了个水落石出才心满意足。 罗伯特叔叔一边听着,一边跟公公拉家常,婆婆在一帮客气在我难以招架苏姗婶婶连环轰炸的询问时,给我打圆场。苏姗婶婶没见过什么世面,直觉认为咱一定生活在水生火热的旧社会,对咱还算利落的英文很是惊讶,生怕咱爹是共产党高管,我是共产党派来的特务。 我事后跟老公说,还好这是你婶婶,要是这是你妈,我对象都不敢跟你谈了,查三代啊?! 事后,苏姗婶婶在跟婆婆和镇上几个老姐妹打桥牌时,都不忘压婆婆一番。“小裴娘要跟共产党攀亲家了。”苏姗婶婶一边美滋滋地发牌,一边笑嘻嘻地向大家广而告之。 婆婆也不甘示弱,一边狠命出牌,一边不动声色地说“小孩儿的事儿我是不管,咱家宝贝儿子做事有分寸,讨媳妇不会隔几年就打架闹离婚分家产!”一句话把输牌的苏姗婶婶给说的一愣一愣的,输牌又输人。 我看着婆婆眉飞色舞地描述她牌场大胜苏姗婶婶的细节,吓得冒了一身冷汗,生怕两家从此为这事儿闹别扭。老公说你别担心,咱娘跟苏姗婶婶暗地在桥牌桌上掐了二十几年了,从来不让苏姗婶婶嘴巴上占咱们家一分便宜。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