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老公 别误会! 是讨厌“老”、“公”这两个字的组合,讨厌听,更讨厌用。 大陆是在什么时候风行把配偶里的男性称为老公的? 是从香港、台湾引进?还是广东传出?我真的不清楚。 我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时 是多年前。 一个来自福建的男人跟我讲话时用很了夸张的口型说:你老公……。 他那天说的什么我没有印象了,但“老公”二字令我瞠目结舌:他这是说谁呢?愣了半天才回味过来,“老公”二字是指我家的另一半,心里便有了反胃恶心的感觉。 若呼他为“老公”,那应该呼她什么呢? 在语言文法上,相对仗的该是“老母”吧。 真恶心,我不干。 从此,人前人后我拒绝称呼他“老公”,听也不要听,口语字典里彻底摒除这两个字。 “公”字是有些别的意思,但若直接理解这个字,大概更多的指的是动物的性别。 在中国语言里,称人类中的阳性为“男”,动物才是“公”。 我们十分明白“男人女人”的概念,谁用“公人母人”来着! 双写的“公”字:公公。 好听的是指丈夫的父亲。 那不中听的,在泛滥的清剧启蒙+熏陶下,也该明白是指太监。如若不清楚什么是“太监”的功用,清剧里被称为“某公公、某公公”的,尖细着嗓门,翘着兰花指耀武扬威,穿着丑陋清服、半男变女的阴阳人是也。 不能用“他们”,更不亵渎“她们”,只好“它们”吧。 它们身体缺少什么器官,存在的功用是什么,大家心知肚明。 推理一下:“老公”二字,字面直接意淫为太监,还是老的:老太监。 这样,你还愿意呼你英俊、聪明、阳光、儒雅、善良忠厚、年轻有为…的另一半“老公”吗? 你忍心! “老公”的称谓是自南边传进整个大陆,春晚上,蔡明、郭达小品也功不可没。 以前并不反感这俩人,后来,几乎每年都看到蔡明敞亮着嗲声嗲气的大嗓门,大戏台上从东蹿到西,口口声声“老公、老公”地傻喊,叫春似的,喊出一个更傻的半秃子郭达“嗳、嗳”出场… 鸡皮疙瘩渗出,一阵凉一阵热的… 从此只要看到这两个活宝上台,还是去趟卫生间吧。 我从不呼我的另一半“老公”,而是直呼姓名,形成文字时,在我的博客上就成了“男人”,不一定适合别人,但我喜欢。 呼“先生”?周正、清廉,但有点不清不白,不是喊教书的为先生么! 当家的?算了吧,如今好像女人当家比较时尚,男主外,女主内啊。 外子?我还以为是在外面世界闯荡的儿子,别误导我。 掌柜的?他戴瓜皮小帽吗? 爱人?更滑稽。直译为英文就是“Lover ”:情人。 真有意思,全国上下一片红彤彤的年代,张口闭口我爱人、你爱人的,真不含蓄呢! 如果说:我爱人生了个儿子,他爱人生了一对双胞胎。 倒过来就变成:我的情人给我生了个大胖小子,他的情人生了一对大胖闺女…… 最左的年代,“情人”反倒是凛凛酷酷地引领着时尚。 听到有人称我为某太太,我总是疑心我活在二、三、四十年代的灯红酒绿,不要那么老,马上恳请人家改口:我叫慧慧,您呼我名字吧。 有人称我某夫人时,宋庆龄一袭旗袍、挽着黑发髪,典雅、高贵的国母形象立刻映入脑海。 我实在不够高贵,牛仔裤一年四季的,您,您还是叫我慧慧吧。 男人跟高鼻子蓝眼睛介绍我:她是我的Wife。 很好。很好。 所有跟男人结婚的女人都是某人的Wife ,自由国家人人平等,称谓不分尊贵卑贱。 我个人以为丈夫、妻子这种称谓很正,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遇到朋友、熟人,男人大大咧咧:这是我老婆!我媳妇儿! 不知为什么,这一刻,我心底就泛起一股热乎乎的潮湿,就像他从没有拿我当外人,早已是他身体的组成部分。 上帝取出男人的一条肋骨,造一个女人陪伴男人。 男人携着肋骨走遍这山那水,女人是男人的肉中肉、骨中骨,没有了这根肋骨,男人这一世的日子会很潦倒。 不要他潦倒,就“老婆、媳妇儿”吧。 那到底应该呼什么呢,那个你的另一半? 我不知道。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 你爱叫什么就叫什么,不妨碍谁的。你若习惯、喜欢呼“老公”,只管继续着。 我只是表明我的憎恶:讨厌“老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