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缕曲三首 国庆十周年寄海外友人 钱昌照 其二 消息重洋阻,触离怀、云停月落,思君至苦。国正需才君犹壮,何事滞留异土?且寄语、速君警悟,浪迹天涯头易白,莫等闲、再把韶华误。自助者,人多助。 每逢佳节亲朋叙,祝宏猷、万人空巷,载歌载舞。蓬勃中华新气象,十色五光争睹。因念尔频年羁旅,收拾行装须趁早,一条条都是归来路。特为尔,歌金缕。 国庆十周年, 我小学入学一月矣,有些细节记得挺清楚的。 “祝宏猷、万人空巷,载歌载舞。蓬勃中华新气象,十色五光争睹。” 十年大庆,北京的焰火的规模特大,时间特长,连探照灯的安置点都多於往年。而且,探照灯的协调性操练也是约1,2个月前早早就开始的了。到了10月1号的晚间,天安门广场的乐声一直传到我们距中国美术馆不远的东厰胡同 (东厰和西厰,是在明代挺著名的两条巷子。)朝南边看,灯火通明,令人想起一句“火树银花不夜天。” 我们先是在小胡同里看五光十色的焰火,後来发现有一种焰火,居然射出团团簇簇的白色小降落伞来,有的还向我们这个方向飃过来了。我们兴奋地仰着脖子,估计小降落伞群会飃到哪里,在地面上追逐。开始看到挺多的小降落伞,越接近我们,就剩得愈发寥寥无几,把我们馋得心里像小猫抓似的。记得後来有一个降落伞挂在一颗挺高的树上,邻家一位大哥架了梯子摘走了。我们只捞到看了看,摸了摸—绸子做的,好高级呀。之後多年的国庆晚会庆典和焰火,都没有那麽排场了。这不仅仅因爲往後多年都不是“逢十(或逢五)”的大典,也因爲次年便是1960年,在神州大陆夺去很多人生命的三年自然灾害开始了。 那麽,20年大庆的1969年呢?三年自然灾害不是早就结束了吗?天灾是结束了,而一个史无前例的人祸又已开始三年有馀了。每个家庭中,不是有受冲击的,便是有上山下乡的,哪还有几処完整的家呢?更何况,林彪在1969年的10月前後,搞了个“一号通令”,搞备战,搞搬迁,人心惶惶的。记得那年的国庆庆典乾脆就取消了。 “因念尔频年羁旅,收拾行装须趁早,一条条都是归来路。” 十年大庆之夜,小孩子看放花,追降落伞,大人们邀来了好友搓麻将。牌桌上一位黄伯伯是轻工部的制糖权威,老一代的爱国海龟。本来受到重用,为新中国的制糖工业贡献巨大,文革後却受尽迫害。(说他是美帝派遣的特务,间谍,要不然爲什麽放弃了在美的优越条件,于1937,1938年左右就回到大陆来了呢?)好不容易熬到文革结束,他又抱着满腔热情投入了工作。1979年1月的中美建交公报发表之前,北京消息灵通人士就掌握了这一情况。黄伯伯听到这个消息,大喜过望,不料诱发了脑溢血,在病榻上煎熬了10年多之後与世长辞。 “早回来的,不如晚回来的。晚回来的,不如不回来的。” 这是文革中,一代老海龟的悲叹。 至此,在本人博文中提到的上世纪40-60年代归来的留洋知识分子外,又要加上这位30年代便怀著爱国之心的的归来者。他的名字是∶黄振勋。 请参见以下链接∶ http://www.ynsugar.com/Article/TQTR/200708/4614.html 我国糖业先辈黄振勋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