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又是一番激情過後,若潮氣喘吁吁地抱着方潔說:“小潔,嫁給我吧。” 方潔嬌嗔地說:“不是連人都給你了嗎?” “我要和你廝守一輩子。” “我答應你的時候就已經終生相許了。”方潔緊緊地抱着他說。 “那我們就結婚啊。” 方潔用手在若潮剛毅方正的臉上劃着,沉吟了半晌才說:“我是軍統的。” “什麼?”若潮吃驚地從方潔的身體裡抽出來,跪坐在炕上。 方潔看着他怪異的樣子,感到有些可笑。由於工作的保密性,加上那個曖昧的名字“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像方潔這樣搜集情報,截獲破譯敵方電文的情報人員都在默默無聞地奉獻着,倒是那些刺殺漢奸,制裁叛徒的行動人員讓軍統名聲大振。於是百姓一提起軍統,總是覺得既神秘又冷酷。方潔能理解,當若潮聽到自己就是軍統特工人員時那種驚慌失措。 “天那,還真讓瞿書記說着了。”若潮脫口而出。 “她說我什麼呀?”方潔追問道。 “她說看你的毒辣身手,就知道你是軍統的。”若潮自知失言,不得不告訴她。 這次輪到方潔驚訝了。她倏地坐起身,突然意識到自己還赤身露體,趕緊抄起扔在枕邊上的藍布小褂裹在身上,憤怒地說:“她怎麼能這樣說我,她一定是嫉妒你我的關係。”作為一個女人,方潔早就感覺到瞿書記對若潮有特殊的情感。 若潮趕緊說:“不要怪她。你可能不知道,瞿書記的男朋友就是在抗戰前做地下工作時,被軍統特務逮捕並殺害的。抓捕時,瞿書記就在場,親眼目睹了特務們的兇狠,毒辣。” 方潔唉的嘆了一口氣說:“其實那,我們的行動方法都是從共產黨那裡學來的。我們訓練班的好多教官,像余副主任啦,楊總教官啦,以前都是共產黨員,被派到蘇俄,從契卡那裡學成歸來的,現在既然是國共合作,大家就應該摒棄前嫌,通力合作才是。” “那你為什麼就不能和我合作呢?”若潮半開玩笑地說。 方潔無奈地說:“我們軍統有一套內部的法律和紀律,我們稱之為“家法”。你別小看我們的家法,它比陸海空軍刑法都要嚴厲得多。其中一條就是戰時不許結婚。”停了一下,方潔羞澀的說:“你現在明白我為什麼還沒和你結婚就以身相許了吧?” 若潮聽了大為感動,又把方潔撲倒在炕上。 自從被趙同仁出賣,遭受酷刑折磨後,方潔的心智成熟了許多,做事之前開始考慮前因後果。但她畢竟是個真性情的女子,一旦碰上讓自己心動的男子,還是不計後果的愛上了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