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们中国人被灌输了一种叫做爱国主义的迷魂汤。爱国主义被神圣化了,于是爱国与否变得如此重要,以至于直到今天还有人祭起爱国主义的神兵利器来对同胞口诛笔伐。
但是,归根到底,爱国主义究竟是什么?爱国主义对那些中国人有利?对哪些中国人不利?喜欢用爱国主义做武器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中国人?被人用爱国主义的名义打击的又是些什么人?问这些问题的国人不多,思考这些问题的人更少。
在我看来,爱国主义的本质是一种拜物教。
为什么呢?国是人的发明,一种公器。国的目的在于服务国民。从其正当性来看,如果国不是公器,不能为其国民服务,那么,国就没有存在的理由。如果是这样,国民有权选择离开该国投奔他国,或改造该国使之成为真正的公器。作为器,国是人创造出来的东西。人把自己创造出来的东西神圣化,并对之进行顶礼膜拜,这种行为就是拜物教。类似的有今人对金钱、物质的崇拜,古人对偶像的崇拜,等等。
那么,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口口声声爱国主义呢?有如下原因: 第一, 从口头的好处分析,爱国主义的洗脑教育使得口头爱国主义(和阿Q的口头革命是何等相像)非常有市场,特别在理屈词穷之际,在缺乏分析能力和思辨能力之际,在感觉自己非常傻X之际,等等,都可以挥舞一番,好歹也可以保留一些颜面,毕竟,一个人的爱国与否没有传说的读心术大约是看不出来的。 第二, 从实际的好处来看呢,谁最需要爱国主义?通常是该国的既得利益集团和统治阶层。道理很简单:爱国在统治阶层的解释下就成了拥护他们的统治。 因为国虽为公器,运转这一公器的通常是国民的一小部分人。这部分人在运转的过程中发现有利可图,如果又缺乏有效的权力制约,他们就会把公器盗用来谋私利。爱国主义对于他们是有实际利益的,因此他们也大力推行爱国主义的宣传和教育,以便有效地对国民进行全面的、深刻的、无孔不入的洗脑,从而让许多人把爱国混同于爱他们的统治。 第三, 当然,最根本的原因是人的异化问题。具体一点,现代人自觉不自觉地异化为物。现代人以占有(物)为正常,以占有尽可能多的“物”为人生的目标。把物神圣化的结果是人拜倒在物的脚下。不论这个“物”是资本主义还是社会主义,是金钱还是权力,是宗教还是国家,它们存在的正当性反被遗忘了,而这些“物”变得伟大、崇高、神圣起来。创造这些物的人反倒成为这些“物”的奴隶。
因此,下一次,如果再有人要说什么爱国主义,我倒要问一声:这个国是否为其国民服务?这个国是否有其存在的合理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