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第二天晚上, 雷鸣电闪, 暮春的雨下得正猛. 方觉从实验室回来, 打开家门, 发现一束柔和的红光从卧室里透了出来. 轻轻推门进去, 原来里面点着两根红蜡烛, 就是新婚那夜只点了片刻的那对红蜡烛. 他走到床边, 见红楚躺着, 可并没有在睡.
“楚楚, 是冷吗? 怎么想起来点这蜡烛了?”
“是, 有点儿冷, 这蜡烛, 点着暖和些.” 红楚说, 眼睛里闪烁着神秘的光. “你没让雨淋湿吧?”
“没有, 我有伞. 你还发烧吗?”
“今早吃了两粒, 一天都没吃, 烧没再起来.”
“太好了! 终于下去了.”
方觉出去冲了一杯热水给红楚喝, 自己就去水房盥洗. 等他来到床前, 掀开被子, 发现里面的景观也异样. 红楚穿一件暗红色的薄薄的低开口睡裙, 烛光下, 他能看到她修长的脖子和光洁的双肩.
“楚楚, 没见过你有这身睡衣…”
“是我教会的姐妹凯利送的.”
”哦.” 方觉说着, 躺了下来. “方觉,” 红楚叫了他一声, 身子挪到他跟前, 头钻到他的脖子下, 嘴亲着他.
“楚楚, 你…” 方觉感到了她细腻的暖暖的气息.
红楚也不说话, 抱着他的头, 吻着他的脸.
“楚楚, 你是想….?”
她点了点头.
“可你还病着….”
她好象没有听见他的话, 双手环绕着他, 在他的背上摩擦着.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 伸手松开了自己肩膀上的睡衣带子, 那整件袍子就轻轻的滑落在了床上. 柔和的红红的烛光下, 他看到了她的全貌.
方觉心疼自己的女人, 不早不晚, 偏偏选择了这病初痊愈的时候; 她知道她是为着爱他, 他不能让她失望. 两种心情交织着, 他的手接触到她的身体时都有些发颤.
他用眼睛, 也用他的肢体去审视和抚爱她. 她的身体, 象是一株美丽的绵绵的含羞草, 在他所到之处, 慢慢的尖挺, 舒展开张….. 窗外雨密密麻麻地下着…. 虽然有过以前的许多经历, 但是从来没有象今晚, 此时此刻那样, 让他感到两个生命体的和谐欢愉的融合,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因为和他连合的, 是他多少年来真正寻求的女人. 经过了仿佛是天涯海角的分隔后, 终于聚在了一起.
“楚楚, 我想把一切都给你…” 他说.
“我也想给…我也想要…” 红楚闭着眼睛低声吟语. 一道闪电划亮了整个夜空, 紧接而来的是不及掩耳的巨大轰响, 房子跟着震荡. 他把她的头发往后拨, 闪电光里, 他能清楚的看到她那渴望着的红润双唇.
他进到了那最深的地方, 他听到了红楚, 平时忍性极强的红楚, 随着她急而猛的呼吸, 胸中送出了几声呐喊. 他知道, 他的女人, 正在经历她生命最剧烈的高潮. 那是一种痛感和快感的最无可思议的交汇. 那高潮, 也淹没了他.
生命的津液, 在天衣无缝里交流. 几乎就在那同时, 他听到红楚抽泣了起来.
“楚楚, 你没事吧?”
“没事,” 红楚摇摇头, “我是…太舒服了, 忍不住它自己就哭出来了…” 雨小了, 屋外是滴滴答答的水声. 方觉缓过劲来, 手摸着红楚的脸, “你肯定累坏了…”
她是累了, 说了一声: “谢谢你方觉.” 手还留在他肩膀上, 头一垂, 就入睡了.
隔日凌晨，雨全歇了，后院树枝上的小鸟没破晓呢就吱吱喳喳叫个不停，叫得欢。
红楚醒过来了，看着身边的方觉，还在酣睡。 她仔细端详着他脸上的每个部位： 额头，眉毛，睫毛，鼻尖，嘴，下巴......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近处这么仔细好好的端详过他；心里也从来没有这么一种完全亲切的感觉：这个男人，跟自己有一种难分的血脉联系。
心头浮起山城的脸，他的面容不再那么忧伤....他看着自己，微微笑着，那么宽慰明媚的一种笑，仿佛晴空下放着风筝的那一天......两个男人的影像依稀的重叠到了一起.
没有， 走下婚坛的那一刻， 新婚之夜和那夜之后，她都没有这些感觉。 这感觉，将她的生命带到一个新的境地。
她爬了起来， 煮上了水。自己倒了一大杯水喝。打开冰箱， 拿出了蛋和青菜， 准备起早饭来。
都说夫妻生活和谐, 对双方的身体都是正力. 可不, 没过多久, 红楚的脸就变得红怡滋润. 当他们双双到海滨城市去拜访久别了的老中医辛大夫时, 大夫说他俩的身体都比以前好出许多.
方觉不时深情地看着身边的妻子.
三个月后, 检验报告出来了, 红楚就快做妈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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