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合一与人定胜天
近一段时间,整个世界都进入了一个异常的时期,先是地震不断,尤其是环太平洋地区,大地在不断的抖动,好像在发泄它的愤怒和不满,也许是对于身上负重的过度的人类繁衍有些不想再负载下去了。再就是该冷的地方不冷,该热的地方不热,中国的内蒙古还在下春天的暴雪,日本却越过春天直接来到了夏天,樱花还没怎么开就谢了。还有就是横扫澳洲与中国的沙尘暴,中国的沙尘暴都扫到了香港和韩国以及日本了,令这些地方的人大开眼界,明白了什么是天降黄土,什么叫满城尽带黄金甲。
还有就是中国西南各省和东南亚与印度的大旱,因为大旱,中国的名酒茅台酒被迫停产,估计日后在商店里出现的茅台酒都是假酒;贵州的黄果树瀑布变成了潺潺溪流;西南的人们要凭票吃水,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老毛的时代;而重庆的朝天门码头已经成为了峡谷,人住在城中有如住在山上,轮船在峡谷中行走;东南亚四国也开始发泄对中国的不满,为了湄公河上的水,也许这五国会开始争水的械斗,有如农村五个村庄老百姓的争水械斗一样。
这个世界怎么了?到了末日了吗?
天气异常,到底是自然不可抗拒的原因还是人为,人造的孽?现在也是众说纷纭。不过,很多人开始不赞成世界天气变暖的说法,干脆就说,是世界天气异常。反正就是不一样了,天气与以前不一样了。
中国的西南大旱,说是百年一遇,其实就是千年一遇,即从来没有发生过。罪魁祸首,一个是不可知的世界性天气变化的原因,一是可见的对原始生态林的破坏,主要是两种经济植物的移植与栽种,一种是橡胶树,一种是桉树,还有就是过度的水电的开发,为了经济发展,而碰坏了原来的生物多样性。北京下黄土本来没有什么,因为北京从历史上就有在春天下黄土的历史。笔者在80年代的时候到了北京,惊奇地发现北京在春天是要下黄土的,后来一查历史知道,北京在明清的时候也是如此,骆驼都可以进城。只是,现在北京下黄土可不是自己一个地方的个别的即兴行为,而是有规律地有规模地带动周边的13个省市,一起下,其规模之庞大,气势之恢宏,并且连不属于中国的外蒙古都带动了,还可以横扫东亚地区,形成了土黄色的大东亚共荣圈。
这种种的现象,都会引起我们对人类行为的反思,尤其是对文化的反思,也就是对人与自然关系的反思。
如果我们讲人为的原因的话,我们人对自然的关系,在中国历史上有两个态度,一个是道家儒家的态度,就是天人合一的观点,另一个,就是人定胜天的观点。
天人合一的观点本来应该是道家的观点,讲究的是人与自然的和谐关系,天道与人道的和谐关系,但到了汉代董仲舒手中,却将天人合一的观点引申到了政治领域,变成了天与天之子的关系,也就是上天与那个天子皇帝的关系。然后董仲舒又搞出一个天人感应的学说,认为天的运作与流转与人类尤其是皇帝的政治作为有互相感应的关系。皇帝做错了什么事,上天会用一些的自然现象的变异来加以警示,董仲舒因此就又提出一个灾异学说。
从天人合一到天人感应,再到灾异学说,董仲舒一步一步将人与自然的关系引申到了政治领域,一方面为皇权统治提供一个天道的政治基础,一方面也在一定的程度制约皇权的无限膨胀,让威权统治,专制统治的皇权有所畏惧,即敬天的意思。
敬天本来是周人的思想,周人在任何行动以前,都要问问天如何说,天是什么意思。当然,在周人的观念里,天一般是不言的,天不语。但天会用一些的自然现象来表述自己的意思。周人的这种思想,被后人继承了下来。我们看,中国历史上历代的皇帝,对天还是要有所敬畏的,一般也都有一个祭天的仪式。秦始皇是到泰山上祭天,汉武帝也是到泰山祭天,后来的皇帝嫌麻烦,就在首都,搞一个天坛,皇帝在城里的天坛上就可以祭天了。
只是这种思想,仅仅是中国文化的一个方面,即敬天祭天的思想,是从周代以来被儒家思想继承下来的东西,在汉代的时候还发扬光大了一回。但中国文化还有另一个思想,即人定胜天的思想。人定胜天思想的本意本来是指,人定兮胜天,即天时地利人和三要素中的人和的意思。强调人和,人定,可以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即人也有可以发挥很大的对自然与天的反作用的能力。
人定胜天的思想,对中国的影响也非常的大,尤其是近代。近代的毛泽东还有一个名言: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三个其乐无穷。因此,毛也常讲,要人定胜天。毛不是敬天,祭天,而是要与天斗,要人定胜天。因此中国开始了放卫星,大跃进。
国人以为,毛死了以后,中国人就没有了人定胜天的思想了吗?看看,中国的那些工程师政治家都干了什么吧:修三峡大坝,修南水北调工程,毁林开荒,过度放牧,污染城市,污染水源,在西南五省种植碰坏生态的经济作物和植物,那个桉树是从新西兰移植过来的,小名抽水机,是速生林,为了造纸。据说中国的梯级电站,仅在红军渡过的大渡河上就有300多座。也无怪东南亚四国抗议中国,因为中国在湄公河上游,即澜沧江,也修建了许多的水库和水电工程。
中国的工程师政治家有一个特点,就是爱搞工程,这还真是工程师的老本行。只是,他们的工程,都是政治工程,政绩工程,GDP工程。而他们的思维,基本是单向思维。比如,长江每年发大水,尤其是1998年,于是工程师政治家就开始了思考,长江有这样多的水,还发大水,而北方缺水,所以我要将南方的水调到北方去,那就搞一个可以与古代大运河相媲美的工程吧,南水北调工程。其实,南方的洪灾是南方的水太多了吗?根本不是,而是因为长江上游的水土被破坏了,没有了森林和草场,水分就保持不住,于是就流下来,形成了洪水。因此,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在上游多植树种草,不破坏三江源的源头。可是工程师政治家的思维却是要将洪水调到北方去。结果是,请问,现在大西南的南方不仅没有多余的水,还开始了千年未有的大旱,那么南水北调工程的几千个亿砸出了什么?中国类似这样的工程还有无数个。 三峡工程,早就是千夫所指。当年在通过的时候,也还有很大的争议,专家的论证也几乎是一半对一半,在这种形势下,居然还敢强行上马。结果就是在落成仪式上,没有一个中央大员敢到场,可见,他们的心里是非常明白的,谁也不愿作千古罪人。大坝建成后,引发了无数次的地震,然后不久重庆就开始大旱。大坝将古已有之的三峡通气系统给堵死了,如何能不大旱?
为了经济发展,而破坏了环境,破坏了生态的秩序,也就是破坏了上帝为人类安排好的自然秩序,结果当然是灾祸最后还是落在人类自己的身上。
中国什么时候能从人定胜天的思想,重回天人合一的思想呢?无论是道家的人与自然的天人合一还是儒家的政治上的天人合一,都会对人类的行为产生一定的约束与控制。没有控制和约束就没有发展,也没有真正的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