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在去年下半年悉尼的一次股票讲座上认识了埃莉丝,并记下了她的电话号码。 几年前澳洲股市还在牛气哄哄时,埃莉丝买过一些股票准备今后养老用,谁知一场突如其来的全球性金融风暴一下子把这些股票变得不值钱了。去年三月当股市处于最低价位时,她又抄底买进一些,希望尽快为过去高价位时买的股票解套。三月以后的澳洲股市开始慢慢止跌回升,她的股票也渐渐转亏为盈。不过这场金融风暴倒让埃莉丝对股票产生了兴趣,开始关注并研究起股市了。 查理比埃莉丝更早接触股市。早在亚洲金融风暴前就卖下一大批科技股,随后因为科技股的崩盘而几乎成为一张废纸,十多年过去了还是无法解套。经过那次打击后的他一遇上熊市就恐慌害怕,他从一头不怕虎的初生牛犊变成了一只受过 吓的猫。特别看到这次全球性股灾,股市以自由落体状坠落时人们表现出的那种 惶失措,让他失去了方向,心理上的害怕让他根本无视低迷的市场正是千载难逢的入市最佳时机。认识埃莉丝后,听到她的股票都是借助经济危机得以解套时,他又为自己坐失良机而感到丌分懊恼,也同时对埃莉丝敢于逢低买进的胆量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敬佩。 埃莉丝喜欢写作,夜深人静时也往往是她创作激情的高峰期。查理则是一名家庭医生,家在悉尼,一周工作六天。他趁自己身体还健壮时把一半的工作时间选在开车需要近两个小时才能到达的边远城镇的医疗中心工作。人虽辛苦一些,但一想到双倍工资,嘴角会禁不住向上微微翘起,值。只是股票被深度套牢一事如同喉咙里卡着一根取不出的鱼刺,总让他感到不舒服。渴望解套赚钱的心情就像一只发情的小鹿不时地在他胸膛里上串下跳。 当查理得知埃莉丝夜里工作后,那种询问或者说探讨股票的电话从此不分早晚的打向她,也不管她喜不喜欢。从此,埃莉丝的早餐总会伴随着股票内容的电话同时进行。夜深丌籁俱寂,一串串清脆的电话铃声常常把埃莉丝的思路打断。他会理直气壮地说才从边远城镇医疗中心下班回来。其实澳洲人都知道,晚上9点以后没事最好不要给别人打电话。也不知道查理那时中了什厶邪,根本不去顾及埃莉丝的个人感受。反正只要他有时间一个电话打过来开口闭口就是股票。他天天都打,有时一天还打两次电话。晚上打的时间特别长,即使无话可说了也不把电话放下。每次都是在埃莉丝的催促下才挂电话。一天天,一月月,埃莉丝没辙了,只好开玩笑的对他说这样天天给她打电话,是不是把她当作股票情人了。面对电话那头次次都在询问股票的他,埃莉丝终于烦到忍无可忍,请求他不要天天打电话来聊股票,自己又不是股票经纪人,再说两人之间甚至连熟人都不算。再后来早晚的电话铃一响,埃莉丝就会产生莫名的紧张和心累感,只好装作没听见,不去接。她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私人空间,所有的业余时间都被这些烦人的电话剥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