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故事（天還沒亮）

這是祖國大西南一個非常窮的縣的一個山村。公路不通，我們只好下車摸黑走五里地。黎明前天色漆黑，下了小雨路有點兒滑。我們從村後面進去，根據事先得到內線匯報，找到幾個農家。一般是三四個人一小組，有的堵住前門，有的堵住後門，別讓人都跑到山上去就難了。

主人被吵醒，男的就和我們圍坐在灶台邊說話。說是灶台其實也就是地上挖個坑放幾塊石頭而已。女人就守着三個孩子在另外一個屋睡覺。領頭的幹部耐心地和男主人作思想工作。其他人也幫着說服。男主人不怎麼開口，肯定是很不情願。

不知不覺就聊到了晌午。這時候女主人給我們做飯，大油鍋放一大把干辣椒，殺一隻柴雞（絕對放養的比野雞還好吃），再放入幾樣菌類和木爾一塊兒炒……當地作什麼都用干辣椒炒，據說可以防濕氣和毒氣。

吃完午飯後接着作思想工作，只能動口不能動手。縣裡來的人抱定了決心死坐着不走了。最後男主人動搖了，同意我們帶走女主人。徒步走到鄉政府後，我們上了一輛小吉普，裡面已經坐了三個農家女。因為前一天晚上我拉肚子很嚴重，所以只好跟這些女子一起坐吉普車回縣城。

車開動後沒多久，就有一兩個女子開始暈車望窗外嘔吐，車子不停繼續開。盤山路顛簸起伏，但是陽光非常明媚。這片尚未開發的山區景色迷人，屬於克斯特地貌特徵，不時會有巨大的山石拔地而起。

三四個小時以後吉普車總算到了縣城，我也快被顛散架了。我下了吉普車到縣醫院去拿一些治拉肚子的藥。四個女子被拉到另外一個指定醫院……

那時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記憶漸漸模糊了。

潛伏

草稿於2009-10-16

修改於2010-04-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