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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国华警之枫叶红颜 -11- 温柔疗伤手 |
| 当 韩正阳终于远远望到静雪家传出的明亮灯火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了,但从一楼窗户里来回晃动的人影可以看出客厅里的人们还没有休息。韩这个时候已经早就饥寒 交迫、精疲力竭、几近昏迷了。但他不想让别人,特别是那个爱说闲话的刘丽见到他这副满脸污血的狼狈相,来问个没完没了。因此,他轻手轻脚地用钥匙打开门, 踉踉跄跄地走进去,想从玄关旁的入口直接下到自己的地库去赶快休息。
哪知道门刚一开,里面的人们就发觉了,并一股脑地都从客厅里面涌了出来,是房 东静雪、房客刘丽和他的丈夫。当大家刚刚看到进来的韩正阳时都被吓了一跳,几乎没认出他来,以为从外面进来了个活鬼,满身污垢淤泥、满脸瘀青血渍。等大家 都愣了一会儿,发现确是韩时,才你一言、我一语地问开了。
“你这是怎么了?”快嘴刘丽先问到。
“你没事吧?这是到哪里去了?怎么脸上受伤了?是谁打的?”房东静雪的语速也比平时足足快了一倍,不再是那副慢条斯理的样子了。
旁边的刘丽又机关枪似的问道:“是啊,你快点告诉大家出什么事了?静雪差一点就让我老公去工厂找你了。”
就要虚脱的韩正阳已经几乎说不出话来了,只哆哆嗦嗦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出、出来点工伤,不-要紧。”
“要不要叫急救车来?”刘丽那老实憨厚的丈夫也难得地开了口,一边急切地问到,一边和静雪一起把浑身冰凉、有气无力、满身肮脏的韩正阳扶到客厅里那昂贵典雅的真皮沙发上,她丈夫还想多说什么,却被刘丽从旁边轻轻拽拽衣角。
“不 要紧就好,不要紧就好,那内什么,静雪你就照顾照顾他啊,我们俩就上楼歇着了啊,有事情就叫我们呐!”刘丽一家见韩看上去不会有什么大的意外,就想不失时 机地找个理由离开,只是刘丽在离开前似笑非笑地用眼角瞟了他俩一眼并煞有介事地说着。然后一扭头就和自己老公上楼回房间去了。
这时候的客 厅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了满身冰冷、面如死灰、几近失去知觉的韩正阳跌坐在宽大的沙发上,旁边站立的房东静雪则找来几个松软的腰枕和靠垫把韩的坐姿 尽量垫靠得舒服些。韩这时候仅存的一点意识本来是想着尽快离开人家的客厅,回到属于自己的地下室里躺下休息,可他那劳累折腾一整天的身体一旦坐下去就再也 不想起来了,完全拒绝了他大脑中发出的任何指令,而是昏昏沉沉地迷糊了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韩被一阵浓烈芬芳的咖啡香气给渐渐唤醒, 只见身着晚装式连衣短裙的静雪手托两只白瓷口杯,从开放式厨房的一角走了过来,然后把两只瓷杯放到了韩正阳面前的茶几上。韩低头看去,见其中一只瓷杯里盛 着一半冒着热气的、浓黑的咖啡,而另一杯则是满满的清水。静雪见韩醒来了就将那杯凉水倒到了咖啡杯里面一部分,并用纤手在咖啡杯外壁上摸了摸,对韩正阳 说:“温度正合适,不知你的口味,按双份糖奶调制的,赶紧喝了吧,你就会有些精神的。”韩于是把那杯暖而不烫、浓而不苦的咖啡端了起来,连吞了几口。
几 大口精心调制的咖啡连续下肚,韩正阳立刻就感觉一股香浓的暖流从嗓子沿着食道一直滑落到胃部,又在胃部迅速燃烧炸开,将热度和能量扩散到肺腑之间,最后再 扩散到周身上下,使得全身的寒气都消退了许多,他也因此感觉有了些气力,脸色看上去也从死灰转得泛了些血色。于是他想站起身来和静雪道谢再回到自己的房里 洗澡休息。可这一切也似乎早在静雪的意料之中,她在韩还没来得及张口时就说了:“你看你浑身都跟土猴子似的,就到楼上的浴室里用用那里的泡沫浴缸吧,比你 楼下的喷头好用多了。”
韩听着就是一愣,他知道楼上有两个浴室都带浴缸,但刘丽他们一家用的楼道里的浴缸绝没有泡沫按摩功能,“莫不是要让我用她卧房里的那个浴缸?”韩狐疑着。
静雪也觉得她说的有点唐突了,于是脸有点微微发烧,但还是镇定着大方地解嘲说:“放心吧,我在下面给你准备夜宵,不会上去骚扰你的。”
“唔―――,不用了吧?我用自己的喷淋冲冲就挺好的”韩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尽说傻话,你头上、胳膊上都是伤,用喷淋不痛死你呀?赶紧泡一泡伤口以外的地方,然后我给你涂上药就会好起来的。看你可怜才帮你忙,还不领情!”静雪嗔怪道。
韩 也就不能推辞了,他回房间取了些换洗的衣物和浴巾,在静雪的引领下穿过二楼的主卧室,拐进里面的浴室之中。见那个几乎比一个小房间还大的浴室里有一座三角 扇形的宽大泡沫浴缸,能容纳好几个人同时洗浴,在缸壁上有多个出水和冲泡沫的孔洞。静雪启动了浴缸的充水开关就扭头出门,到楼下去了。
韩 正阳这时候才从浴室盥洗池上面的镜子里第一次端详自己当时的模样,这一看不要紧,真把自己也吓了一跳。只见他的脑袋左边又红又青,左额头肿得老高,脸上鼻 子上都挂了彩,整个头部和两条胳膊都跟血葫芦一样。这要真是用自己下面的喷头冲洗,疼痛难忍不说,一旦感染就更麻烦了。看来还是结了婚的女人会照顾别人。 韩一面胡思乱想一面脱了衣服,走进浪花翻滚的宽大浴缸中享用起泡沫按摩来。因为毕竟是在人家女士的闺房里享用洗浴,不宜久留,所以韩正阳就是简单泡了泡、 涮了涮,再用毛巾蘸水把脸上和胳膊上没伤的地方擦拭了一下就出了浴缸,换好一身干净的衣服走出了浴室,穿过了静雪的睡房向外走。
那睡房的 灯本是关着的,但是浴室传出的灯光可以勉强照到屋内,出于好奇和不安份,韩正阳一边走一边想偷眼欣赏一下这位美丽女人的闺房,可结果是昏暗的灯光下只能依 稀看到卧室里面有一张被褥叠得整整齐齐的铁艺大床和床头上挂的几幅小画。然而最引起韩注意的是在大床的右侧紧隔着床头柜的是一面几乎与床的长度相当的落地 大镜,从上到下整个地覆盖了右侧的墙壁,从落地大镜里面可以反射出近处大床上的全部物品和远处窗外的夜色景致。这就很让韩觉得奇怪。按道理中国人的卧室里 是忌讳在床边放镜子的,说是怕夜晚把魂魄吸走了。不知道静雪这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屋里更明亮?或是显得更宽敞?还是、、、?韩不禁又开始胡乱琢磨了?但 毕竟在人家闺房里不宜久留,他虽然想着但脚步却没停,很快来到了楼下。
这里的静雪已经为他准备了一碗荷包鸡蛋汤面,虽然不是什么美味佳肴但一看就是做得很用心,先用葱花酱油炝过锅,再放上龙须细面和鸡蛋,最后浇上一点香油,是典型的北方家常吃食,既有营养又容易消化。
“快吃吧,吃完了我给你上点药就早点休息吧。”静雪说着。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太麻烦你了。”韩正阳嘴里的口水和眼里的泪水都快要同时淌出来了,可嘴里还是只能客气着,不敢说太过头的答谢的话。
“嗨,我们出门在外彼此帮忙也是应该的,你不也一直在帮我忙么?再说这也是小事一件,比你帮我铲雪容易多了,看你一定是还没吃饭呢,快点吃了吧。”
这么一讲韩正阳也就不再客气了,端起盛汤面的细瓷白碗,顾不上斯文检点,呼噜呼噜两三下,就用筷子连拨带送把热腾腾的汤面倒进了自己饥肠辘辘的肚子。
静雪这时候也很知趣地避开他不雅的吃相不看,而是走回到厨房的角落寻找着什么。不一会,等韩正阳刚刚吃完,静雪就从厨房的一个柜子里取出一堆小瓶小盒之类的东西,加上棉签和纱布,让韩正阳把两条带血痂的胳膊伸出来,要给他上药。
“不必了吧,我明天去看看医生就行了。”韩推脱着。
“明天是星期天,你到哪里去找医生?这又不是在中国,星期天诊所还开门。”一句话把韩正阳给堵得没词了,只好伸出两条满是血污的胳膊来,乖乖交给静雪发落。于是静雪先用煮开放凉的清水给韩正阳双臂擦伤的地方做了清洗,再涂上碘酒消了毒。
“是谁把你打成这个样的?”静雪试探着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是被人打的,而不是工伤呢?”韩有些不解又有些调侃地问静雪。
“嘁,什么工伤能把你的额头砸个大青包却不流血呢?”静雪故作认真地撅起嘴反问韩正阳,问得韩又是没词了。
“那打你的人现在在哪里呢?为什么不去报警?”静雪见自己的猜测被默认了,显得十分地不平,恨不得马上要去替韩报警。
“不必了,他比我更惨,已经住院了。”韩不禁有些阳阳自得,悠悠地说到。
这倒是让静雪没有想到,她没想到一个看上去面善斯文的白面书生会和人家在外边打架,还居然会把人家给打得住进医院了,她不由得呆愣了一阵,然后半发问半喃喃自语地说:“没想到你在外边还能和人打架,你还挺厉害的,真没看出来你哦?”
韩正阳一看静雪有点话里有话,象是开始有点害怕自己了,就赶紧自我解嘲地说:“不是我厉害,是你做的包子厉害。”
“这话怎么说呢?为什么是我的包子厉害?”张静雪好奇地问道。
韩 正阳一看这倒好,一个女人的好奇心被就此激发了起来,知道自己不说实话是不行了,于是就先喝了几口已经有点凉的咖啡,然后就把上个夜晚的遭遇都简单扼要地 全盘托出,而且添油加醋,把那个工厂混混说得更加如何如何坏,如何如何欺负他俩中国人,他又如何忍无可忍被迫自卫而又不是人家对手,最后那个混混是怎么踩 到了静雪的包子上突然滑倒而跌断了胳膊,以后他又是如何逃了出去并从垃圾场走了回来。他这边是学着单田芳说评书的样子唾沫横飞、绘声绘色地讲着,把那边的 静雪给听得聚精会神入了迷,张着樱桃小嘴五迷三道地傻在那里了。韩这时偷眼望见静雪那粉白娇美的容颜和痴痴入迷的样子,突然有了一种要扑上去亲她一口的冲 动。可是,到头来他还是暂时控制住了,自己身为男人虽然也是好色,又两年没碰过女人了,可毕竟不是登徒子一类的流氓花匠,不能过份失态了。
等 静雪的意识从三侠五义式的评书中挣脱出来后,就突然对韩正阳多了一份钦佩甚至一点崇拜,赶紧继续拿出自己准备好的从国内带来的万花油,俯下身来涂在韩正阳 的额头上和其他有瘀青的地方。韩受的伤虽然看上去吓人,但其实多数都并不重,只是些皮肉之损,无非是被压缩机的铁皮擦了一下,要说最重的还是额头挨的约瑟 那狠狠一击。但静雪的万花油却恰恰是治疗肿胀瘀青的灵丹妙药,让韩很快就感觉到头上的疼痛轻了许多,心情也轻松了下来,开始游手好闲、东张西望起来。
只 见静雪穿的是一件短袖碎花鸡心领的连衣短裙,那鸡心领口本来恰到好处地遮掩着静雪那高耸的胸部,可当她俯下身体去为坐着的韩正阳的头上涂药时,那本来有着 充分自尊的领口再也无法完全遮挡那雪白如玉,高耸如峰的动人双乳,而是让它们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呈现在了韩正阳的眼前,韩不用费力就可以清楚地看到静雪领口 里那深遂而美妙的乳沟,并透过衣服觉察到那不曾完全暴露的一对秀乳的巍巍颤动。他和静雪的距离是那样的近,以至于他甚至能嗅出静雪领口内飘出的来自一个成 熟女体的诱人芬芳。
韩知道自己体内那挤压了一、两年无处发泄的荷尔蒙在咖啡的刺激下开始促使自己要蠢蠢欲动了,可他毕竟还要控制自己。为 了避免尴尬,他赶紧把目光从前方静雪的衣领内移动了出来,往一侧望去,希望看点别的什么,却又无意中看见了静雪那伸向自己左脸的莲藕般的玉臂和长有葱白般 五指的疗伤玉手上。他真是从心底里感激这个本来素不相识的女人,能先是给他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并从饮食上多多照顾他的生活,又在他危难的时候为他疗伤解 痛。可惜呀,他就要走了,就要离开这个古怪的异域,回到自己的祖国和家乡去了。
然而,他又十分不情愿就这么悄悄地走了,他要在自己临走前 对静雪表达些什么,想到这里,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一股冲动,韩正阳突然伸出自己的左手,一把就将静雪正在他脸上擦药的右手攥住了。韩的本意是想握着静雪的 手对她说些感激的话,算是临要离开加国,离开她家的首次道白。可是这一攥却不知怎么,阴差阳错地把正在聚精会神地给韩上药,并因此身体前倾,重心不稳的静 雪给一把扽倒了,正恰好倒在了韩正阳的身上。一时间韩的鼻子、嘴巴和整个面部都深深地扎进了静雪措不及防倒下的双乳之间,隔着薄薄的连衣裙,韩可以清晰地 感受到那软软香香的乳肉,粉颈和整个压在他身上的纤纤朣体,他的脑子里嗡的一下子就全蒙了,不知该如何是好。
“啪”,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 了韩正阳那布满药膏的左脸上,恰是那刚才还在给韩温柔疗伤的玉手打来的,可奇怪的是韩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疼痛,只是感觉脸上阵阵发烧。只见静雪象受惊的小 鹿一样跳了起来,几乎是下意识地扇出耳光,然后气喘嘘嘘地对韩斥责道:“流氓,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等稍微喘过来点气了就又红着脸,气愤地说:“人家好 心好意帮你治伤,你却还欺负人家,看着你平日稳重斯文的样子以为你是个好人,可现在才发现你一会儿是爱打架的痞子,一会儿又是欺负女生的流氓,你到底是什 么人呐你?你赶快给我滚出去。”
韩正阳这时的脸已经红得跟猴屁股差不多了,他哪里还有脸面再在客厅里呆下去呢?于是赶紧站起身子,狼狈地 要往自己的地下室奔逃,可等刚奔到楼梯入口处就又是听到静雪在后边半带着哭腔责问着:“看你老实巴交还挺可怜才帮你,可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哪?”仿佛韩已经 是一个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的流氓土匪头子似的。这可是真把韩的自尊心给戳痛了。‘反正也是撕破脸皮了,不如就破罐子破摔把话挑明了吧,韩正阳是这么想的, 也是这么做的,就把自己在心中压抑很久的话对静雪发泻了出来:“你问我是什么人,我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知道如何爱女人的男人,这有错吗?我从心里喜欢你 这有错吗?你看我可怜?可我还看你可怜呢?我就要回国了,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个地方唯一能让我留恋的就是你静雪,我想吻你手一下,道声谢再走,这有 错吗?好么,你说有错那就有错好了,说我非礼你就报警好了。”说完,韩头也不回地走下了楼梯,进到自己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只把一个惊得目瞪口呆的 静雪独自撇在了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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