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06-03

Partly Cloudy / 79-57F

喝咖啡不花钱，此事古难全。工作日天天早上一杯，帮俺把面圈冲进肚的咖啡，两角五。上班路上的麦当劳咖啡，是用来慰劳俺老二的，譬如，俺点击俺的博克每一千次，一块五。俺喝过最贵的咖啡，六块。不过，俺没花这个钱，王妈买的。

英俊王五的爹是德国人，娘是美国人。德国人就是认真，把老婆的德语能教得八九不离十，以致三个娃儿的母语都变成了德语。老德在意大利呆过几年，王五是老大，正在学龄期，意大利语会了。初中又开始上美语学校，英语也没耽误。三门语言都地道。虽英语有些欧洲人才有的口音，俺爱听。

老德和俺一样靠技术吃饭。但不像俺狠心，没把老婆赶出去抢别人的饭碗。他也没像俺的中国同学整一个“长江学者”一样，去搞一个“莱茵河学士”。想学士肯定比学者来钱，明摆着欧元就比人民币贵。有三个正在吃长饭的娃儿要养，老德就只养一辆车。上班单程不下十迈的距离，老德就蹬个自行车上班。王妈心好要接送，也不是经常会被批准的。

王五的美国妈从救世军店里淘衣物，德国爹从正品店挑苹果。王五拥有同学中的第一个爱疯，第一个爱不可。他在网上写评论，又赚了两三个爱疯。不明低细，有人把他当大款了。王五呢比俺的大娃儿还呱。有一人要去哈佛，学校助学金，外来奖学金加在一起，学白上了还有剩余。为了去学前的野外活动，小哈佛竟向王五要借不刺(Boots)和其它。你猜，王五竟去买了双名牌给他。

说到哪了？对了咖啡。

西班牙语简老师用西语和QB队(Quiz Bowl Team)管着王五，还有俺的大娃儿，等。QB队一年有很多比赛，校内校外，乡里乡外。家长们要当司机，早出晚回；校内比赛，还要作义工。俺当司机的时候较多，挣表现嘛。注意到王五爹是他的个性。一次俺开车载他们从外地回来，王五估计了个时间打电话要他爹去一个加油站接他回家。俺晚到了十分钟，他爹呢，嫌他儿子不守时，独自开车走了。

简晚上十点还要打电话去队员家交待第二天的比赛事宜。俺接到过几次。老德第一回听了电话后，建议简八点半以后就不要麻烦他了，他是早睡早起的鸟儿。没多久，又是一个晚上十点的电话。老德彻底晕了。第二天，他竟凌晨两点打电话给简问好。谈话内容不得而知。

接下来，就是学校的QB邀请赛。简按排家长买这买那，为学生和义工准备早点和中餐。她要俺买些起士(Cheese)，不到十块，俺就搞定了。简要王妈准备咖啡。王妈说家有上好的咖啡，大的煮器，想这样又好又省，而且大家随时能喝到热咖啡。不行。简指示非当坑甜面圈的不喝。还有，由于太好喝，人又多，王妈你要买五箱。王妈只好照办，花了六十块。

邀请赛九点开始。俺们八点半时摆好了摊子。结果是，学生娃儿没一人喝王妈的咖啡。好些家长也没喝，想必清早在家就喝饱了。最后是，一箱都没见底。大概十杯的消耗。

王妈那见过这种浪费。感到被狠狠耍了一把。她真的很生气，当着众人的面就责问简老师。说，我想要你付我四箱咖啡的钱。这是俺见过的仅有一次：简老师板着脸，眼神发散，一言不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