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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淫书,是警世奇书 |
| 王清和在美国演讲《金瓶梅》
明镜记者 高伐林
“《金瓶梅》不是‘淫书’,而是一部通过描绘世情给人以警示的奇书。《金瓶梅》是写了‘性’,但前面应该再加个‘人’字——写的是‘人性’!”5月16日,旅美华人学者王清和在新泽西一次关于《金瓶梅》的研讨会上以丰富的资料和数据滔滔雄辩,博得40多名与会者的称许。
就读于北京大学获历史学学士、硕士,并曾在中国社会科学院担任多年历史学术刊物编辑的王清和,多年来一直有揭密“中国第一奇书”《金瓶梅》的愿望,在媒体任职工作之余,广泛搜集资讯,深入钻研文本。他于2008年腰椎患病手术,病情稍有好转,便开始写作,2009 年在香港明镜出版社出版了20多万字的专著《三个女人五张床:〈金瓶梅〉揭密市井私生活》,随后又应明镜出版社委托,校点了《金瓶梅词话》。在这次由华光文化协会主办、中美图书馆员协会美东分会、新泽西书友会、文心社、火凤凰文化协会等团体协办的研讨会上,王清和尽力简明扼要地介绍《金瓶梅》成书以来四个世纪的命运,以及自己对该书文化价值的感悟,澄清对该书的种种误解。王清和也介绍了所著《三个女人五张床》的大体内容,并为读者签名售书。
王清和认为,在中国古典文学中,只有两本书形成了独立的学问,即“红学”和“金学”,这不是偶然的。在他看来,《金瓶梅》在中国文学史上诸多“第一”的开创之功、以及在塑造人物形象、展示社会百态、创造文体结构和运用文学语言等方面所达到的成就,其颠覆以往“英雄主义”传统、回归“世俗”的深刻主旨,称其为中国长篇小说连绵群山中的“极峰”,当之无愧。尽管该书背负有“天下第一淫书”的“恶名”,在1949年之后一直列于中国大陆禁书榜前列,迄今仍须删节之后限制发行,但是从明代以来的学者文人无不吝对之高度评价,甚至连毛泽东也五次评价並建议高官阅读,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对此书的评论推介更呈现“井喷”状态。
王清和用了相当多的时间来分析该书的“淫”。他指出,判断是否淫书,鲁迅早已有言:《金瓶梅》 “故虽间杂猥词,而其佳处自在;至于末流,则著意所写,专在性交,又越常情,如有狂疾。”以此来检视《金瓶梅》,其中“淫秽”描写,即使删节最严格的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版“洁本”,也不过删去19161字,占全书近90万字的2%而已。而这些涉性描写,多数是推进情节、塑造人物所需,是艺术表现的有机组成部分。该书被当成“淫书”,在中国大陆,很大程度上是愚民政策造成的恶果。
王清和指出一个奇特的现象:许多流传于民间的俗书,被文人雅士斥之为“低级下流”;《金瓶梅》却恰恰相反,文化界知识界人士为其辩护、驳斥“淫”说,倒是底层民众长期抱有偏见,避之唯恐不及。
研讨会上气氛活跃,来自新泽西、纽约和宾州的与会者,纷纷提出问题、发表见解,例如《金瓶梅》究竟反映的是明代还是宋代生活,《金瓶梅》中体现的男女关系观念,《金瓶梅》对今天具有什么样的思想意义,等等。
王清和说:为什么今天我们还要读《金瓶梅》?除了因为《金瓶梅》是我们民族乃至人类的宝贵精神财富,还因为《金瓶梅》深刻揭示了社会矛盾、揭示了人心人性。四百年来“城头变幻大王旗 ”,但人心人性没有变,看看书中的权钱勾结、财色交缠,一个个人物不仍然活在我们身边,一桩桩事例不就重演在此时此刻?他强调:“《金瓶梅》既是一部中国人的物质生活史,也是一部中国人的精神心灵史;是过去时,也是现在时,还是将来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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