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葉特是通 過網上認識的,因他起了一個中國人的名字,雖然我們是用英文通信,但我總覺得,在國外,兩個中國人用英文交流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所以我一直當他是中國人。我是一個感情細膩,喜歡進行深層交流的人,同時,心胸不是很寬,用我的好朋友的話來形容我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小女人。在我心中,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一個外國人做自已的伴侶。 通了幾封信後,彼此都有好感,就決定打 電話。電話拔過去後,先用英文問好後我就開始講中文,電話的那頭完全是一頭霧水,完全聽不懂。我的心馬上涼了半截。用英文問: “ 你不是中國人啊? ” 對方停了幾稱回答說: “ 雖然我不是中國人,但我熱愛中國文化,我在香港工作過,我會說廣東話。 ” 我就象泄了氣的皮球,沒了 興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一會。他開始興致昂然地安排見面。 雖然興趣不大,但出於禮貌,第二天我還是化了裝,精心打扮了一下去赴約。約會定在一個意大利餐館,當我到達時,他已經在門廊等候了,雖然我們從沒有見過面,但還是都在第一眼認出了彼此,從他那蘭色的眼睛中,我看到了一絲驚喜,他非常紳士地為我脫掉大衣,為我拉開座位。談話還算是愈快,他很開朗外向,很能說一些有趣的話題,他還不時地使用廣東話,其實他的廣東話說得很爛,並且說廣東話的時候表情很古怪滑稽,他很興奮,並不停地誇我聰,說 “ 你真的很了不起,我跟 別人用廣東話聊天時,別人經常聽不懂,可你全懂,我想我們真的是有緣。 ” 我心想 “ 其 實我也經常聽不懂,只是給你面子而以。 ” 我拼命地忍住才沒有笑出聲來。兩個小 時過得很快,我能感到他對我的喜歡,雖然我不打算跟他有發展,但能被出色的人喜歡還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他 堅持要送我到我的車上,隆冬的夜晚,衣着單薄的他在寒風中瑟瑟發抖,我的心中突然間有了一種軟軟的東西在流淌,我以為他會跟我握個手或擁抱一下,但他只是禮貌地為我打開車門,說了注意安全此類的話就離開了。 我想他肯定會再 給我打電話或再約我出去,我已經想好了怎樣拒絕他的話,我會告訴他我們的文化差別太大,雖然他是個好人,但只能做為朋友交往。可是第二天,他沒有電話,也沒有郵件,第三天仍沒有,第四天仍沒有,我開始有點失望,不停地查看郵件和手機。到了第五天,仍是查無音信。我有了一種挫販感。我開始懷疑自已的感覺,別人其實對我沒有任 何好感,只是我自已自做多情 罷了。想想覺自已很可笑,明明是要拒絕他的,但當他對自已沒興趣時,又會覺得失落。 到了第六,第七天我已不再去 關心這件事了。到了第八天,我已忘了這件事,整個晚上我都在拷麵包,到了快午夜才發現他給我打過電話,並給我留了言。聽着他那帶有磁性的聲音,我突然間覺得心裡有點激動,如果現在他現在說邀請我出去或想繼續和我交往,我是不會說文化差異的事了。 等到我 們再次通上話,已經是第九天的晚上,他問我 “ 你 對我一個星期沒有電話怎麼想。 ” 我告 訴他: “ 很多人 剛開始對我感興趣,但當知道我是 一個 單身媽媽後就消失了,我可以理解,並且不會生氣,因為這是每個人對生活的選擇。 ” 他在 電話的那頭爽朗地大笑起來。他說: “ 你知道你多有魅力,我多被你吸引 嗎?但我能看到你的猶豫,我想多給你一點時間讓你考慮是否還和這個傢伙出去。這是原因之一。還有就是和你約會的第二天我就患了重感冒,我在發熱,流鼻涕。 ” 我們都有一種老朋友重逢的感覺, 整個 晚上我們都在說話,我們談到了興趣和愛好,天啊,原來我們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我們最喜歡的歌劇都是 “ 歌 劇幽靈 ” , 我們最喜歡的歌手都是 Sarah Brightman, 我們最喜歡的歌都是 ”all I ask of you”. 我告訴他我希望有一天我的愛人能為我唱這一首歌 . 他深情地說:“我會為你唱的。” <P>我們每天都通話,我突然間好象對他產生了一種依戀,三天后的情人節,他再次邀請我外出就餐,在浪漫的燭光晚餐中他送我一張“歌劇 幽靈 ”的 CD ,一合精美的巧克利。開始我覺得很不好意思,但隨着談話的進行,我忘記了語言的障礙,文化的差異。他告訴我多年以前,一個占卜師告訴過他,他未來的愛人是一個聰明而又有 魅力 的女子。但一年後他並沒有遇見這個女子,他再去找這個占卜師,占卜師告訴他,這個女子在很遠的地方,現在不能來。她會來找他的,等他遇見她時,他會有感覺的。這以後他交過很多女友,其中不乏美麗性感的可他從來沒有這樣的感受直到遇見我。 他告 訴我,當我告訴他我喜歡 Sarah Brightman的時候他有多吃驚,這難道是神給他的暗號嗎。 <P>晚餐結束後,他開車送我回來,他把車停在了停車場,很自然地牽着我的手走向我的宿舍,聽着腳踩在雪地里發出的沙沙聲,通過他那溫暖的手,我仿佛能感覺到他的心跳。雖然天依然還是那樣的寒冷,但是我好象聞到了春天的氣息。 來到我宿舍樓下,我知到 這是該分手的時候了,我再次謝謝他的晚餐和禮物。 “ 要到我家喝點茶 嗎? ” 我禮 貌地問了一句,這完全是是中國人的客套話。一般對方都會回答“謝謝,太晚了,下次吧。”可這位老兄完全不解風情,“好啊!”說完蹬蹬地上了樓,我有點意外,也覺得很尷尬。看來這中美文化還是有差異。女兒為我們開了門,打過招呼後識趣地躲進房間裡。我有點不知所措。電視裡一男一女正跳着交誼舞,他拉過我的手,和着音樂也跳了起來。他突然將我擁入懷中,我感到一陣旋暈,腦子裡一片空白,然後血往上涌,全身象觸電了一樣開始顫抖。“我嚇着你了嗎?”他用手輕輕地拍着我的肩膀“放鬆,好嗎?” 我用手環往他的脖子,我累了,我的心累了,我需要一個堅實的臂膀,一個寬闊的心和一個安全的港彎。他溫柔地吻了我。就這樣我們靜靜地擁抱着,親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