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涛阎 3-18-2010 一转眼我以光棍之身挤入了研究生院,在1979年的时候,全国考上了研究生的很少。尽管我还是我,可说媒的名称改了,由过去农村的“媒婆”变成了城里的“介绍人。” 第一个给我当介绍人的是我的铁哥们,他跟我算是半个老乡吧。他曾经跟我做过半年的室友,所以,关系非常铁。 “润涛,我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今天有好事告诉你!” 老兄乐呵呵地一边擦汗一边把自行车支好。 “老兄,我猜到了,你要给我当媒婆。”“什么媒婆,这么难听,那叫婚姻介绍人。” 他边上楼边侃着。“没把嫂子带来?”“ 呵呵,这事她可不参与啊。” “润涛啊,算你命好!我给你挑的这位是天底下都难找的女孩。她学习用功,人缘好,脾气性格没得说,而且长得好看。可她的眼光是否太高,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先把我的情况介绍给人家,让人家想想啊。如果人家看不上就拉倒,反正我肯定打不了光棍了。再说了,我的要求不高,学雷锋这么多年了,光自己挑好的,剩下的女人嫁给谁呢?所以啊,差不多就成。没文化的,我教她从识字开始。脾气大的,我不惹她。长得不好看的,我晚上睡觉是关灯的。”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还怕你挑肥拣瘦呢。你这种人要是鸡蛋里挑骨头,那他妈的世界上还有好女人吗?西施从你的嘴里说出来说不定就成了东施她妹妹了。” “你先把她的照片拿出来让我看看啊。” “你着什么急?我还没告诉她呢。我先问问你。咱们一年没见面了,不知道你是否有了对象。这样吧,我先找个机会让你见见她,如果你认为可以,我再跟她谈。她很腼腆的,还是大学生,不想轻易给她造成负面影响。你呢,男人脸皮厚,如果你看上了她而她没看上你,你也无所谓。我得走了,咱们读研究生很苦呢还得做试验。等我的话好了。” 说完,老兄抬屁股走人了。我就等着他的消息。由于没见过女方,我没有如坐针毡的感觉。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三天,他骑车跑过来了。最可恨的就是发明手机的那个家伙,为何不早20 年发明出来?那年头没有手机十分不方便,可那时候的人非常有教养,几乎没有人抱怨那个发明手机的家伙干活太慢了。耽误了多少人的功夫啊,这个帐要是算起来那个家伙可真是罪大恶极了。所以,我从不打听那个家伙的姓名,怕拢不住火找他算账。 “润涛,你的命实在太好了!你猜咋着,明天她和她的室友去颐和园划船。我们一大早就到颐和园门口,开门前到达。” “干嘛还带个室友?她自己做不了主,还要室友帮忙?” “我还没跟她谈这事呢。在食堂吃中午饭的时候听她跟她室友说期中考试也过了,周末干嘛去?就在家呆着?她室友说干脆去颐和园划船吧。然后她俩说一定早去,等开门时就立刻进去,否则搞不到船了。” “那好,我明天也骑车去。咱们在开门前到达,就在买票的那地方排队。” “嗯。要是你认为她可以呢,我们就跟她们打招呼,然后也让她对你有个印象。明天晚上我再跟她谈这事,她看过你了,如果想继续,就好办了。你俩一联系上我就不参与了。” “高!要不老兄办事总是让我佩服地五体投地呢。什么事都计划的天衣无缝。佩服啊,佩服!” “甭跟我瞎掰,现在你拍我马屁,等将来结婚后哪一天你们打架了,你不骂我?难说呢。管闲事总是费力不讨好。这话是润涛你告诉我的。” “我说过这话没错,但我说的是管闲事,弟弟的婚姻大事难道在大哥眼里竟然成了闲事?” “好了,好了。你高兴就好,我走了,明早你可别晚了。要是起床晚了,就坐332去,别骑车了。” 其实老大哥担心太多了。别的事儿马大哈可以耽误了,见媳妇相亲的事火烧火燎孤枕难眠的光棍咋会起不来呢?我第二天一大早就起床了,洗漱完毕,穿上我新买的上衣和喇叭腿裤子,锃亮的皮鞋。自己先佩服了自己一把,那时刚有人穿喇叭裤,俺是研究生院里第一个吃螃蟹的。然后骑车到了黄庄饭店买了一碗杏黄杏黄的小米粥两个馒头,囫囵吞枣般的送入食道。人逢喜事精神爽,春风得意蹬车忙,轮子嗖嗖地转,耳风唰唰地响。把清晨早起的鸟儿吓得叽里呱啦地乱叫:“快来看啊,这个家伙连‘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的道理都搞明白了!大清早的就把车子骑飞了。” 路边电线杆子上的鸟儿在说鸟语。我一抬头,旁边一直跟我平行的332 路公共汽车里也有个鸟人在滔滔不绝地大声地念《鸟语九百句》,把声音透过半开的窗户送到了外边起大早骑车赶路的人们的耳中: “I'm Kathy King. Are you Peter Smith?” (中文意思是:我是慨贼金,您是皮特史密斯?) “Is this your pen? I found it under the desk.” (这是你的铅笔?我在桌子底下捡到的。) 甭问,看年龄这个鸟人肯定是跟我一样的研究生,在公交车里冒傻气呢。我觉得挺给我丢脸的,赶紧加大力气猛蹬车,差点在红灯底下没刹住而撞车。我回头就想骂那个鸟人。停在红灯前,还听他大声读: “Curzon Street? Isn't Mary living there?” (可脏大街?玛丽是不是住在那里?) 到了颐和园门口售票处,老兄已经到了。让我太感动了,介绍人比相亲的还积极。刚喘过气来,他的眼睛突然发现了什么似的,立刻悄悄告诉我,她们来了。我暗示他别回头,我去看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反正我知道最后面两位就是了。 两个女孩在谈论着什么,对身边的人一点都不在意。我真的非常佩服我这位铁哥们,这个女孩的五官太漂亮了,简直让我神魂颠倒。仔细一看她的穿着,我有点担心我看错了人。铁哥们告诉我她很稳重,可看她上穿半袖白上衣,在早春还是有点冷的,当真是 “ 美丽冻人 ” 啊。再看她的领口处,上边的扣子没系上,坚挺的胸部十分惹火。在那个年代,还没毕业的女大学生还是比较保守的。但看跟他谈话的那位,蓝色的整袖上衣,才像个大学生。考虑到对我相亲来说她是作陪的,我只看了她一眼而已,然后立刻把注意力放在了我那未来的媳妇身上。 看得我热血沸腾了,我真的感谢我那铁哥们,女孩有稳重的性格,很好的口碑,还有这么惹火的身材和惊人的外貌,天啊,到哪里去找啊。便走过去告诉他,我们离开这里。他皱起了眉头,但还是一言不发用我的身体挡住她俩的视线,我们离开了现场。 “你没看上她?” “看上了!看上了!看上了!” “那就好。那你的意思是不打搅她们了?以后再说下一步?” “是的。人家突然知道这事不好,以为我们要么在搞阴谋诡计,要么就是一见钟情似的露水相逢,而非前世有缘。今天晚上你跟她谈,把我的情况先告诉人家。如果人家提出要求,比如互换照片啥的,我们就听人家的安排。如果没啥要求,我们就安排在哪里见面。但别告诉她的室友。” “好的。那我们就这样定了。明天我比较忙,你要是有时间就骑车到我那里去。” “一定。我明天晚上去。不过,今天我得请你去搓一顿,喝点啤酒,好久没跟你闲聊了。“不用了。我马上回去到实验室干点活。以后有的是时间。” 我兴高采烈地骑车回去了。我那满面春风,毫不吝啬地撒给了路上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我猜想路上会有人纳闷我一个人骑车在笑啥。毕竟白天骑车做娶媳妇梦的很少,笑得那么甜,跟光棍晚上做梦娶媳妇一个级别的。 第二天晚上,我很快到了他那里。老兄也很高兴,说女孩很感谢他。我问他都告诉了女孩啥,他说: “就简单说了你,也就是两条吧。第一条是你这个人热情,心地善良,也就是说品德没得说。第二条就是说你聪明。女人对聪明人非常向往,但我先讲道德这方面,男人要是有才无德,不如无才有德。” 我暗自得意,但想知道女方说了啥。他说:“她问我你咋个聪明法,我告诉她说润涛这个人看上去一个普通人,但你要是跟他时间长了,你才发现你这一辈子未必能碰上第二个那么聪明的人。” 我一听估计有望,心里乐开了花。他说:“你如果愿意,今晚就可跟她见面。到我的实验室,我把她叫过去就行了。她没问题的,她说啥时见面她都没意见,只要不是上课时间就行。” “那就明天晚上?” 因为我没计划会那么快就相亲,我没穿我那新衣服新皮鞋。人配衣服马配鞍。俺自己对自己长得不咋地是有自知之明的,俺不怕考试,就怕相亲。这次相亲应该是我一生中最后一次了。 “干嘛要明天?女人不会计较男的是否穿了新衣服啥的。我看你就不用再跑一趟了。” “不行,着急吃不了热汤圆。这可是一锤子买卖,搞砸了,再也无法挽回了。欲速而不达。” 说罢,我起身回家,他看我非常执意,觉得好笑,也没法阻拦就拍了我一下,说:“那也行,反正她不知道你今天来了。润涛啊,我理解你着急想搞成这桩婚事,其实看样子她也很着急呢,因为我在她面前把你吹了一通呢。” “唉,你要是过分吹我,那就糟了!我的第一个媒婆告诉我,当媒婆千万别让任何一方看出来偏向对方。你应该吹她,比如说:‘你这么漂亮,这么气质高雅,我才想把你介绍给润涛。’她是明白人,懂得中文里‘许配’二字的原理。介绍人的英文是‘match maker ’,你高看了她,当然就会把她介绍给德才兼备的男人了。你在她面前吹我,不如吹她。非但如此,你需要告诉她我长得不好看,这个最重要。” “我没说你的具体长相,这个属于情人眼里出西施,或者王八看绿豆。要靠自己相亲时的感觉,你能在她容忍的程度之内就行,审美观是不一样的。” “那不行,你明天告诉她,就说我长得难看,头发还特别多,理发要用去薄剪子。这样,她提前有了免疫,到时候就不会失望太多,而且,她会琢磨外表不咋地,里边必定有货,否则无法match,老大哥你当个match maker绝对称职。” “嗯。好。我就照你说的办。我跟她聊,就说你长得丑。也如实地夸夸她。” 第二天,我买了一把镜子,照着镜子刮胡子;把眼镜洗得锃光瓦亮,去掉了平时眼镜片上的一层泥巴 --- 那是没媳妇流出来的伤心泪与北京污染的空气结合的产物;把皮鞋上油,磨亮;穿上新衣,尤其是那迷人的喇叭裤。自己反复照镜子,这是一生中第一次照镜子,可惜那个小镜子太小了。仔细看,越看越丧气,心想,这下完了。要不说猪八戒怎么打扮也成不了唐憎呢。不过,听说过“好汉没好妻,赖汉娶花枝”、“鲜花必须插在牛粪上”,想到这里,我就又高兴起来了。非常感谢阿Q,在关键时刻总是给我勇气和力量。 到了老兄的实验室,他在里边等我了。寒暄后,他说他把她喊来,抓紧时间建立感情。他的话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想到她是那么妩媚那么俏丽,我的心就跳个不停。突然间,女孩进屋,吓了我一跳。我当时就懵了,这这这不是大变活人吗?还是狸猫换太子?突然醍醐灌顶!这就是颐和园门口那二人中的其中一人,而我看上的那位原来不是她,而是她的室友! 我镇定下来,先跟她握手寒暄,礼貌是必须的。然后我俩坐下开始了非常尴尬的相亲。她很腼腆,我也不知道该说啥。那就仔细看看人家吧。她长得很甜,五官很漂亮,身高中等。我们就从中学时代的经历开始聊。她比我小四岁,没有经历上山下乡就考大学了,算是幸运一族。言谈举止看得出与铁哥们描述的 “ 气质高雅、善解人意、脾气柔和 ” 相吻合。要是没碰到她的室友,我敢肯定她就是我的媳妇了。至少我这方是同意了。可此时我眼前晃动的依然是她的室友。我知道这事麻烦了,便说天不早了,我骑车回去了,下周末我们再聊。她说下周末没问题,可以到颐和园去划船,或者到我喜欢的地方,哪里都可以。然后她盯着我,等待我的决定。我说,搞研究做论文的事说不准时间,这样吧,我会提前来找他让他转告你具体的时间地点。她说行。然后就分手了。 我没有回家而是立刻去找铁哥们。到了他的宿舍,他立刻问我谈得如何。我说大哥啊,搞错了!我那天看上的不是她,而是她的室友!你说这可咋办啊。 “什么,什么?你别扯了!我不是告诉你穿蓝色衣服的那个吗?她室友那天穿的是白色的上衣!” “我当时一眼就看上了她室友,就忘了穿啥衣服的茬了,就像座山雕见了联络图,是杨子荣还是一撮毛送来的就不考虑了。她室友太迷人了。” 铁哥们的脸色一下子铁青。“润涛,你是男人找老婆,不是导演挑演员。她室友是校花,追随者无数,你找那样的老婆,怎么过日子?嗯!她跟她室友长得也差不到哪里去吧?” “您说的对,她长得也不错,要是那天没见着她室友,我敢肯定她就是我老婆了。” “那你现在打算咋办?告诉她你不同意?” “我不知道。因为我眼前晃动的不是她,而是她室友。” “你没出息!这么好的女孩你竟然还犹犹豫豫的,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媳妇?才貌德三全齐备啊。你好好想想吧你。” “你说的对,她的言谈举止温和的话语令人激动不已。但她的室友的妩媚令人鸡动万分。男人思考问题是两头变换:跟男人打交道时用大头思考,跟女人打交道时用小头思考。大头是理性,小头是感性。” “你滚蛋吧!我发现你有很不干净的思想,我再也不管你的事了。” “老兄你别生气,我实在而已,比满口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的伪君子强得多。让我镇定下来好好想想。那我先回去了,明后天再跟你谈。” 那一夜我根本睡不着,反复思考着理论问题。到底该咋办,我也迷迷糊糊了。第二天晚上,我骑车去找铁哥们。他两眼瞪着我,非常生气的样子。他开门见山告诉我:“你的事让我一夜未睡,我想好了,你现在有两种选择:要么跟她,要么她俩都不找,另选别人。反正你不能迈过她去找她室友,那样她知道后受不了。” “我想的跟你想的一样。我明白也认同找老婆应该找她而非她室友,但我想到她时她室友就在我眼前晃动。可能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都远离。” “那你走吧。我会婉转告诉她的。你的事我不再管了。” 过了三天,他骑车找我去了。原来他把我的故事告诉了他的另一朋友,他朋友听后告诉他说:“这事搞砸了是你的错,你想想啊,相亲哪有找美人陪的。就像电影屏幕,里边是白布,外边要有黑边,衬托出里边白布的白。因为外边是黑的,观众才会聚焦到里边的白屏幕上。你要是在外边放黑布的地方发射闪光的荧光,观众怎么可能聚焦到里边的白屏幕上”
其实,她室友不是铁哥们找的去陪她相亲的。这个我是知道的。另外,在找老婆的问题上,他认为我跟他的看法应该是一致的,也就没多想。 铁哥们被他朋友说服了,追悔莫及,他还想知道我是否有了变化,便跑过来了。我觉得很为难,我不能欺骗自己。 他问我:“你想想,假如一个秦香莲,一个潘金莲,你娶两莲中的一莲,你是娶秦香莲还是娶潘金莲?这可不是偷情,而是与你过一辈子日子的老婆。” “要是她俩里边选一个当老婆,那我选潘金莲。” “别扯了!秦香莲敬老抚幼,勤俭持家。潘金莲给丈夫下毒!” “潘金莲给丈夫下毒八成是小说家言,但秦香莲要是有机会肯定会给丈夫下毒。你看包拯求她:‘ 这是纹银三百两,拿回家去渡饥寒。教育子女把书念,好好念书别做官。’那时候老百姓用的是多少吊钱,就是铜钱。别说300两银子,就是30两就了不起了。有三百两银子的全县不会超过5户。三百两银子能让秦香莲成为富豪,儿女都能读书了。可秦香莲不干,三百两银子不要,也要把丈夫杀掉。要是潘金莲的丈夫变心了,潘金莲最多是采取这种方式报复:
你乱来我乱搞,各自偷情都很好; 井水清河水浊,各舀一瓢自己喝。
而秦香莲就非杀掉丈夫不可,要你死,我活。
退一步讲,假设都是被老婆害死,那还是娶潘金莲过瘾。你看人家潘金莲在床上是这么搞的: 锦帐中,灯光里, 一个玉摇,一个高举。 一个莺声,一个燕语。 好似君瑞遇莺娘,犹若宋玉偷神女。
山盟海誓,依希耳中。 喋恋蜂溶,粗气横生。 被翻红浪,灵犀一点透酥胸。 不过呢,这个是说你给的条件:我只能在二莲中取一。但在我看来,她就不是秦香莲,她室友也不是潘金莲。你这个比喻不科学呢。”
其实,我那时候说的是对的,就是三十年后的今天看来也没错。即使你说秦香莲的丈夫不是出轨而是不要老婆了,那要是碰上潘金莲,她会采取“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的策略。你有本事找有权的女人,我就有资格找到有钱的男人!
千百年来,不论男女,都认为秦香莲做得对,而潘金莲则是大逆不道。这表明,真理只在少数人手里,而绝大多数人的共识不是人云亦云的保命护身符就是毫无意义的废话。前者表明随大流安全,比如北京上班时间的骑车族,要是慢于车流,就会被撞。而值得敬佩的是在前面引导潮流的极个别人。后者表明毫无意义的废话才是大众语言的主流。张家长李家短婆婆妈妈的是非都是这么鼓捣出来的。 “我给你一周时间,把她室友忘掉。你想好了告诉我答案。” 铁哥们扔给我这么一句就走了。 我想,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退出来是最好选择。要是选她呢,我忘不掉她室友,不知道会有啥后果。而她室友呢,按铁哥们介绍的并不适合做老婆,是做情人的最佳人选。可我连老婆都讨不到,哪里有资格考虑情人?这个情人坯子,把我讨老婆的路给堵死了。说来也是缘分不够。 第二天,一位老师(其实称呼老师是客气,她没有给我上过课)拿着一打照片,开门见山就说给我介绍对象,让我看看照片里的这个女孩行不行。这个女孩是在校大学生,是学电子专业的。虽然跟我不同行,但也都是理科。我一听说北京女孩就很高兴。每次从外地乘火车回北京时火车里边的广播喇叭里的“北京,是我们伟大祖国的首都,是政治与文化的中心”让北京人无比自豪的非常煽情的话语在我耳边回荡。别说那时候,就是几十年后的今天,我依然把我学习生活过八年的北京看作是我的第二故乡。北京话要比普通话好听多了,尤其是北京女孩讲出来,格外悦耳动听。 我把照片接过来搂搂(读一声,意思是看看),此女属于很阳光的女孩,便答应相亲。我告诉这位老师,相亲的时候千万别找另外的女孩作陪。我有教训,可是麻烦呢。要是双方觉得差不多呢,就定下来算了。了却了一件大事,以后就再也不需要相亲了。相亲最大的麻烦是得罪人,就是铁哥们也会成为路人,那就褶衣了。老师说她不会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得罪她。即便因为别的事得罪了她,她也不会报复啥的。我喜欢听她唱,但更喜欢听她说,因为她唱得已经非常好听了。 两头联系好后,便开始了下一个相亲。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注:文章里边的三句英语不是我忽悠的,是我当时听到那个家伙在332路公共汽车里大声朗读的,因为为他害臊所以至今还记得那三句话。到底是不是《英语九百句》里的,我现在不敢肯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