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
|
|
|
|
|
|
|
|
| 鹦鹉查理 (二)查理有了一个家 |
| 我把查理带进香港的公寓时,孩子们都高兴起来,这个满身异国情调的新宠物既温柔又有趣。但天还没有黑,她们全部哭起来,屋子也一团糟。我本该意识到这是无法避免的。我忘了查理由于街头的惨境早已和孩子为敌了。孩子都是虐待狂。当小姑娘们试图靠近时,查理用汉语咒骂起来,还想咬她们的手指。他也不喜欢猫,毫无疑问,猫街上的猫一直在威胁他。我们家当时有3只猫,每当他们带着猫类特有的执着和好奇靠得太近时,查理就咬他们得尾巴并且用他们的猫语朝他们尖叫。也许我当时就该把他赶走,但我已经觉得对这可怜得小东西负有责任。不管结局如何,我已经救了他,他的生命已经和我的绞在一起。 我用电线剪刀剪断了粗重的链子。我检查了他的翅膀,发现末尾的筋腱被挑了,我感到一阵心酸,难过极了,眼泪滑下来,查理可能永远不会飞了。但查理让我开心起来,不停地叫着“OK”。我不能让鸟在公寓里乱跑,就把他放进一个巨大的铜笼子。 查理现在决定教会我们他的饮食口味。一次正在吃晚饭,查理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全屋的人都震住了。我想这是他在笼子里精心策划的。他成功了。“哎呀!”厨师叫了起来,差点把芝麻酱面条洒到我腿上。查理看到全家都在注视着他,就开始给我们上课,把装着鸟食和米饭的盘子扔得满屋都是。莱斯莉马上就明白了,“他不爱吃那玩意儿,”她大声说,“这不能怪他,那东西是喂鸟的。” “那你觉得查理是什么?”她父亲问道,皱着眉头。 “查理就是查理,”她说着,耸了耸瘦小的肩膀,“他想要和我们一样的待遇。为什么他不能上桌吃饭?”她把一块水牛排递给查理。 “鸟书上说凤头鹦鹉食素。”我愚蠢地插了一句。查理看了我一眼,从笼中伸出脚趾灵活地抓住肉,他用脚趾优雅地按住肉,用喙撕下一块一口咽下。我们静静地看着,他高兴地晃了晃冠子像是说“现在你们明白了”。然后一口吞下整块牛排。全家都因为让查理高兴而莫名地高兴起来。上甜点时他又叫了起来。我赶紧给了他一瓣橘子,查理心满意足。莱斯莉是对的。查理想被当成家庭一员。查理的伟大幻想已经在我们的脑海中生根发芽。 从那以后,吃饭时查理就坐在我旁边。他站在笼子顶上,这样他哪样菜都够得着。“这块给我,这块给你,希望你喜欢,查理,请别喊。” 不久,查理就开始用勺子。他是左撇子,用左爪握紧勺子伸出来让我填。他像小孩用手指那样用舌头,小孩用手抓,他用舌头舔。大家的关注助长了查理的自尊。很快他就想象自己是一个权威的美食家,要求有优先品尝权。然后他就像《纽约时报》的美食批评家一样不可一世。 查理能像一个现代人那样说一些英语和汉语,而且他开始显露人类情感,有时几乎像人一样。好奇时他会昂起头;傲慢时会伸长脖子喙朝下,像香港许多英国司机;烦了会像婴儿一样吸脚趾;贪心时会偷东西(比如猫食);要是故意作弄人就会悄悄贴近猫然后突然揪住它的尾巴。查理不会像人那样咧嘴笑以表示友好,他表示亲近的方式是像鸟群那样叽喳不停,还有就是几乎和人一样的幽默感,对自己的滑稽丑态狂笑不止。 |
|
|
|
|
|
|
|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