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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与子之间的情感纠结
   

          当我听到大洋彼岸传来的老父亲逝世的噩耗时, 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仍感无比沉痛。在悲痛的心情中, 又还掺合着一丝欣慰, 老父亲终于从痛苦中解脱了。他因中风而后又摔伤了大腿股, 而病瘫在床整整五年, 最后半年巳不能说话, 那种日子决不好受, 何况父亲曾是一名军人(双手打得一手好枪, 他的战友在喝酒吹牛时告诉我的)

          父亲离世的那一年, 我回去了三次, 每次也都是三周左右。都说孝子,孝子, 通常都是听说父母病了, 打电话问候。等病重了, 病危了, 再赶回去。但子女一有什么事, 做父母的立马就赶了过去。最后那次回去时,夫人提醒我∶“你如果要将来不后悔的话, 就别老是和朋友去玩, 帮你老爸换换衣服, 再则帮他揩揩身。不要光在嘴上讲…” 那次, 在阿姨的帮助下, 帮老父换衣揩身。我的心是那样痛, 一直像军人一样挺拔健壮的父亲瘦得真如一根柴火棒。那时的父亲巳不会说话, 弟妹告诉我, 他己连人都认不出, 可能进入老年痴呆症的状态了。在老父亲的最后一年, 阿姨告诉我, 老父经常在半夜喊冲锋, 喊开炮。我听了只能苦笑。多少年过去了, 父亲的激情燃烧的岁月, 就是那战火纷飞的岁月, 他忘不了, 就像我出国几十年, 做的梦90%还都是在中国的。当时有邻居的一位老干部曾对我讲: 激情燃烧的岁月是很好的电视剧, 像极了你父亲。当时也没在意, 后来在卫视中看到了这部电视剧, ! 孙海英演的军人, 从型态到说话都活像是老父亲的再现。不过, 父亲脾气不那样爆, 好像都没有和母亲红过脸。我的脾气好(不是自吹是众人夸的)大概就是遗传的

          小时候, 父亲偶尔会带我们去公共澡堂洗澡, 那些老服员都认识他。他们边帮我们挂衣服, 边向别人宣传: “这是一个老红军 (应该不能算老红军吧)你们看, 身上有六七处伤, 是一个大英雄…”现在想想, 正是后悔我们从来没有好好问过父亲, 身上的伤是怎样来的, 那一个是国民党打的, 那一个是小日本留的, 何时在朝鲜又受到了美国鬼子的机关炮的“吻” 作为儿子, 我真的很少关心过, 父亲是怎样成长的, 他想什么关心什么, 我真的是了解太少了。

         我记忆中∶在夏天乘凉, 我们要吃冷饮时, 父亲会出些题, 类似一共有一百个头一百只脚, 问兔子有几个? 鸡有几个? 九头乌有几个? 算不出吃冰棍, 算得出吃大雪糕或冰砖。每一次, 姐弟们都跑去玩, 只有我会在地上用小石子划着慢慢地凑, 每一次我都介了题, 让大家吃上雪糕和冰砖。我的聪明大概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记得有一次, 父亲跟我们讲起他离家前, 母亲因当地要建机场, 全家被赶出来(真正属于没有任何补偿的强迁)没地方住, 生病又没钱看医生最后死去。那时,  我兄弟小学二年级, 他一拍大腿∶“啊呀! 你为什么不问我借钱? “啪” 一声响亮的耳瓜子打在了小弟的脸上, 忆苦思甜也结束了。这是我记忆中父亲唯一一次讲到他的家和我的奶奶。在那个年代, 还流行吃忆苦饭这个作为红五代的我们, 兄弟俩也逃不过这一劫。那天晚上, 很少下厨房的父亲在煤气灶旁炒着什么, 我闻着还感到挺香的。问母亲, 在烧什么好吃的东西。

        母亲∶“你小心一些, 别走远了。这是你爸带回来的忆苦饭, 是给你们兄弟二人准备的” 姐姐是中学生, 说在学校里吃过几次了, 所以小学在读的二兄弟共患难了。兄弟二人对坐在饭桌二边, 父亲的皮带放在桌中央, 母亲和姐姐帮我们冲了二碗酱油汤, 说可以助我们咽下这个忆苦饭。当这糠什么弄出来的饭进到嘴里, 说什么也咽不下又绝不能吐出来。不吃, 就吃父亲的皮带, 千辛万苦我吃了二口。弟弟苦了, 随便怎样也咽不下去, 汤喝下去了一半,眼泪流了一碗, 饭还在嘴中, 倒底最后吃没吃下去,我也记不清了。不过这苦, 他是绝对没有少受。事后, 我们在小朋友中诉苦∶“大人不吃, 带回家让小孩吃, 还美其名曰∶“忆苦思甜, ”苦,是苦啊!我们的苦, 是受老爸皮带的胁迫, 逼着吃这咽不下去的东西的苦…”

          小学四五年级时, 我养了几个鸽子, 这是我童年中很重大的一件事。从一个叔叔送我二个小鸽子(军鸽) 开始养起, 等鸽子生蛋,自已孵出小鸽子, 然后开始放飞。那一天, 正是暑假中, 大热天, 一早先把鸽子饿着, 早上不喂食到十点钟左右先放一个雄鸽出来,  它就在附近的屋顶转, 也不飞远, 一摇食罐哗哗的一响, 鸽子就飞回到鸽棚上。一切都好像很顺, 于是, 把雌鸽也放出来, 小二口第一次一齐可以在外自由飞翔。一下子, 冲上了蓝天, 好一阵子看不到一点影子, 一二个小时之后, 它们回来栖在其它屋顶上。当时人小又不懂, 我们那一圈全是二三层的洋房, 我爬在自家的屋顶上指挥我弟弟和他的小朋友上各个屋顶去赶鸽子, 想就此逼鸽子回家, 一直折腾到太阳落山, 鸽子才飞了回来。小弟东奔西跑,太阳晒又耍隔着几个屋顶大声喊叫, 当天晚上就发高烧40度, 为鸽子正是苦了他。

          也正是为了他, 害苦了我的鸽子。一年多下来鸽子养到了六个, 期间鸽子还从外面带回过几个鸽子, 因没见人来找, 几天后便交母亲, 给煮了汤全家吃了。真是吃人家的不心痛, 只觉得美味无比. 鲜极了, 难怪住后面那幢房那位老资本家每天吃一个鸽子。这一吃, 还让他们 (母亲和姐姐) 吃上了瘾, 盯上了我的鸽子。当然, 左邻右舍的告状: 鸽子粪撒在他们的衣服上啦, 小孩爬屋顶啦, 扔石子赶鸽子砸了窗玻璃, 好像跟我们有仇一样, 上访告状没个完。终于有一次, 有一个父亲的老战友来访, 正好看见我兄弟几个在三楼屋顶上, 我弟一不小心, 一滑坐在屋顶上像滑梯一样, 顺着屋顶坡度滑了下来, 等他好不容易止住滑, 二只脚巳悬在屋沿外。当时我们也吓傻了, 事后, 那老军人告诉父亲, 他还从来没有这样惊慌过。(TMD, 要是被敌人逮住, 也是一个叛徒。事后小哥们说的)  再加上二个邻居老太太的加油添酱。当晚, 父亲一训斥, 小弟说是为了赶鸽子, 才上了人家的屋顶(实际上是自己几个小朋友玩与鸽子无关) 。这下好了, 父亲有理由了, 把火发到鸽子身上了: 都是养鸽子惹的祸, 你们书也不好好的读, 把鸽子杀了。姐姐是高兴的帮妈妈去捉鸽子杀鸽子。我们兄弟俩只能站着, 小弟哭着∶“哥对不起, 我不知道会是这样的”真的, 我当时连皮带是怎样抽在身上也不知痛, 巳忘记了那时的感觉是什么。第二天放学回家, 母亲跟我说∶“儿子不要伤心了, 妈妈给你钱, 按二块钱一个鸽子算” 真是母爱胜于父爱啊! (现在,当太太要求我去收拾孩子时, 我是不干的。父爱也要好好维护的) 那时, 我吃食堂一个月伙食费十元, 我好像从小就喜欢钱?那件事就这样过去了, 不过从那以后一直到今天, 我从不吃鸽子, 无论在何种场合何种情况。我想这会一直延续到我生命的结束。奇怪怎么会写到这些, 不过对父亲没有一点抱怨, 只是想起了这件事。

           我记忆中, 父亲打过我三次, 每次都是皮带抽三下, 记得都是我的错, 一次, 是邻居二位老太太, 他们各自晒了一摊桔子皮, 那时可卖5毛钱一斤吧。我们拿一半去卖掉, 把剩下的混在一起, 当我们一边吃着雪糕, 一边看二位老太太在争论, 划分桔子皮该多少属于自己, 小朋友都笑弯了腰。结果事败, 责任全推到我头上, 那天二位老太太来告状, 父亲那天心情一定也不好, 二事凑在一起,父亲又用皮带 , 就此打住不讲了。

          中学毕业后, 一直想自已储钱买一只进口表, 那时我是团支部书记, 小青年也想赶时貌, 一批人开会, 把表放在桌面上像是一种风气。看储钱差不多了, 还未开口申请, 母亲∶“你爸看你工作表现不错, 帮你买了一块表” 说着递过来一块上海牌全钢手表。那时买表, 买自行车都要凭票的, 做父亲的算是想着儿子, 关心儿子。但是作为儿子我, 当时, 却感受不到父爱, 还窝火了一二个月, 因为不可能再买进口表, 无论是用谁的钱。

          艰苦朴素是我们的家风, 那怕再有钱还是不能浪费。做许多事尽量做到物尽其用。为人要公正, 人不能光有勇气, 一定要有正气。由于对社会的认知不同, 使我与父亲时有争论, 有几次当我与几个朋友聊天时, 有一个朋友还是一个单位党委付书记。他发牢骚∶共产党弄不好了怎么怎么…老父听见, 走进屋里严加痛斥, 声明: 如有谁讲共产党不好, 请离开, 这里不欢迎你。弄得我也左右为难, 朋友都讲: 你父亲是真正被赤化了的老革命。

          我兄弟姐妹中, 我是最后成家的, 当我弟弟告诉我, 他想结婚时, 我们二人是住一个房间。为了兄弟, 我住到了小搁楼上, 那是一个七个平方的搁楼, 放一张床一张书桌一个书柜, 当你挺直腰板时, 天花板离头顶仅还有几寸远。忘了补充, 那是坐在椅子上的挺直腰板。不过, 窗倒有二扇东窗与南窗, 虽为了兄弟, 我无怨睡搁楼, 但心里也总有一点不畅。 当夜深人静, 尤其是下雨的夜晚, 想到故人吟∶小楼一夜听春雨…多有浪漫情怀。而我, 搁楼听夜雨, 常感前途迷茫茫。曾顶过父亲一句: 革命, 革了几十年把大儿子革到搁楼上去了。最后因父亲关糸, 一年后增配了一套单间新工房给我。但我爱上了搁楼, 赖在搁楼不肯走, 成啃老族啦, 一直到结婚才搬过去。那时为官是处处让着群众, 要是像现在这样分股份, 我应该也会成富二代了。

          当兵出身的人也是普通的人。父亲常对我讲∶“多少人死在了战场上, 有的人, 我连名字都不清楚。他们牺牲了, 他们的孩子妻子在哪里? 他们的生活会怎么样? 父亲忘不了, 那些牺牲了的战友和替代他死去的人。有一次, 父亲在用望远镜观察敌情, 边上的一个参谋要求替换他, 结果是, 我父一步走下来, 那人一脚跨上去 , 连身都未转, 一声枪响那个参谋牺牲了, 几秒中一上一下定生死。还有一次, 应该是在淮海战役吧, 一个炮弹打中指挥部, 九个人仅爬起来二个人, 父亲和他的警卫员。当时父亲左胳膊伤了, 还要继续战斗, 等战事结束才发现腰上也受伤了。为此父亲的左胳膊关节装了一根钢管, 手伸不直就像周恩来的手那样。这是我小的时候, 经常会有一些中学生搞活动, 上我家听父亲听讲革命故事, 我坐在一旁听的。写到这里, 我忽然发现, 我们全家人好像从来没有关注过父亲的手残给他带来什么不便。这大概也是一种父爱, 默默地付出了那么多, 却无人关注你。是的, 这就是父爱。当我自己成为了父亲,  为家一周七天工作时, 儿子反觉得我不可思议, 问∶“什么是你们的生活? 为什么要这样? ”父与子, 能相互理解成知己吗?

          我父亲心正而不贪, 所以活得坦荡荡, 当然也是二袖清风了。我的家是很穷的, 没有大衣柜, 所有的床, 桌子, 椅子什么的都是公家的, 每月付租金。一直到我姐弟他们成家, 才算有几件像样的家俱。当初我太太第一次进我家, 对她也是一次忆苦思甜了。那么清贫的家, 我又蜗居在小搁楼里。事后, 她跟我说∶“没有想到, 你的生活是这样的” 我笑∶“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了吧” 父亲给了我自信, 正直和敢于拼博的精神。我蜗居于小楼, 我才更努力地工作。我想多挣钱但我不贪钱。我结婚就没用父母一分钱, 现在国内父母的住房可值钱了, 我也没拿一分钱, 我的人生注定了是自我奋斗。

         出国, 在我搞定身份后, 父母终于也出了一次国。老父在机场见到我时说∶“人生八十五能出来一游也是一件快事”那几个月, 是我真正孝敬, 供养父母的曰子,  也是我最幸福的日子。那时我们还挤住在一个二房一厅的房子里。老父感叹∶“你也挺艰苦的, 外国毕竟不是遍地黄金俯手可拾”         

“老爸, 这里地下没有黄金,但天上可都飘着金币只要跳起来伸手抓还是可以有收获的”儿子就喜欢和老爸顶嘴。当然我确信我会抓住机会的, 钱会有的, 房子也会有的, 一切都会有的。

          最后一次见父亲, 是那次回来临上飞机的那天, 大家是欢声笑语聚在一起来送行。抽空, 我一个人过去看看父亲, 都说老爸已认不出人。父亲一个人躺在床上, 阿姨帮母亲去弄饭了, 我闻到了孤独的气味, 真是孤独啊! 老父亲, 你真是太苦了。我过去跟他说∶“爸爸, 你要保重。儿子不孝, 又要远行了…”我握住老爸的手, 这时我看到老爸眼里的泪水流了出来!老爸是有感知的!我在一刹那间几乎奔溃了, 泪水止不住的流∶ “爸我还会回来, 下次回来我把你的老战友全找来, 一齐喝五粮液爸爸儿子很爱你, 真的…我那儿也不去, 天天陪着你……”我轻轻握着父亲的手, 跪在床边靠着他的耳朵说,自己也不知说了什么。那一刻, 我真希望那些朋友都不在, 让我一个人与父亲独处。我跪在那, 忏悔的心情也有, 人老了, 病了, 周围的人, 包括医生, 亲人都认为你没救了, 等死吧。我忽然感到了这种气息和父亲的无助, 我痛恨我的无能和自私, 老父亲啊!儿子真是不孝啊, 虽然我每月给家里二千元, 实际上父母一分钱都用不到, 他们不需要。我们用钱能抵消我们的不孝吗? 不能。

          母亲他们巳见惯了一直躺在床上的父亲, 在心理上大家都巳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他们叫我回到桌旁, 我仿佛是一个演员, 还得告别众人。我不可能哭着和大家相聚吧。告诉他们, 老父好像还知晓我将离去, 回曰∶“总是这样, 一会好,一会坏”再三拜托阿姨, 好好照顾我父亲, 我太太又悄悄地塞给她一笔钱。太太理论∶你把二千块直接给阿姨, 对你父亲更有帮助。她也那样做了。那晚走时再一次吻别老父亲, 去机场的路上, 在车上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一种感觉告诉我, 今日之别可能就是我们父子永别了。因为以前十几次的告别,从来没有伤心过, 飞回来的途中, 默默地思念着父亲的种种往事。唉, 别人看我这个人整天笑哈哈, 谁又知我肚里悲几重。父母在, 不远游。说这话的圣人, 你一定也有过我们这些出国谋生的人们所有的感受。

         事后, 家里人讲∶在过去几年里, 我三番二次的回家探父, 每次回去, 父亲都转危为安。这次因我刚离开还不到二个月, 所以…。老父亲困床5年, 身心之苦, 一定不可想像。而今驾鹤西去, 那儿一定祥和一片, 愿老父在天之灵能原谅儿子的不孝, 并保佑我们。

        太太提醒: 今日是父亲的冥寿, 正好以此文作为我对父亲的怀念与敬意。

       21/9/2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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