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三文鱼洄游(下)
早上起来的早餐非常的丰盛,超出了我们的预料,房主是管早饭的。本来也是有网的,可以上网,我们也有人带笔记本电脑过来,房主也有一个电脑可以给我们用,可是房主的网有些问题,时断时续,速度也很慢。我们基本就没有用,不过也好,没有网的日子更加的清纯。
我们以前很少在西人家里吃早餐,尤其是很丰盛的早餐。这次领教了西人早餐的丰盛和复杂。也是一道一道的上来,酸奶还有好几种,甚至有原味的。而且房主的那套餐具也很特别,是从一个上了锁的小柜子里拿出来的。因为房主如此小心,我们就特意查看了一下这些盘子到底有什么不同。看盘子的底部,是产自英格兰,后来房主说,这些盘子是他从自己的祖父那里继承来的。如此一说,我们用这些盘子就很小心。
还有一套是日本的餐具,可惜没有中国的,中国的瓷器技术已经堕落如此了吗?我们可以在国外看到日本精美的瓷器或陶器的餐具和茶具,可是中国的餐具大部分的质量都很差,与日本的不能比。看来祖宗的东西,中国人已经丢光了。
吃过了早餐,我们就上车直奔三文鱼洄游处,大概在60公里之外,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过了一个桥以后,车就开始排队,到处都有三文鱼的标志。停车位当然不够,但管理人员已经将那个大草坪空出来,指挥车队进出,还收三元钱的停车费。草地上还有许多的帐篷和各种小吃,简直如过节一般,人山人海,太多人了。看来大家都知道今年是三文鱼洄游的大年呀。
都说中国人爱来看三文鱼洄游,果然如此,的确是有许多的中国人,或是亚裔的面孔,但也没有那么夸张,以前听人说全是中国人,黑头发的,现在实地一看,确实不少,可也没有那么多,大概能占50%,已经不少了。我以前问过一个西人,她的老家就在洄游处的附近,可是她都不知道,也没有看过。我们这个房东,来这个地方已经四年了,也没有看过。据说他们西人认为这仅仅是一种生物的习性而已,没有太那个的什么道德和夸张的价值。
也是,上帝创造了一切的生物,也给各种生物以一定的习性,都很自然,也有上帝的美意在,可我们人类却习惯的将生物的行为给道德化了,这本身就有些做作。道德化之一,就是,三文鱼为了后代,不惜生命,一定要洄游上千公里,到淡水河的上游来产卵。我们也看过一些的片子,来表现三文鱼的与河水搏斗的场面,那种不惜生命的强大的动力,很令人惊叹。不过,话虽然这样说,我也告诫自己,不要道德化,可是,当我们身临其境真的面对三文鱼洄游的场景的时候,我们还是被震撼了。
转过一片树林,就是那条河了。我首先是闻到了一股气味,就是鱼腥的味道,非常的大,在空气里飘荡。我正在诧异这股味道从何处而来,就赫然望见河水对面的沙滩上,一片一片的白花花的三文鱼的尸体,真的是累累鱼尸,如同一场大战之后,战士双方的遗体一般。哇,一下子,我们看三文鱼的情境里面就有了一种悲壮之感,不是高兴,也不是兴奋,而是悲壮。我还注意观察了一下场面,都是静静的,大家都在看,都在走动,都在拍照,但是没有往日人多的时候的那种喧嚣和热闹。这个三文鱼的节日,是悲凉加悲壮的,我们人类还是被这种生物给震撼了,看来不伦理化也不可能。因为人类有一个特性就是感物伤情,中国诗经里的诗都是如此来的。
河水不大,但很湍急,水里面是一群一群的三文鱼,有的地方有一队,有的地方有三个纵队,而且大部分时间它们是静止的,鱼群仿佛停在水中,成一个序列。其实在我们看的角度是停止,可对鱼群来说就不是,因为河水急速而下,相对运动来说,鱼群还是在奋力向前的。三文鱼本来应该是白色,可这个时候,全部都是红色,据说这个时候的三文鱼是不能吃的,有一定的毒性。这也是生物的自我保护方式,因为它们要产卵,要保护后代,也要保护自己。
在一个弯处,有一群的三文鱼停在那里,二三十条,前面是一个特别湍急的地方,很难过去,必须要冲刺才行,那些鱼都排队等在那里,寻找机会冲刺和跳跃而过。我们都在暗暗的给这些鱼加油。突然,一条鱼急速摆动尾巴,一个跳跃,冲到上面去了,上去了。然后是第二个第三个。
远望河水,是红红的一片,鱼群浩大,的确是洄游的大年。
我们的摄像机照相机都对准了鱼群拍摄这壮观的场面。河水里还有一个人,半浸在水中,缓缓移动,后来发现是摄影师,他在用水下器材拍摄。也有一些人,用小型防水照相机在拍,效果比我们在岸上拍要好很多,因为水面有反射光,效果要差很多。
不过,我们都没有太高兴和喧嚣,因为那鱼腥的味道一直漂浮在空中,跟随着我们,无处躲藏,而且河水两岸,到处都是鱼尸,我们高兴不起来。三文鱼的个头都很大,一排排的在岸上,我真的从没有见过如此悲壮悲凉的场面,估计这些鱼都是从上游给冲下来的。
我们前后沿着那条河,上下走动观看,大概有近三个小时。
后来我们回到那个小镇吃中饭,然后再驱车120公里,去找那个果园。其实路上有很多的果园,只是我们锁定了那个,就靠GPS寻找。转来转去,还爬到了半山之上,果然是一处非常庞大的果园。我们在果园里面缓缓行进,发现果园里面有很多种类的水果,不仅仅是苹果。后来我们终于找到了我们的目标。还真的开放。我们本来是想进去果园摘苹果,体验一下劳动了乐趣,可是,里面的人说,一个星期以前,大部分的苹果都摘完了,还有一个品种是在十天以后摘,看来我们是劳动不着了,可惜。
果园的主人有一个小店,里面有很多品种,也可以买。我们有人买了一箱,我仅仅买了一小筐,因为家里还有刚刚集体定购的一箱新鲜苹果,还没有吃完。新鲜苹果和市场里卖的不同,要好吃的多。这家果园的旁边就有一个酒厂,我们开车5分钟就到了。是一个葡萄园,有一处房子,里面是一个SHOW ROOM, 可以免费品酒。不过,酒厂卖酒也不便宜,一瓶都在40元左右。这个酒厂不大,只生产三种酒。
看完了果园与酒厂,我们就去那个小城晚餐。这个小城非常的美丽,旁边就是一个大湖,非常的大,纵横有100公里,而且还是群山环绕。山里的大湖与平原上的大湖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比平原上的湖要美丽许多,湖水的颜色也变化不定。我们来到最繁华的地方,也就是码头,因为湖很大,游船码头和船也不小。这个时候,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阳光从湖面上照射过来,非常的温柔和温暖。
我们后来选了一家西餐馆。这个小城是度假的好地方,里面有四百家餐馆,也有中餐馆。这家西餐馆因为就在湖边,可以从窗子里望到湖,有湖景,所以被我们选中。吃的是烤肉,还有其他的什么沙拉等等。一家花了100元左右,还不太贵。
吃完饭,天就黑了,还有120公里的山路,要赶夜路了。赶夜路的技巧就是跟住前面的车,这样可以省去很多的力气,因为是山路,崎岖不平,上下左右弯路很多,根本看不太清前面是什么,车灯的范围有限。GPS 还是有些用,有点像导航员,可以预先告诉你前面要转弯了。
回到山上的房子,下了车,我们才发现漫天的星斗,而且没有月亮的星空是如此的清澈浩淼和繁闹。我们还是生了火,围炉夜话。第二天,我们驱车600公里的山路,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