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晨一景:草枯叶落果儿香 “大雪”将至,寒风凛冽,草坪、路面、房顶,铺了厚厚一层白霜,昨天还享尽赞誉、五彩缤纷的红叶,经不住风刀霜剑的严逼,一夜间脱枝离干,成了行将化泥的孤魂…… 面对一片凋零,正有点伤感时,猛抬头,发现一棵残叶无几的梨树上竟然挂着好些金光灿灿的尤物:开始以为那是户主为欢庆圣诞的彩饰,再细看,都是半斤来重的甜梨! 梨是一种汁多味美的水果,早在几个月前,就被当着庆丰赏月的佳品摆上中秋节的桌案,果园里的梨枝也早在献出最后一拨果品后叶落凋零,休养生息地等待来年。可在这里,竟然出现从未见过的梨挂霜枝的奇景!不禁击掌叫绝,感叹造物主的无所不能,尤其赞赏这貌似柔弱梨树内蕴的强大生命力。 凭经验判断,这梨已经熟透了。又顿生疑窦:既然熟透了,为什么不把它摘下呢?这经过风吹霜打的甜梨,无论自食,无论送友,抑或上市,定然都是美不胜收的佳品。按理说,树主不应该出现如此明显的疏漏。可是再朝树下一看,又明白了:梨树周围,到处都是金灿灿、黄亮亮的大梨,天长日久,有的已经干瘪,有的腐烂变色。不禁脱口而出:又是一个只种不収的主儿! 在美国,这样只种不吃的主儿见得多了。大概是一个月前,老乡给我讲了一个老墨让梨的故事:他在散步时,碰上一位剪草的老墨,背着沉沉的一个大袋子从一家后院出来,高兴地对他说,袋里是梨,很好吃的。说完就从袋里拿了几只梨,让我们这位老乡也尝尝梨的滋味。老墨告诉他,这户人家,只栽树,不吃果,满树的梨儿,谁爱摘谁摘。我摘了这些,树上还多着呢! 老乡说着,把我领到这户人家房后的梨树跟前,果真树上地上还有不少梨,样子有点像中国鸭梨,又有点像赵县雪花梨,每个约有半斤来重,一口咬下去,甜甜的,香香的,味道美极了。老乡说,再放些时候,果质由脆变面,特别适合牙齿不好的老年人食用。 由此想到这梨定是优良品种,而且忒恋枝儿,以致风刀霜剑严相逼也坚守枝头,不愿离去。 这又想到,与这梨同样耐寒恋枝的水果/干果还有不少,亲眼见的如不远处一座小城里到处都是的核桃树,以及小城边上那片野柿子树,入冬以后,树上也都挂着不少果实;尤其一户人家门前种的几棵石榴树,夏天红花似火,入秋石榴满枝,到了寒冬腊月,树上还挂了好多石榴。这石榴也大的出奇,最大的约重一磅左右,坠得好多枝儿果儿全都落到了地上。可是从未见这户主摘过一个石榴,直到来年春天,地上仍然可以见到很多干石榴干儿。我们这些初来乍到的中国老乡见了,无不感到惋惜。 像这样栽梨不吃梨、种石榴不吃石榴的美国人不是很少。他们为什么这样做?有的说笨,不知这些东西好吃;有的说懒,削皮去壳的,不如喝果汁、吃罐头省事;也有的说人家图的就是赏花看叶,目的不在那果儿身上……我也思索了好久,至今没有搞明白他们的为什么。但总觉得,这些果子很天然,很有机,很好吃,又很有营养,吃这这原始的个比啥果汁、罐头都有益健康,糟蹋了很可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