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貝爾:點評過去100年10個年代的10位國人 2010/12/3 90後 吳子尤:“誰的青春有我狂。” 吳子尤,傳說中的天才,如今已無從驗證,像所有未經證實的天才一樣消失在了生命的盡頭。對於以長短衡量生命的人們來說,吳子尤90年出生,06年去世,是個值得流淚展現慈悲心腸並享受情感宣泄的雙重好事。但李敖05年那次是誠心的,兩個成長在北京皇城根的寫手,兩個已然知天命的忘年交,被子尤一句“你也曾青春似我,我也會快意如你”一言中的。嬉笑之間,時空、荒謬和傷痛化為塵煙。在更加確信李敖的前列腺留在了北京的同時,我想子尤的癌細胞或者已然灑滿90後的前路。這快意的癌細胞終將塵埃落定,定格一代人每個個體的生命重量。 誰的青春不曾輕狂,縱然這已不是李敖的時代,誰又能時間的溪流中割據一方?或者青春不會逝去,逝去的是生命和穿越生命的對話。 80後 楊宇(餃克力):“我要改變中國動畫產業現狀。” 棄醫從文的不止魯迅,還有楊宇。即便他或者永遠也寫不出一篇像樣的文章,至少他的動畫《打,打個大西瓜》不會比《狂人日記》遜色多少。1000元的生活費,母子二人相依為命三年半,只為16分鐘的動畫夢,這本身已足以令各國的人們重新認識國人,更勿論它還使各國動畫人改變了“對中國動畫的認識”,使虛無的民族主義者的短暫地情緒空前高漲。1881年的魯迅讓國人走向反省的深淵,到1980的楊宇讓當代中國的精神走向世界,這段路走了99年,這段路還有很長,好在楊宇們(朗朗、姚明、劉翔、徐鳴飛、韓寒等)都還年輕,而且今天我們走得已經更加自信和堅定。 對於80後,我們還能說什麼呢,他們已經做了很多很多。將心比心,我們難道要追問他們為什麼沒有做得更多嗎?比如追問徐本禹? 70後 蘇靜(一枝獨秀):“熱咖啡。思變。” 蘇靜,中國換妻第一人,一個純淨得讓人嫉妒的女人。通過換妻,讓無數家庭找到了真愛和性。再也不會有人輕易說我們是“存天理,滅人慾”的國度。從警察這一特殊身份,到換妻俱樂部的創辦者、實踐者、凜然面對大眾者,需要何等豐盈的心靈積澱,又需要何等不屈的意志。或是寓言,蘇靜網名一枝獨秀。70後,這是應該盛產思想的一代,然而他們精神上矗立不倒已實屬不易,遑論思想,如果他們不盡如人意,請為他們送上緬懷或期待。 60後 周勁松(上猇):“當你走近我,我已注視你很久。” 方舟子、馬偉明等一批人證明了誰是當前中國的脊梁,他們勤勤懇懇、功勳卓著,春風化雨地推動着中國向前行進,而他們內心的強大卻在一位歌者的身上得到極致體現。周勁松,無所求,無所依,心無雜想,一個人將搖滾唱出了世界水準。他們經歷過風雨,知道信念和自我的力量。遺憾的是,在追尋自我的道路上,像周立波這樣的下三濫,李軍(李一)這樣的江湖騙子同樣攫取了無尚的權利。然而,捫心自問,當周立波給無數人帶去“無與倫比的快樂”,當李軍道教副會長給許多精英帶去空前精神慰籍的時候,我們需要責怪的不正是我們那不夠強大的信念和自我嗎? 當周立波炙手可熱地出現在東方衛視,面對同樣是60後的周勁松,張狂醜惡地說出我給你通過的時候,周勁松妖孽嫵媚地一笑,正映襯了60人內心的強大而非柔弱,柔弱的是我們,讓迷途邪惡的靈魂可以一夕做大。 50後 劉曉波:“我沒有敵人,也沒有仇恨。” 這是一個悲慘的故事,趙本山是另一個版本。我對劉曉波的觀念和時事觀點並不贊同,但我看到了他說話的權利,及其信念、代價和反響。正如值得尊重的趙本山,期待已久的高度帶給我們的卻是糾結。作為第一位諾獎獲得者,我們茫然無措。我確信當今的社會學水準,縱然全部頂尖力量聚集一處,也無法給出一個公正的和平獎,勿論諾獎委員會。問題是確實這一代人肩負着最重大的諾獎責任,怎料是這樣一個結果,這代人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 40後 趙振開(北島):“路啊路,鋪滿紅罌粟。” “他的詩刺穿了烏托邦的虛偽,呈現出了世界的本來面目。一句‘我不相信’的吶喊,震醒了茫茫黑夜酣睡的人們。”北島,共和國的同齡人,與林秀貞、韓惠民這樣一些感動中國的人物實踐着不變的愛,不離不棄,將自己化做油墨書寫着一片國土上愛的艱辛與質樸。他們將自己像那個年代一樣交付給了他們所愛的人和土地。 30後 袁隆平:“不揮霍不浪費,不小氣不吝嗇。” 無黨派人士。與60後的周立波和李軍不同,與同屬60後為了配合宣傳火線入黨的張崇(叢飛)也不同,袁隆平沒有任何機巧與心思,一份為眾生種糧食的善念,便是半個多世紀如一日的汗水和心靈安寧。然而這樣的善念並不總是艷陽照、水稻田,林昭付出的便是血和生命。就像30後的袁隆平和林昭所昭示的,歲月帶給我們的絕對不只是糧食,還有做人的勇氣和精神。 他的種子共創造效益5600億美元(估),但他未收取分文專利費,就直接效果而言他是諾貝爾和平獎的不二選項。這也是中國諾獎情節的一個安慰吧。 20後 高耀潔:“跟財迷走,我遺臭萬年。” 一位山東小腳老人,數十年如一日救死扶傷,古稀之年,頤養之年意識到艾滋病的嚴重,毅然以一雙舊禮教的小腳走遍鄉村,走向世界,為那些病弱,甚至被遺棄的生命送上藥物、金錢、知識和慰藉。縱然80歲的高齡,鞠躬盡瘁,呼告奔走,同樣是一份關愛他人的善念光輝璀璨,輝映出或者我們已不太在意的平凡與偉大。還有名頭遠沒這人品亂世中許多人響亮的,散盡家財眾生助學的鐘期榮、胡鴻烈夫婦。 10後 白芳禮:“我干不動了,以後可能不能再捐了!” 又是一個催人淚下的平凡故事,又是一樁撕天裂地的偉大人性。故事無需再重述,人性無需再言表。(如果您還需要重述,請你以及你周圍的人向已仙去的老人表示起碼的歉意。)我們應該追問以上的三篇何以讓人不免悲從心來,驟然渺小,是他們過於高大了嗎,是我們的人生哈哈鏡過於浮誇了嗎?請屏息以思。我們這個時代的人失去的是什麼? 00後 山崎宏:“全心全意為(中國)人民服務。” 行文至此,已是百年。筆者也感蒼老許多,甚至超越了初衷。不免唏噓人生的奧妙與廣闊。甚至國家、民族、成敗、榮辱、所謂糾結均已失去了意義。山崎宏,1908年出生於日本,1937年以獸醫身份隨軍“入侵”中國,6個月後冒死做了逃兵終止了入侵,60多年前開辦診所,每天早上7∶30到診所,然後10∶30離開,“每天都很準時,風雨無阻”,免費接診。2010年12月1日去世。 前天的新聞稿寫道:“2012年12月1日20:20,記者在七里山北村山崎宏家中的臥室看到,床上的被子疊得整整齊齊,似乎還在等着行醫歸來的“山大夫”臥床就寢。牆上的相框裡,山崎宏還在朝着每一個注視他的人微笑,目光平和而溫暖。” “明天(2日)紅十字會就會派人把父親的遺體運走,進行遺體捐獻。”在診所辦公桌上的玻璃下面,山崎宏壓着一張紙條,紙條上的字是他自己寫的:“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是最高的美德。” 內容來自那個熱血而有瘋狂年代廣播中聽到的毛澤東語錄。 山崎宏,享年103歲,免費行醫至103歲,103歲的最後一天。 後記: 本沒打算寫1900後的,是昨晚忽然看到山崎宏先生去世的消息,感到是天賜之筆,不敢不寫。但既然寫了也便一同補記一下新世紀的00後。 20`00後 張馮喜(小周立波):“有啥啦?!” 如題,為人父母,一切盡在不言中。(題外。對於周立波,如果讀者通過第六感和靈魂都無法馬上識別一個人的素質,請查閱一下資料,或向周圍第六感發達的人們稍作諮詢,這個周立波是怎樣的一個存在。如果您對素質並不在意,對不起,我憐憫你。) |